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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维以赫连勃和阿骨娜的名义,暗中联络对图拉嘎不满的部落,许以重利,承诺恢复往日荣光。

诸多部落首领,受其蛊惑,纷纷倒戈,聚集在乌维的麾下。转投乌维帐下。一时间,乌维麾下仿若汇聚百川,势力骤增。

待探子飞骑来报,言及半数部落已叛,倒戈乌维时,图拉嘎又惊又怒。

他怒目圆睁,猛地抬手,将身前案几掀翻在地,怒喝道:“大胆乌维!竟敢谋逆!”

“本单于乃阿鲁台单于亲定继位之人,阿骨娜助乌维谋逆,这般行径,怎对得起已去往长生天处的阿鲁台单于!”

他旋即下令,急召大军,欲以雷霆之势,将乌维一众叛贼剿灭。

三日后,战鼓擂动,号角齐鸣。

图拉嘎率大军亲征,浩浩荡荡,向乌维的驻地进发。而乌维也早已得到消息,整顿大军,准备应战。

数日后,两军于呼兰山东侧对垒,旌旗蔽空。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乌维麾下的勇士,虽不如图拉嘎王庭大军训练有素,但为了各自部落的利益,皆是悍不畏死,奋勇厮杀。

双方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

一时间,双方你来我往,战况胶着,杀得昏天黑地,难解难分。战鼓轰鸣、杀声震天、兵器碰撞铿然作响,诸般声响交织相融,奏响一曲雄浑的草原战歌。

此番战事,绵延数日,双方皆折损惨重,一时陷入胶着状态。

这日,夕阳西下,残阳如血,将整个草原都染成了红色。

战场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乌维和图拉嘎各自站在高处,遥遥相望,眼中充满了仇恨的火焰。

这场草原上的内战,才刚刚开始。

燕王府书房内。

“禀殿下,草原急报。”暗卫单膝跪地,双手呈上一封密函。

裴明绪抬手接过密函,展开细阅,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乌维与图拉嘎两败俱伤,草原之上,血流成河……”语气中满是愉悦。

他将密函置于案上,手指漫不经心地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声响,一下又一下。

“匈奴人流的血越多,将来我燕北大军北上,将士们便能少流血。”

他抬眸,望向跪在地上的暗卫。

“传令下去,让探子继续严密监视草原局势。”

“必要时,可暗中出手,务必不能让匈奴战火停下。”

“是!”暗卫领命,迅速退下。

望舒舍,小书房内。

珩儿坐在软榻上,咿咿呀呀地玩着拨浪鼓,朱缨和白瑾在边上照看着。

宋昭月则是坐在书案前,列着八月回京所需的行李。

大晟朝出门远行自是比不得她前世方便,更何况这次她还要带着珩儿这个奶娃娃。

所以现今才六月,她便开始着手准备行李。

这行礼不光包括此次一路上吃穿用度,还有回京后给宫中、亲朋故交的礼物,更重要的是此次景熙帝六十圣寿的礼物。

好在裴明绪说景熙帝六十圣寿的礼物由他来准备,她只需给宫中皇后、淑妃等备礼,至于京中亲朋故交,则是照着往年礼单即可。

给后宫主位的礼物,她已命司珍局赶制一批首饰,所用的宝石便是燕北盛产的玛瑙。再添上羊毛线织成的衣裳,和羊毛织成的细布,其余便是寻常摆件玩物。

给淑妃的则是多准备了份由龙城宝石制成的头面,和淑妃喜爱的前朝画圣的《山居图》。至于皇后,则是也是加了套宝石头面。

给宫中娘娘们的大礼都准备妥当后,她又开始翻看历年给京中亲朋故交家的年礼单子。

“娘娘,殿下来了。”

宋昭月闻言,抬眼看去,便见裴明绪一袭玄色锦袍,身姿挺拔如松,踏入屋内。福顺紧跟在他身后。

裴明绪瞧见宋昭月身前书案上摊开的那厚厚一沓礼单,皆是往年京中亲朋故交的礼单。

他不由剑眉轻蹙,眉心处仿若隐有川字浮现:“这些礼单,太多了。”

宋昭月搁下手中笔,轻轻揉了揉酸涩的手腕,轻声应道:“殿下,八月回京,各方应酬,礼数不可废。”

裴明绪走到她身旁,骨节分明的手指拿起最上面一张礼单,目光粗略一扫,便知晓其中琐碎。

他侧身,目光凝视着宋昭月,语气温柔道:“这些琐事,何必亲力亲为,交给福顺去拟定便是,你届时过目一下,瞧着妥当与否即可。”

“以往这类事儿,皆是福顺在一手操办,他经验老到,由他来办,必能周全。”

裴明绪眼中满是心疼之色,抬手轻轻抚上宋昭月的眉心,缓缓抚平那一抹褶皱。

“不然如此繁重的礼单事务,可要累坏你了。”

一旁的福顺一听,连忙上前一步,躬身道:”“殿下、娘娘放心,此事交给老奴,老奴定当竭尽心力,办得妥妥当当。”

宋昭月本就被这礼单之事扰得烦闷,闻得福顺此言,仿若得了赦令,眉眼瞬间舒展,笑语盈盈道:“那便有劳福公公了。”

福顺忙不迭摆手,脸上堆满笑意:“哪里哪里,为娘娘分忧,是老奴的荣幸。”

殿下这般怕累着娘娘,可全然不怕累着他这把老骨头。

他这做奴才的,也只能好生办差,务必事事周全,也好替殿下讨娘娘欢心。

裴明绪微微俯身,目光温柔如水,仿若能将人溺毙其中:“回京诸事,不必太过操劳,万事皆有我在,你只管安心便是。”

语气坚定,字字落地有声,直入宋昭月心间,仿若一座巍峨高山,可为她遮风挡雨。

宋昭月听得裴明绪这番言语,心头暖意顿生。

眼瞅着八月便要归京,她心中不安始终挥之不去。

这宫中,皇后、云贵妃定是不怀好意;宫外,成国公府、秦王府、魏王府怕也是不好相与。

毕竟她如今独占了燕王,还将占了燕王妃之位,不知挡了多少人路。

但是不知为何,裴明绪这般言语,她内心不安顿时消散不少。

不管怎样,有裴明绪在,任谁想动她,都得好生掂量掂量。

“嗯。”

她轻轻抬眸,盈盈双眸望向裴明绪,那眼中的信赖与倾慕仿若璀璨星辰,熠熠生辉。

一时间,二人四目相对,周遭空气仿若都变得缱绻起来,温情脉脉。

却不料,就在这柔情蜜意正浓之时,一声突兀且煞风景的愤怒叫嚷,仿若一道利刃,陡然划破这温馨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