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孟城主竟然亲自大驾光临咱们这南岭之地,真是令下官倍感荣幸,失敬失敬啊!”
只见那张俊安满脸堆笑地迎上前去,他虽官职不低,但比起孟瑾城的尊贵身份而言,还是稍逊一筹。
毕竟,南疆不过是隶属于强大晋国的一个附属小国。
因此,尽管面对孟瑾城这样位高权重之人,张俊安也不可能会去刻意行那繁琐之礼。
此刻,孟瑾城正目光炯炯地盯着眼前这位号称晋国最为年轻有为的知州——张俊安。
听闻此人乃是当今晋国新皇尤为宠信和器重的臣子,孟瑾城的眼神之中不禁流露出一丝赞赏之意。
然而,当思绪转回到此次前来此地的真正目的时,孟瑾城原本带着些许笑意的面容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甚至还增添了几分冷峻之色。
只听得他语气低沉地质问道:“张大人,既然你已经知晓本城主亲临于此,那么请问,为何要阻止我购买贵国的当归呢?”
言语之间,隐隐透露出一股不满与质问的意味。
面对孟瑾城这番突如其来的责问,张俊安却并未显露出丝毫慌张之色。
相反,他依旧面带微笑,从容不迫地回应道:“孟城主可真是说笑了,下官区区一个小小知州,哪有如此通天彻地的能耐,可以随意阻拦药材的正常买卖交易啊?”其言辞恳切,仿佛所言皆是发自肺腑一般。
孟瑾城一脸狐疑地看着张俊安,心中暗自思忖着对方话语中的真实性。
然而,张俊安却表现得异常镇定自若,丝毫不见畏惧之色。只见他轻描淡写地回应道:“孟城主,说实在的,我对您正在寻找当归这味药材之事确实毫不知情。即便您现在无法购得此药………那恐怕也仅仅只是个巧合罢了。”
“要知道,近来南岭地区所有的药材皆已被送往京都,可不单单只是当归缺货!若孟城主急需用药,恐怕就得另寻其他途径解决问题了。”
听到这番解释,孟瑾城不禁眉头紧蹙,心里头仍旧充满了疑虑。
难道这一切当真只是纯属偶然吗?无论如何,他对此事始终难以完全信服。
“当然了!”张俊安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语气坚定而果断。
孟瑾城无奈地叹了口气,双眉紧紧皱在一起。
倘若情况果真如张俊安所言,那么想要获取到所需的药材怕是希望渺茫了。
一想到薛锦画的病情仍未得到有效治疗,他的心情瞬间变得沉重起来,仿佛心头压了一块巨石一般。
沉默片刻后,孟瑾城缓缓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张大人,在下就此别过了。”
尽管内心并不愿轻易放弃,但眼下在岭南似乎已无计可施,唯有前往其他地方继续探寻当归的下落。
如今这档子事已经过去许久了,他心中虽对薛锦画的病情一无所知,但却深知时间紧迫,容不得丝毫耽搁。
倘若此时前往其他地方探寻一番,或许还有一线希望寻得有用线索。
张俊安眼见他意欲离去,并未出手阻拦,稍稍停顿片刻后,方才缓声道:“孟城主,如果您途中遭遇任何棘手难题,大可径直前来找我。虽说下官不敢保证一定能替您化解所有烦忧,但定当竭尽全力,助您一臂之力。”
然而,对于张俊安这番言辞,孟瑾城内心并无太多波澜起伏,只当其不过是场面上的客套之语罢了。
故而,他未作过多回应,旋即便迅速转身,迈着大步朝周遭城镇疾行而去。
岂料,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刚刚抵达南岭关口,他们一行人竟被硬生生地拦了下来。
孟瑾城身旁之人见状,当即怒不可遏,厉声呵斥道:“尔等可知站在你们面前的乃是何人?竟敢如此放肆阻拦!”
怎奈那侍卫连正眼都未曾瞧他一下,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毫不留情地回击道:“哼,甭管你们究竟是什么来头,反正若无张大人明令许可,任何人休想从此处踏出半步!”
孟瑾城眉头紧蹙,心中暗自思忖着张大人所下达的命令………
就在这时,方才张俊安所说之话语突然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无比。
很显然,张俊安此举分明就是不想让自己顺利通过此地。
一旁的侍卫此刻也是手足无措,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这棘手的状况,犹豫片刻后,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问道:“城主大人,眼下咱们该当如何是好啊?”
毕竟前方道路已经行不通,现在根本无法通行。
而此处乃是晋国的领土,如果不顾一切地强行闯过去,必然会引发激烈的冲突与争端。
孟瑾城又何尝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呢?只见他面色阴沉如水,神情严肃地沉声道:“先返回再说。”
听到这话,那侍卫不禁一怔,紧接着小心翼翼地追问道:“城主大人,您的意思是要回到南疆去么?”
孟瑾城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怒喝道:“蠢货!张大人如此召唤本城主前去见他,倘若我们违抗其命令,不去赴约的话,这至关重要的药材恐怕就难以到手了!”
经此一番呵斥,那侍卫恍然大悟,立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原本还有些迷茫的面庞瞬间变得严肃起来,连忙应道:“属下明白,城主大人,请放心,属下定当尽快带您去见张大人。”
与此同时,那位张大人正悠然自得地与润南吉对弈着棋局。
只见张大人面带微笑,胸有成竹地落下一子后,抬头看向润南吉,缓声说道:“润兄,你觉得孟城主此番是否会乖乖折返回来呢?”
“如果无法得到自己渴望之物,那么他必然会选择折返而归。”
此时,润南吉轻轻地将一枚棋子放置于棋盘之上,然而其面容却显得格外凝重与肃穆。
他缓缓开口说道:“如此看来,明日我们便能启程前往南疆了吧?”
坐在对面的张俊安同样神色严峻,不苟言笑,回应道:“此次前往南疆之行,注定将会危机四伏、险象环生!润大人,你是否已经深思熟虑过了呢?”
对于生性谨慎且趋于保守的张俊安而言,他衷心期望着每一个人的安全都能得以保障………尤其是涉及到南疆这个极为特殊和敏感的地域。
倘若在此处引发冲突争端,那么周边那些虎视眈眈的小国定然会趁机一拥而上,群起而攻之………待到那时,恐怕将会演变成关乎整个晋国命运走向的重大事件。
只见润南吉沉稳地回答道:“难道你认为皇上此番南下仅仅只是为了营救皇后娘娘一人而已么?”
听到这话,张俊安不禁面露惊诧之色,急切追问道:“润大人,这番言语究竟意欲何为呀?”
润南吉并未立刻作答,而是又一次不慌不忙地放下了手中紧握的棋子。
他凝视着眼前的棋盘,目光专注于其上错综复杂的棋路走势,脸色也随之稍稍紧绷起来。
因为此刻的棋局宛如一场生死较量,敌人布下的陷阱重重叠叠,四面八方皆是围堵之势,可谓步步惊心、杀机四伏。
只要稍有差池或行错一步棋,便极有可能导致全盘皆输的结局。
“南疆这片土地,一直以来都是先帝心头的一块顽疾!早在许久之前,先帝便一心想要将其收复,然而令人费解的是,尽管如此迫切地渴望着,行动却是一再拖延,始终未见实质性的进展。你说说看,这究竟是为何呢?”
实际上,南疆地区所拥有的将士数量相对有限,并算不上众多。
但他们巧妙地借助了地理优势,沿着河流筑起坚不可摧的城池,形成一道天然屏障,使得进攻变得异常艰难。
不仅如此,南疆还流传着神秘莫测的巫蛊之术,这种诡异而强大的法术更是令周边诸多国家心生畏惧,对其敬而远之。
“难道说这里面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内情吗?”
张俊安听到此处,终于恍然察觉事情远比自己原先所想的要复杂得多,不禁喃喃自语道。
诚然,对于其他一些实力较弱的小国而言,南疆确实犹如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充满挑战和危险。
尤其是在发起对南疆的攻击时,还要时刻提心吊胆,防备其他国家趁虚而入、背后偷袭。
正因如此,南疆才能够长期保持现有的局势稳定。
可是,这样的情况仅仅适用于那些弱小之国罢了。
像晋国这般国力强盛、兵强马壮的大国,上述种种难题实则根本不足为惧。
既然如此,那就只剩下另外一种可能性——晋国皇族内部必定存在着某种特殊的顾虑或者考量。
“张大人,你与我同朝为官,同为陛下的臣子,应当深知有些事情还是不知晓为妙,所谓‘难得糊涂’便是此理呀!”说着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张俊安的肩膀。
张俊安的面庞犹如被一层阴云所笼罩,显得格外凝重,他缓缓开口说道:“下官虽然年龄比润大人大一些,但才智方面却远远不及润大人!真是惭愧至极,惭愧至极啊!”
润南吉闻言,只是微微一笑,轻声回应道:“张大人,您这一局可是输了哟。”话音刚落,只见他手中最后一粒棋子稳稳地落在棋盘之上。
张俊安急忙将目光投向桌面那已经尘埃落定的棋局,刹那间脸色有些白——自己的所有白棋竟然无一幸免,全军覆没!
他长叹一口气,由衷地赞叹道:“正所谓‘一着不慎,满盘皆输’,润大人的棋艺果真技高一筹,在下佩服,佩服啊!”
此时的润南吉心中暗自得意,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袖,然后起身拱手作揖道:“张大人,您在此等候之人已然到来,那么本官就先行告退了。”
言罢,便转身离去,留下张俊安独自对着残局沉思不语。
没过多久,张俊安的侍卫匆匆赶来禀报:“大人,南疆城城主前来求见。”
张俊安听闻此言,并未抬头,依旧凝视着眼前的棋局,稍作停顿后,才慢悠悠地笑道:“嗯,让他进来吧。”
片刻功夫,孟瑾城大步踏入房间。一见到张俊安,他的面色立刻变得异常严肃,开门见山地问道:“张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有话不妨直说!”
张俊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孟城主太客气了,本官真没什么要紧之事,倒是不知城主大人今日前来寻我所为何事呀?”
都已经到这般田地了,这家伙居然还妄图在此装糊涂、跟自己耍心眼儿,企图就这样轻轻松松地把自己打发走?
想到此处,孟瑾城心中不禁焦急万分,面色更是在刹那间变得阴沉下来。
他紧盯着张俊安,语气急切而严肃地回应道:“张大人,咱们都是敞亮人,就别再藏着掖着了!你既然特意拦住我的去路,想必定是有所图谋吧。与其如此拐弯抹角,倒不如痛痛快快地直说出来,免得白白浪费彼此宝贵的时间!”
面对孟瑾城这番毫不留情的质问,张俊安先是稍稍一愣,但很快便又恢复了那副笑眯眯的模样。
只见他轻咳两声后,缓缓开口解释道:“孟城主莫要动怒,其实,倒也并非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只不过听闻城主对当归颇为喜爱,正巧过些日子咱们皇上打算前往南疆城微服私访一趟。所以定会提前替城主备足当归,无论数量多少,绝对管够!”
“城主大人,您看这样安排可否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