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林子彦推开房门,项恺坐在沙发上看拳击比赛,他会心一笑,提着手里的食物走进去。
项恺面无表情地盯着电视屏幕,“钥匙?”
林子彦换着皮鞋,心虚地咽了咽口水,“我早上走的时候拿了你的。”
项恺把钥匙扔在茶几上,叮当一声,林子彦觉得自己汗毛都竖起来了,认命地说:“我找人配的。”
项恺没说什么,拿起啤酒喝了一口。
林子彦坐在他面前,把自己买的食物放在茶几上,“我开完会出来看路边有卖小吃的,听老头子说你可爱吃这些了,我也想尝尝就买了。”
项恺扫了一眼,有炸鱼、炸米团和烤猪肉,自己确实好久没吃了,伸手拿起一块放在嘴里,目不转睛地看着拳击比赛。
林子彦看到他真的喜欢别提多高兴了,开了瓶啤酒和项恺碰了一下,仰头痛快地喝了一口。
项恺淡淡地瞅他一眼,林子彦脱下西装,衬衫的袖口挽到小臂,转身看着比赛,双方拳手的实力相当,重炮开场,是重量级之间的对决。
林子彦认真地问:“有机会吗?”
项恺的眼睛看着比赛,喝了口啤酒说:“德尔的抗击打能力太强了,等到他开始反击,对方就没机会了。”
林子彦扭头,看向他:“那我有机会吗?和你打一场?”
项恺冷哼了一声,讽刺他的自不量力。
林子彦笑了起来,像是只偷腥的猫咬了一口米团,脸色瞬间扭曲起来,他没忍住吐在纸篓里,“这是什么东西……”
项恺看他的样子竟然觉得好笑,“隔天的米饭和剩菜加上发霉的奶酪团成米团放在油里炸。”
林子彦倒吸了口气,用啤酒漱了漱口,“我不信,我要尝尝你的。”
他凑到项恺面前,握着他的手,低头假装咬了一口项恺手里的饭团。
项恺不悦地皱眉,“你……”
林子彦抬起头,喝酒后白皙的脸颊透着浅浅的粉,他挑起一双狭长的眸子,直勾勾地凝着项恺的眼睛。
项恺注视着他,喉结上下滚动,酒精在血液中快速循环,林子彦在项恺的目光下一点点舔掉粘在他指腹的米粒,勾人的眸子流转的光波,垂下眼睑,浓密的睫毛敛着温润的笑,轻轻地亲吻他的指尖。
项恺的呼吸急促,迅速蜷起手指,被林子彦触碰的地方像是燃着团火,浑身局促地像是被热气蒸过,蜜色的肌肤烧得红红的。
炸饭团掉在地板上滚动,林子彦在他疑惑的目光下解开自己的衬衫纽扣露出半边性感的锁骨。
项恺撑起身,被林子彦摁着他的肩膀靠在沙发上,“你干什么?”
项恺刚毅的面庞染上愠色,林子彦俯身,炙热的吻落在他的脖颈,项恺的喉咙里翻滚着喑哑的喉音,“起来……”
电视机里的比赛达到高潮,拳击手倒地读秒,解说员激情地解说,观众齐声倒数。
“宝贝,我说了要补偿你,这也是补偿的一部分,要不要试试?”
林子彦扬起唇角,蛊惑地笑道:“跟我在一起很舒服的,要不要好好享受一次?”
两人喝得不算多,但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酒气,好像闻一口就能醉人。
项恺紧皱着眉心,眼神却有丝茫然,手掌捏着他的肩膀,不肯让步。
他昨天不是还装成正人君子?今天就忍不住了?
林子彦转身拿起茶几上的啤酒灌了一口,对着项恺的唇吻过去。
他瞪大眼睛,啤酒的苦涩在口腔中蔓延。
项恺的手掌穿过林子彦的发丝用力扯开他,林子彦睁着无辜的眼睛,灰绿色的眸子雾蒙蒙的充斥渴望地凝视着他,“宝贝,我要满足你。”
项恺被动地蹬着长腿,“够了,你快起来!”
“不够。”林子彦亲昵地蹭着项恺的鼻尖、唇角、下巴,“我们好久都没在一起了,我好想你……”
“你不想我吗?”
“宝贝,你喜欢的,我比你更了解你的身体……”
项恺扭头盯着窗外的夜色,窗子上映出两人相拥在一起的身影,他的心跳漏了一拍,万幸这面窗是没有住户的。
他想起身,双腿踩在地板上有点发飘,项恺回到卧室,林子彦走进来在他身边躺下。
“啧……”项恺睁开眼睛,扭头瞪着他,林子彦窝在项恺脖颈闷闷地笑,抬起头亲了一口项恺的唇,手掌环住他的腰,“晚安!”
项恺脸色难看,手掌探到被子里,自己既然答应林子彦的要求,和他谈恋爱同居就当做这是应该的,和答应被他包养时没有差别,也没什么好矫情的。
林子彦反握住他的手,十指交叉,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得了便宜卖乖道:“宝贝,你不想就算了,我不会像第一次时那样强迫你了。”
项恺瞅着他的眼睛,林子彦吻着项恺的下巴,一下下地轻啄着:“我想要在岛上的那个你,那个时候你好热情啊,好主动啊……”
“闭嘴!”项恺沉声吼了他一句,林子彦笑眯着深邃的眸子,搂着项恺的脖颈表白,“宝贝,我好喜欢你……”
“别离开我了,好吗?”
项恺抿唇不语,一双坚毅的眸子深深地凝着林子彦。
林子彦不惧他的神色,直勾勾地注视着项恺,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目光交集进行一场无形的较量。
婴儿到了午夜准时醒来嗷嗷大哭,项恺想起身被林子彦摁下,“我去看看。”
项恺瞅着林子彦的背影,转过身脑袋枕着手臂上漆黑的瞳孔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自己已经重新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现在他又来了,在这间狭窄的房间里到处都是他的身影。
林子彦把温好的牛奶喂给婴儿,对着两个孩子说:“你们最好老实一点,你们的爸爸很辛苦,别吵到他休息。”
项恺走到门外看着林子彦,他坐在床边,下巴撑在摇篮的提手上,两只手掌扶着奶瓶,听到他说自己是孩子们的爸爸。
这幅画面的冲击强大到颠覆项恺的内心世界,撕裂这里原来的黑暗和孤寂,被温暖的爱意填充,而这些本该是不属于自己的。
林子彦又说:“小心他生起气来揍你们一顿,啧啧,你们爸爸的拳头可不是闹着玩的。”
项恺皱眉,抬手敲了敲房门,林子彦吓了一跳,错愕地瞪大眼睛,他放下婴儿喝光的奶瓶,走到项恺面前,“宝贝,你怎么不去睡觉啊?”
“怎么还没有小宝宝乖呢,走吧,我们去睡了。”
项恺瞅了一眼孩子,林子彦搂着他的肩膀往房间走,“放心吧,我教育过他们很听话的。”
项恺心里冷冷地吐槽,就是因为你教育过,他们才可能更难带。
清晨,林子彦被敲门声吵醒,项恺打开房门看到是一位长相富态,妆容精致的中年女人,她开口问道:“请问林子彦先生是在这里吗?”
林子彦听到是阿姨来了,忙跑出来像看到救星一样把她带进房间看宝宝,林子彦搂着项恺的腰,下巴撑在他的肩膀说:“宝贝,我们带baby的经验比较少,还是让阿姨帮我们吧?”
项恺扯开他的手掌,不明白林子彦怎么在外人面前也能做出这种亲昵的动作,让阿姨来的事林子彦之前提过,项恺没说什么。
阿姨看见两个金发宝宝,难掩高兴地问:“林先生,什么时候把孩子带回去让林老先生见一面?”
项恺的眸色瞬间冷了下来,林子彦早就想好对策说:“外祖父的病情医生交代过不能大悲或者大喜,这件事我们慢慢地告诉他。”
林子彦握着项恺的手说:“比如我们先告诉他,我找到了终身伴侣,现在正在热恋好了。”
阿姨对他们年轻人的开放十分惊讶,抱起孩子笑着摇了摇头。
项恺的神色凝重,听到终身伴侣这几个字,还是怀疑地看了林子彦一眼。
可项恺担心的是林子彦把孩子带走,自己不可能把孩子给他,想着看来要尽快离开。
林子彦是什么人,他的脾气性格和他的家庭有很大关系,自己虽然没办法给孩子最好的条件,但孩子真的被带走也不会被教成什么好人。
林子彦瞅着项恺严肃的样子,拉着他回到卧室,项恺坐在床上,林子彦捧着他的手说:“放心。”
项恺抽出手被林子彦抓住手腕,他可怜巴巴地说:“宝贝,你能帮我换药吗?”
林子彦解开睡袍带子,白皙的胸膛还贴着纱布,他皱着鼻子说:“我觉得自己都要臭了。”
项恺板着脸,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的伤口,转身往房间外走。
林子彦追过去,“我也不想麻烦你,可是我今天好不容易能休息一天,我想在家陪陪你和孩子。”
“如果现在去医院,回来的时候就要晚上了。”
项恺站在客厅拿出医药箱,转身沉声说:“过来。”
林子彦扬起笑脸,像是某种大型金毛犬朝项恺扑过去,项恺让林子彦坐在沙发上,自己站在他身前,俯下身揭开他胸膛的纱布。
结着血痂的伤口像是一条红色的蜈蚣趴在他的胸膛,纱布粘连下来一小块痂皮,伤疤渗出丝丝血渍,项恺闻到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着药膏的苦涩,林子彦猛吸了口气,项恺抬起眸子看向他,林子彦忍着痛,眼圈都红红的。
项恺想骂他一句,不中用,这点痛都受不了,可话哽在喉咙说不出口,低声说了一句:“忍着点。”
林子彦扯着嘴角笑得要多勉强就有多勉强,可心里早就乐开花了,想着我不卖惨的话,你就不会心疼我了,他吸了吸鼻子,手掌紧紧地攥着拳头,“疼……”
“宝贝,能轻一点吗……”
项恺听他喊疼心里烦闷,拿出碘酒涂抹伤口的边缘,林子彦的身体明显地一颤,“嘶……”
他急促地吸气,药水渗透到皮肉深处,疼得他绷紧胸膛的肌肉,瞬间冒出一身冷汗。
项恺感受到他的僵硬,脸色难看地攥着棉签,半蹲下身,张开唇瓣轻轻地往伤口上吹气,手掌利落地涂抹药膏。
林子彦怔住,温热的气息吹在胸膛上,泛着撩人的痒意瞬间止住疼痛,他深深地凝着项恺专注地给自己上药的样子,心脏快速地迸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项恺拿起纱布,林子彦猛地攥住他的手,项恺以为是他疼得受不了,冷着脸说:“马上,忍着。”
林子彦不敢再装可怜,他怎么能对自己这么好,都让自己忘了痛。
“项恺……”林子彦搂着项恺的腰说,“如果能留住你,让我多挨几枪也愿意……”
项恺僵住,推他的肩膀,“放手。”
“不放……”林子彦摇头,“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宝贝,死也不放手!”
项恺怒骂道:“你还上不上药!”
“你把伤口弄坏了,我不会管你!”
林子彦用力搂着项恺跨坐在自己的腿上,暧昧地说:“宝贝,真的不痛了,我还能抱着你做点运动,你要不要试试?”
项恺被他拽倒,膝盖跪着沙发垫子,手里攥着纱布,恨不得直接勒死他。
林子彦瞅着项恺的脸色觉得大事不妙,敞开手臂让他帮自己包裹伤口,求饶着说:“宝贝,我错了,你来吧,要轻一点啊……”
“啊……”
“痛痛痛……”
“闭嘴!”
阿姨在房间里听着林子彦的鬼哭狼嚎,伸手逗着孩子,无奈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