“下面就是燕云之地？”
飞了一会儿之后，赵恒看着下方一片明显有着汉人风格的城池，轻声问了一句。
“对，终宋一朝都未能收服的燕云十六州。”沂水君点头，
“前两年宋金合谋伐辽，燕云倒是有一阵子归属于大宋，可惜……”
“复土开疆这种事儿，到底还是要在刀兵上见真章，哪里是能靠动动嘴皮子就能办到的？”赵恒摇摇头，他自然也知道那个历史。
也正是因为宋金合谋伐辽，以海上之盟的方式取了燕云，却也让金国意识到了表面上繁花似锦的大宋内里是何等的虚弱不堪。
才有了这两次的大规模攻宋，以及再过几个月就会出现的靖康之变！！
正在感慨间，旁边飞着的小秋突然间舒展双翼靠近，飞速的说道：“郎君，有许多的海东青往这里飞呢！”
“许多？有多少？？”
“至少三百多只！”
“啊？？”
赵恒惊着了，实在是惊着了，要知道海东青虽然是群居生物，但是绝对不是什么大规模群居性的动物。
一般来说，一个海东青族群里面有十只，就算是大中型的族群了。
海东青是天空王者，对于天空的领地观念极深。所谓一山难容二虎，一片天空下也容不下太多的海东青，这种孤傲的飞禽是非常有族群特色的。
结果现在居然有三百只汇聚在一起？这什么情况？？
“靠近去看看。”
沂水君手掌一挥，一团水汽自掌心浮现，随后迅速扩散开来，仿佛一朵白云一样将众人连同金雕全都包围住，
“大郎你也施展隐脉之力，咱们伪装成一团云，靠近去看看，那么多的鹰汇聚在一起做什么。”
赵恒驱动隐脉之力来进行遮蔽，此时此刻，它们这支深入敌国的部队从外面看去，却变成了一团毫不引人注目的云朵，向着前方飘去。
等到飞行了几公里，果然看到在下方的半空中，一大团黑压压的鹰隼铺满了小半个天空，却正是海东青。
不过大部分海东青都只是幼鸟，没有几只成年的。为首的海东青却也只是一只妖兵级别，带领着群鸟来回盘旋飞舞，领头意味明显。
这是在……拉练？
这个场面属实有些奇怪，因为此地距离辽东海东青祖地还远，而且也已经离开了宋国疆域，怎么半路上遇到这么一群幼鸟？
就算是成鸟带着幼鸟出来训练，也不该跑这么远啊？
小秋双翼一排，便仿佛一道闪电窜到那为首的海东青背上，一只骨锥便搭在其脑门上。
绿鹤似乎发现了什么，仿猛地一冲，身后竟然拉出了一串幻影，迅捷无比的冲入鸟群中，长嘴啄到了什么东西，再次飞了回来。
赵恒一看，就见到绿儿长嘴上叼着一只仅有巴掌大的小鸟，竟也与海东青一模一样，外形没有丝毫分别，只是体型缩小了无数倍。
不过那只迷你海东青通体却是纯金色，宛如由金子打造而成的一般。而且性格似乎极其凶顽。被绿鹤叼在嘴里，也疯狂的挣扎抓挠。
以绿鹤妖将层次的实力，催动了灵力，长嘴也几乎被其撑开，倒是恼怒的很。
嗯？
月澜目光一闪，手掌一挥，一团白光将那迷你海东青罩住，随后抓在手里。默默感应一会儿，顿时露出一抹惊色：
“天界仙兽气息！”
“啊？？？”
月澜这一句话当真是非同小可，不只是赵恒和一群女妖王惊着了，便是沂水君也惊着了，“当真？这东西来自天界？”
还别说，哪怕是身为龙君，且活了一百多年快两百年了，沂水君也真没见过什么仙界生灵，乃至于以为天庭只是一个传说。
不过同样身为龙族，月澜身上的气息的确与凡间龙种不同。
“是仙兽气息没错，不过有些变化……是仙兽的部分残灵依附到了普通的幼鸟身上，以仙灵蕴含的力量将其进行了改造……”
月澜神色也有些惊疑不定，“这是怎么做到的？”
“……”
“说起来，我曾经也逮到过一条金色的小蛇……”赵恒想起来一回事儿，“也是像这鸟一样，宛如金子做成，而且还凶的很……”
“难道那条小蛇也是来自天界？？”
“那蛇现在在哪？”月澜连忙来问。
“哦，我看它太凶，就直接砍了。”赵恒有些无奈，“我也不知道那东西居然跟天界有关。”
“仙界在尝试着突破壁垒，干预人间。”
月澜抿了抿嘴，掌心中的那只小鹰也如当年的金色小蛇一样，疯狂挣扎舞动，还连连去啄她的手掌。
“试试这个行不行。”赵恒念头一动，掌心出现一颗蓝色丹药，然后一手抓住那挣扎不已的金色小赢，雷光一动，就将其电的浑身麻痹。
再将丹药塞入其口中……丹药如同玻璃弹珠大小，对于巴掌大的金色小鹰来说属实个头有点大了。
不过这小东西凶的很，赵恒也没什么怜惜的意思，捏着嘴巴就把和它脑袋一样大的丹药塞了进去。
丹药入口，金色小鹰怔了一下，周身顿时金光大放，紧接着宛如吹了气的气球一样迅速膨胀，从原本的巴掌大小，变得宛如家鸡大小。
而且，它本来是两条腿的，身影变大了以后，竟然又长出了一条腿！
进化之后的金色小鹰似乎有些茫然，紧接着，一股纯净的灵魂意识与赵恒接驳。随后，它像是感应到什么似得，对赵恒无比亲昵起来。
好家伙，丹药的忠诚度绑定效果对天界生灵一样适用！
不过这个灵魂意识极其纯粹、干净，宛如一张白纸，却是没有什么有效的情报可以探知的。
这种迷你版的金色生灵，虽然外形不一样，但是给人的感觉却都类似，居然是天界生灵在尝试干预人间？
话说回来，赵恒原本只在大衍山区盘桓，到现在，都遇见两只了……那这浩瀚人间，还有多少这样的被仙界生灵改造的生物？
仙界已经开始大规模做这种事情了吗？？
……
“这群幼鸟是要送往前线的，派往金兵大营之内，统一驯养的。”
小秋从那只妖兵级的海东青背上飞了回来，说道，“它们正是自海东青祖地而来……我们真是赶了个巧。”
接着，她便开始详细讲述起来。
原来，金国辽东祖地有些女真人是专门培养海东青，定期发往军中的。
金人没有丹药，想要驯鹰就要从幼鸟的时候就开始熬鹰。熬个几个月，等到能够配合了，那些幼鸟也就长大了。
在这个过程中，有些鹰也会有折损，而且折损率还不低，几乎达到了三分之一。三百只幼鸟送过去，大概有两百只到最后可用。
金兵连年征战，每年在战场上损失的海东青，也差不多是这个数。
以往其实没那么麻烦，金兵大营都在北国，所以有专人护送。
不过今年金兵几乎倾巢而出来攻宋，路途太过于遥远，普通的驯鹰人根本没法骑马跟来，便只派了几只妖兵级的海东青来护送。
倒是让赵恒正好截胡，也实在是赶的巧了。
至于妖将级别的海东青……你以为会有很多吗？没有丹药定向培养，一个普通的妖兽族群里哪有那么多妖将？
妖将级的海东青可以驮人长途跋涉，在金兵大营里面也是最为珍贵的战略资源，往往是给那些统兵的万户级别的大将来作为专属座机来用的。
这么算来，金兵大营里面所有的海东青数量加起来，大概也就在两三百只的范围。
考虑到金兵规制固定，东西两路各十个万户总共二十万大军，那么平均下来，大概每个猛安（千人队）能够配备一只海东青。
另外，则是一些有着特殊战术作用的精锐小队也能配备海东青，这倒是和赵恒此前遇到过的金兵情况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