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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青等白英离开后才问:“你有什么了不得的黑历史不能让我看见吗?”

“还是你画过她的裸照?”

虽然不是裸照,可是赤裸的爱意和裸照也没什么区别了。

阿信求生欲很强:“我以后画人只画你,行了吧?”

“村子里的老人家呢,他们不是人?”

阿信:“……六十岁以下,十岁以上,只画你!够严谨了吧。”

冷青还是不肯放过他,不吃醋,但是非常八卦:“你们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你是不是给她画过很多画,你怕我去看展看见,所以提前问她要目录。其实大可不必,我没那么小心眼,更不会吃醋。每个人都有过去,谈恋爱又不犯法,是不是?”

阿信:“真的?”

冷青:“比真金还真。”

阿信:“……那我要是告诉你,姜涛之前送给你的那幅叫卓玛的画,实际上是我送给白英的生日礼物,你也觉得无所谓吗?”

冷青听得一头雾水:“你送给她的画,还是生日礼物,她为什么拿去拍卖行寄卖?”

阿信:“刚开始创业,用钱的地方太多。”

冷青点点头:“那幅画也算秀恩爱吗?怎么秀的,我怎么没看出来那幅画和白英有关系?”

阿信:“那个叫卓玛的女孩的脸,是我根据白英小时候的样子画的。”

冷青:“……”

阿信:“你自己说不吃醋的,谈恋爱又不犯法。”

冷青依旧口是心非:“我没吃醋啊,我吃什么醋~~不就是一幅画吗。”

阿信听她语气不太对,赶忙求饶:“我的错,以后不提了。”

二人从法物流通处出来,隔得很远,阿信看见一个很熟悉的身影从长廊下穿过去了。

“我好像看见李真全了。”

冷青:“在哪里?”

阿信指着长廊的方向,游客太多,一眼望去都是穿着藏服戴着帽子的藏民和五湖四海的游客,李真全背着背包走在其中非常显眼。

冷青看了一眼阿信,阿信点点头。

李真全气喘吁吁地来到刷金的地方,和其他游客一起上了二楼,准备排队去买金粉,一只手忽然放在肩膀上。

“李老板,真巧。”

李真全看着一脸自来熟的阿信:“你谁啊你?”

阿信:“哦,冷青是我女朋友。我陪过她过来的。”

李真全一听这话脸色大变,一把推开阿信,跌跌撞撞便要下楼去,还未走到一楼,冷青就守在一楼的楼梯口,想上去,阿信站在二楼的楼梯口。

上不得,下不得。

……

殿外的长廊下,三人蹲坐在地上,远远看去,和歇脚的游客没有两样。

阿信和冷青一左一右,中间夹着李真全。

寺内香烟袅袅,人声鼎沸。

被二人左右夹击的李真全抱着自己的背包,像夹心饼干中间的夹心:“我真没钱,我要有钱,我还需要求神拜佛吗?”

冷青:“……我都从武汉追到这里了,李总,你做个人吧。”

李真全起身要走,被阿信一把拽回来,摁回原地,力气之大,直让李真全目瞪口呆。

冷青:“我劝你最好别乱动,他学拳击的,手上没轻没重的,要是一不小心把你弄出个好歹,我们可赔不起。”

李真全看了阿信一眼,不可置信问道:“他?学拳击?”

阿信:“不像吗?”

李真全:“不像。”

冷青问:“那你看他想干什么的?”

李真全:“还用猜,你养的小白脸呗,跟你过来旅游的,陪你吃好喝好玩好,顺便嘛……”

阿信愣了半响,最后比出一个大拇指:“大哥有眼光。”

冷青笑得合不拢嘴,几秒后,脸色一变:“还钱!”

李真全:“我真没钱。”

冷青:“你公司有啊,你给你财务打电话。”

李真全:“冷总,难道你不想跟三洋合作了吗?你非要把事情闹得这么难看吗?我们是合作伙伴,现在也还在合作中,你……”

冷青:“一码归一码。”

李真全看冷青油盐不进,又看阿信很不好惹的样子,只得从包里拿出一沓病历报告,递给冷青。

病历报告上写着李真全的名字,这些病历全都来自不同的医院,大都是北京,上海,广州,成都,武汉这几个城市。

她翻开一份,入目看见一些关键性字眼:“神经退行性非典型帕金森综合症”

她第一反应是:“李真全你唬谁呢,你看起来比我爸还年轻,你就得帕金森啦?帕金森不是老年痴呆吗?我看你活蹦乱跳灵活的很。”

李真全说:“我要是骗你的就好了。我也希望这一切是假的。我跑遍了全国这方面的大医院,说的都一样。而且这病没有特效药可以治,想死还没那么容易,得慢慢熬。我还不到五十岁,就已经开始记忆衰退了。而且医生也说这种病很罕见,几乎都是一些高龄患者才会出现,十万个人里面才有一个。我这个年龄的,几乎没有见过。”

说着,忽然哭了起来。

气氛一时十分的悲伤。

四周上香的游客越来越多,即使是平时并不信这些的人到了这里,都会抱着“宁可信其有”或“来都来了”的心态,双手合十,诚心祝祷。

人,太脆弱了,所祈求不过是衣食温饱,平安顺遂。

求神,就是求个心安。

李真全哽咽起来:“我女儿才十五岁,刚上高中,我还没看见她考大学,没看见她嫁人,我……”

冷青忽然打断他,深呼吸几秒:“你打住!一码归一码,钱还是要还的。你不会打算把我这两百万省下来,给你女儿当嫁妆吧?我很同情你,但是这是你欠我的。做生意最重要的是什么,诚信!”

李真全脸上挂着泪,目瞪口呆地看着冷青。

冷青看了他几眼,转过身去:“你别这么看我,谁的日子好过。我是人,不是菩萨。”

李真全把眼泪一擦:“没钱!”

冷青恨恨地看他几眼:“那行,走司法程序!我大不了我跟三洋不合作了!我就不该来找你,浪费时间!”

说罢,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