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烟没法儿吃了,拿着包包转身就走。
钱子昂快步跟上,“真不回京都了?”
“不回。”
霍烟甩了甩头,她现在就特别想装作不认识这人。
钱子昂跟上去,并列着霍烟走,乐呵道:
“啥时候出国,哥哥送你啊?”
“你别靠我太近,你不怕流言蜚语,我怕。”
霍烟快步再往前走,钱子昂依然跟在后面。
“别人想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去呗,咱们脸清清白白的,还怕了谁不成?”
霍烟无语,忽然停下来,转身看向钱子昂。
“你妖孽转世,天不怕地不怕,坏事干了一箩筐,当然无所谓。可我不一样,我有丈夫,我有家庭,夫家人多嘴杂,我有我的顾虑。钱老板,我是觉得你这个人其实还不错,可以交个朋友。可你还要这样不分场合不看地点,见面就胡说八道不顾忌别人的立场,那我们就断交吧,以后别装得很我好像很熟,我们其实并没有你表现的那么亲近。”
钱子昂脸色变了,看着她,俊秀的脸子绷紧了几分。
良久钱子昂才出声问,“因为庄三爷的介议,你连朋友也不要了?”
“……跟他又没关系。”
霍烟不高兴别人提及自己男人,下意识的维护。
“呵呵……”
钱子昂笑得耐人寻味,“霍烟,作为京都来的娘家人,我问你一句,嫁了这样自我孤高的男人,你幸福吗?”
“……”
霍烟不出声。
钱子昂同样沉默着,幽幽的冷光看着霍烟,好大会儿后低缓的出声说。
“别的男人我不懂,但如果是我,我一定不会限制我的女人做任何事。她想飞得更高,我就是倾家荡产也要助她一臂之力,我天资有限,自己也没什么学识,就是痞子一个。我不能与她齐飞,但我会陪在她身边,为她的每一次蜕变喝彩,高兴。她变成什么样都无所谓,只要她心永恒,就足够。”
“如果,一个男人自私到连自己女人都要防着,那么这个男人,对他女人一定不是爱,仅仅是彻底的占有欲。”
霍烟脸子一白,显然是被戳到痛处了,张张小口,欲言又止。
因为发现她居然找不到可以反驳的话,轻咬着唇,看着钱子昂。
钱子昂将她惨白的面色尽收眼底,成功的笑了笑。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看清楚自己嫁的是什么样的男人,自己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而你拥有的,到底是感情,还是男人贪婪的占有欲。霍烟,你是聪明的女孩,你自己应该清楚。”钱子昂说得很认真。
“拜托你以后不要跟我说这些,我不想再动摇……我走了。”霍烟垂头丧气的离开。
心里就哽了根刺一样,异常难受。
感情方面,她意志向来就不坚定,总是很容易动摇。
说白了原因就一个,她自以为很爱的男人,其实没有她认为的那么爱。
霍烟埋着头走下台阶,往广场外走。
来的时候车子转了几个弯儿,她已经记不得了,茫然的站在广场上,确认来时的路。
她以为她很本事了,原来身边没人的时候,她转瞬无助。
距离她不是很远的车子,按了几声喇叭,奈何姑娘目光并没有往那边去,直接忽略了,小可怜儿似地傻傻的站在偌大的广场中间,跟迷途的孩子一样。
远处的车子开过来,在她正前方停下。
车窗打了下去,霍烟那放空的眼睛总算回神了。
“庄周承……”
原来他还没走。
“还愣着?”
庄周承语气不太好,看了她一眼,看向了别处。
钱子昂那厮刚才跟她说了什么?
让她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
庄周承是有预感被人挑拨了,钱子昂三番两次出现在她身边,这不是偶然,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霍烟傻呆呆的上了车,转头看着庄周承,委屈巴拉的出声说:
“我以为你又丢下我,不管我了……”
声音一出,就带着哽咽。
庄周承侧目看她,心底隐隐抽疼着,干爽的大掌轻轻贴在她脸上,怜爱的婆娑着。
“管着你会反感,不管你又觉得委屈,霍烟,你说,我该怎么做?”
霍烟抓着庄周承的手,摇头说:
“我说的不是每件事都管,我是说你都丢下我好几次先走了,我难过……”
“这事你倒是记得清楚。”庄周承无奈。
一点儿不顺着她的事,她怕是一辈子都记得,倒是对她的好,转眼就能忘。
纸巾递给她:
“行了,收拾好情绪,嗯?”
霍烟点点头,车子开动时,霍烟看到了外面站的钱子昂,一反常态的面色肃穆,没有以往的吊儿郎当。
霍烟微微皱了下眉头,转头看着庄周承,主动交代。
“我没有要自己回京都的打算,我还在上课呢,你相信我。”
昨晚是在特定环境下,人在不同的环境里,经常会做出正常情况下理解不了的事。
霍烟不能说是被他吓着了,夜深人静的,想到那些个惊悚事情,她能睡得着吗?
庄周承绷紧了脸子,心底还是介意她昨晚上,那个时候会想到别的男人的事情。
还不是陆增,是钱子昂。
他是有多久没留意过她了?
居然跟钱子昂的关系,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
夜深人静正是人心最脆弱的时候,这时候想起的人,自然是自己最信赖最亲近的人。
可她在这时候,找的不是身为丈夫的他,而是别人。
下午霍烟一直呆在庄周承办公室里,钱子昂的事情庄周承没再深究,当做什么不知道,她避重就轻的解释了,他勉强也给过了。
事情本就不大,她愿意解释,那就足够了。
晚上庄周承再也不把人赶出去房间,一上床就把人箍得紧紧的。
霍烟腰肢儿差点被他箍断,吃疼了。
“轻一点,可不可以?”
霍烟推庄周承的手,庄周承亲了亲她的脸,搂着人翻身压下。
“不要这样。”
霍烟严肃的拒绝。
“安全期,我轻一点,好吗?”庄周承抱着人不撒手,任她怎么推,还是给狠狠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