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烟醒来时候庄周承还在,她以为他又走了。
庄周承坐在床头审核文件,看她翻动,目光划拉过去。
“不睡了?”
霍烟那小眼神儿看了他一眼,翻过身又睡了。
庄周承笑笑,也没喊她。
合计大爷是觉得抱歉,所以今天才没有一早就离开。
没过多久,霍烟调的闹钟了,霍烟睡得迷迷糊糊的,磨蹭了会儿,还是爬了起来。
庄周承看她那蔫嗒嗒的小样儿,低笑出声:
“不想起床,就再睡会儿吧。”
霍烟摇头,“他们会说的,大家都这时候吃饭,我不能闹特殊。”
庄家长辈都这个点儿用饭,她年纪轻轻的为什么不行?
赖床能是理由吗?
庄周承衣服递给她,霍烟动作迅速的穿上,滑下床进了卫生间。
换天使呢,好像量不多。
霍烟大概算了下日子,好像是提前了,提前了几天她又记不太清楚。
动作利落的走出卫生间,庄周承在等她,两人下楼用饭。
“你今天休假吗?”霍烟问庄周承,怎么会到现在都没去公司。
庄周承无声叹息,他哪有休假的时间?这段日子正是最忙的时候。
“过会儿去公司,怕你醒来没看到我又偷偷哭鼻子。”庄周承笑道,抬手轻轻拢了拢她的头发。
霍烟抬眼看他,有些无语:
“谁偷偷哭鼻子了?”
庄周承扣着她肩膀下楼,“晚上有个推不了晚会,六点我回来接你,一起去,好吗?”
“我不想去。”
霍烟当场拒绝:
“你知道我不懂应付那些,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要是给你丢脸了……”
“怎么会?相信你自己,你可以做得很好。私人场所,并不是公开性质,去的人也不会多,你不用担心别的。”庄周承认真道。
“庄周承……”
“就这么说定了,陆增下午会带你去做造型,礼服我已经给你定好了,下午……”
其实他真的走不开,索性又改了主意:
“下午让陆增带你过去吧,来回走一趟有些费时间。”
霍烟心里悲悲凉凉的,他总是这么忙,总是背着她的心意决定这些他所谓的“小事”,他不会不知道她不喜欢这些,可还是要这样一意孤行……
“庄周承,我可以提个要求吗?”霍烟忽然停下来不走,抬眼望着他问。
“你说。”
霍烟认真道:
“我们去住酒店吧?”
她并不知道庄周承在京城还有多少房产,她以为他在外面能落脚的地方,只有度假村。
但那在郊外啊,确实太远了,住那边去,他上班得浪费多少时间在路上?
在京城就住这么几天时间,要单独去买套房子,确实挺不划算。
所以霍烟并没有要求买房子,而是说住酒店。
反正就是几天而已,也没关系吧?
“为什么忽然这么说?”庄周承不答反问。
霍烟微微皱眉,那他为什么要这样问?
他明明就知道为什么。
“不答应吗?”霍烟直问。
“以后再说好吗?先在家住几天。”庄周承敷衍道想,显然没放在心里。
霍烟不吭声了,跟在庄周承身后进了餐厅,打了招呼后坐下。
香夫人第一眼就看到庄周承鼻梁上的伤了,当即出声:
“周承脸上,是怎么伤到的?”
香夫人可不相信,庄三爷会跟人打架。
庄周承眼皮子都没眨一下,不动声色道:
“戒指划的。”
霍烟忍不住转头看了他一眼,是她指甲上的水钻划的,说戒指划的,也没差多少。
庄周承侧目看她,低声反问:
“怎么,现在才发现你男人脸受伤了?”
霍烟瞪他一眼,又冤枉她!
昨晚的药还是她给擦的呢,不要脸!
老爷子落座时候看了眼庄周承,一桌子安安静静的用饭。
好在季无畏两夫妇并没在,这让霍烟松了口气。
他们要在,霍烟得多尴尬?
霍烟送庄周承出门,送庄周承上车后她就没再回庄家,又开始了一天的游荡生活。
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她还能坚持多久,也不能问庄周承到底什么时候回京都。
她知道他非常忙,那么多事情等着他去处理,她不能理解反倒不停的催他赶紧离开,那也太不懂事了。
有些事情,就问了也没有结果,如同她早上说住酒店一样。
霍烟在外面胡乱晃了半天,肚子有些疼,想着大概是因为庄周承昨晚太用力,好朋友又来了的原因,也没在意。
下午陆增给她电话,她人居然晃到南城去了。
陆增无奈,你说她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怕,在街上乱走一通,见车就上,想下就下,公车在城市里绕圈圈,看见地铁站,啥也没想,直接从东坐到西,又从终点上车,地铁坐着没意思了,这才从地下走上来见阳光的。
所以她到底在哪了,她自己也不知道,看见对面的大酒店,一说名字,陆增才知道她的位置。
陆增领着霍烟去了“名妆”,在给霍烟做造型的同时,陆增给她简单介绍了下晚上的晚会,发起者是覃老板和几位商业巨鳄,当然霍烟家老公也在列。
若不是有她家老公的份,也不会不推掉,还非要带她也去。
确实是比较私人的聚会,对外是保密的,记者媒体无疑会被拦在外面。
邀请的都是商界精英的精英,其实说白了,就是创造了一次商界巨头见面的机会,不够格的人,自然不在邀请之列。
这个商业圈子,就是一个产业链。
除非同行,竞争势头凶猛之外,别的公司,只要有对自己更有利的,当然不会把机会拒之门外。
陆增跟霍烟说这些,霍烟没什么兴趣,陆增想了想,索性道:
“你只需要把这当成普通朋友的聚会,不用刻意在意什么。还有周先生呢,就见见周先生的朋友。”
最重要的吧,是不要给甩脸子,那样的场合,去的人都金贵,她可千万要把脾气控制好了,那样的地方,周先生可丢不起那个人啊。
“知道了。”
霍烟焉嗒嗒的应着,除了她家老公外,她现在见谁都这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