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之冷声吩咐：“保护好她。”
“旁人有任何逾越，扔去警察局审问。”
林渊应声：“是。”
商务车里下来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往必过通道而去，分散站着。
那三个男人正找了个地方蹲点，其中一个猝不及防被人撞个趔趄，揉着肩膀，破口大骂，“我曹尼玛眼瞎了？”
下一秒，对上保镖一米九的彪悍体型，块头大，面目凶，尾音消弱下去。
“抱歉抱歉，是我不小心挡道，您别见怪。”
保镖重重嗤了声，也不搭理。
倒是林渊听着污言秽语，滑溜地示弱拍马屁，眼皮跳了跳。
车门打开，傅砚之坐上车后座，关门隔绝外界喧嚣，与其站在外边，点进那场直播。
连上瞬间，弹幕飞快滚动，而台上坐着的女人面带笑容，心情很好，往白皙手背上抹着产品乳霜。
迈巴赫的隔音效果很好，车内白炽灯照着，外界喧嚷悉数隔离，只有规律均匀的海浪白噪音轻轻响着，以及笔记本电脑上主持人和楼雨霁的声音。
一场直播三个人，傅砚之视线关注点一直在她身上，以及弹幕。
——【分手分手分手分手分手！】
——【要是不分手我看谁买，楼雨霁你自己买单吧！】
——【本来就是事业粉颜粉居多，你还好意思谈恋爱，等会儿没人下单就老实了！】
——【谁爱买谁买，反正我不买，败光路人缘你就开心了！】
——【我要是品牌方我也得气死，工作前突然官宣，现在涌进来的全是脱粉的粉丝，难道还指望路人买？路人最多吃个瓜，合适的才买！】
——【这下好了，品牌方还特意弄两个链接，等会儿楼雨霁数据难看，丢的是她的脸，是工作室的脸！】
——【遇上这种抢风头拖后腿的同事惨惨的，但何露粉丝应该开心死了，她带货能力不差。】
——【只要想到姐夫是素人，见又见不到，骂又骂不得，我真担心她眼光，因为我闺蜜就是crush高富帅，现任河童，我都没眼看。】
——【泪目了，我也怕她吃惯山珍海味，整点清粥小菜过瘾。】
——【千言万语化为一句，楼雨霁分手（咆哮）（尖叫）】
——【今天楼雨霁分手了吗？没有。】
这才第一天。
傅砚之越看，眉心皱得越紧。
她的粉丝百般不待见，他见识到了。
直播如火如荼进行着。
品牌方负责人坐在办公室里一边欣喜直播人数直接破纪录了，一边为弹幕上那些“不买”“谁爱买谁买”“分手”而感到揪心。
“楼小姐也太没有契约精神了，首次直播就闹出这么大的事，这下好了，新产品风头全被代言人抢了。”其中一个助理说道。
“找的两个代言人都不是省油灯，何露角色没了，其他代言也没，私下还嫌弃掉档次，我都没话说。”
负责人同样在调理自己心情，眼泪飚出来：“上一个男代言人进橘子了，新找的两个，一个疑似有风险，一个工作直播还给我爆大瓜，老天爷是不是不想我赚大钱？”
“等等！梁总你看！销量破新高了！”
——【我靠我靠，楼雨霁链接的销量一骑绝尘，我滴个天呀到底是谁在冷脸洗内裤？】
——【直播一小时带货一千万往上，链接荣登旗舰店第一，化妆品第一，总榜第二，没办法，就是火】
——【我能怎么办？作为粉丝只能一边画个圈圈诅咒她快点分手，一边买了（流泪）（哭泣）】
——【代言人有剧播效应势头猛，吸粉百万，接了很多快销广告，大品牌观望过后，她的商务还会涨，可惜恋情瓜，但在这个节骨眼上算是buff叠满了，你看这么多人来直播间吃瓜。】
——【而且楼雨霁绝口不提男朋友相关的事，一直在回应主持人，全副身心都放在工作上，介绍产品，还能从弹幕一堆哭天喊地里精准找出产品相关问题来回复。】
——【她视力和瞬间捕捉能力不要太强。】
——【啊啊啊啊对，姐刚刚念的是我问的，粉晶款气垫哑光妆效适合夏季，干皮的女生要做好保湿，而薄荷款妆效偏哑光雾面，比粉晶遮盖力强。】
——【用过旧款，挺喜欢的，对于新品也比较期待，最重要还是支持我们代言人@楼雨霁】
——【不是说脱粉？到底是谁买这么多？】
——【还能是谁，她的粉丝呗。】
——【脱粉的尊重，还留下来的继续喜欢，力所能及地支持她，姐谈个恋爱没什么可指摘的。】
——【总感觉何露像是知道什么，脸色都不好了。】
——【两人本来就不对付，上次出席活动都没合照。】
——【可能自己flop了，看不惯的人因为个配角上桌大火，心情不好】
店铺客服看着某项订单更是惊得合不起嘴，直接联系上边人。
她看了眼地址，送到中夏集团？
“中夏有楼雨霁的大粉？”助理声音发颤，拿着ipad后台展示的订单详情给梁总看。
梁总一脸懵：“这我哪知道，快去确认，别最后给我搞退款，。”
他只知道销售额还在节节高升，坐着赚到钱了。
好不容易待到下播，微博上全是她的热搜，什么恋情啊眼神啊直播销售额。
眼神……楼雨霁眼睛已经要瞎了。
跟着助理保镖挥手告别粉丝，只想快速回到自己保姆车上。
大晚上来的人还挺多，有让她回去早点休息的，有悄咪咪问她男朋友的，有问进组的。
楼雨霁嗓音雾蒙蒙，带点倦意的哑：“很快就要进组了，古装剧……”
人群中一阵哗然惊呼。
“还有这种好事？”
“不许带姐夫出来，请把重点放在作品上。”
楼雨霁不敢吭声，带出来是不会带的，目前她也没这个胆子，只能一边打招呼一边让她们回去吧。
送走一帮粉丝，保镖和助理拥簇下，女人往停车场而去。
身后还跟着几个男粉，一边喋喋不休嚷嚷分手，不分手就滚出娱乐圈，一边举着手机疯狂拍。
“你跟圈外人在一起他能给你什么？我也是圈外人你怎么不和我在一块？”
“他很高吗？能让你高跟鞋自由吗？”
“你瞎了眼跟个素人在一起。”
楼雨霁口罩下的笑消失。
身边保镖有意识地护着她走，同时呵斥别靠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