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澄舌尖顶了顶腮帮子,手上力道却丝毫不松,“公主怕是忘了自己还有把柄在我身上吧?”
赵婉兮气得脸色铁青,却硬是没敢说什么。
江屿澄摸上赵婉兮白嫩的脸蛋,目光触及她脖颈上的红痕时,一顿,随即漫不经心地掠过。
“公主可想在下了?”
赵婉兮像是躲瘟疫一样侧过头,“做你的春秋大梦!找本公主什么事?”
江屿澄修长的手指揉捏着赵婉兮娇嫩的嘴唇,“在下能有什么事,自然是贪图公主的美貌了。”
赵婉兮表情嫌恶,咬牙切齿道:“有朝一日,本公主定要将你剁了喂狗,千刀万剐……”
不等她说完,江屿澄轻笑一声,搂紧赵婉兮的腰,又俯身咬了下去。
赵婉兮只能闭上眼睛,任凭江屿澄在自己身上肆意动作。
正当江屿澄的手悄无声息地往赵婉兮衣领下探去时,门外传来李争渡的声音:“公主去哪了?”
旁边还传来赵墨懵懂不知的声音。
沉溺其中的赵婉兮顿时睁开眼睛,推开江屿澄,手忙脚乱地理了理衣裳。
江屿澄顺势往后退了退,含笑着摊开折扇,无声开口——
“李娘子和太子既然来了,要不要......”
赵婉兮恶狠狠瞪过去,压低声音道:“你敢!”
门外找了半天不见人的李争渡已经做好挨个挨个房间找的打算了。
刚要走,却听见旁边的房间里好像传来什么动静。
她纳闷地转身,朝着虚掩的门走去。
赵婉兮神色烦躁,瞪了江屿澄一眼,示意他不许出声,自己再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衣裳。
脚步声到达门口的那一刻,赵婉兮拉开门走了出来。
李争渡一脸惊讶,“公主,你怎么在这?我都找你半天了。”
赵婉兮强装镇定,“本公主迷路走错房了。”
李争渡也没当回事,轻轻点头,“走吧,我们去问问怎么才能见到欧阳蝶。”
赵婉兮颔首应下。
两人带着赵墨朝外面的大厅走去。
大厅宽敞开阔,桌椅皆是用上等的黄花梨木制成,没有过多繁杂的装饰,却尽显简约大气。
门口的仆从询问三人的身份和来历后,递给了李争渡一块写着捌拾壹的木牌。
李争渡对这些操作已经十分熟悉了。
等号呗。
大厅里坐着的都是来找欧阳蝶看病的人,人并不多,反倒显得大厅格外空旷。
李争渡原以为光凭万蝶谷在江湖中的赫赫名声,这地方至少也该是人头攒动的。
但实际温泉池的人与这大厅里的人加起来也不过才寥寥十人左右。
李争渡也没想太多,随便找了位置坐下。
结果三人等到太阳西沉,夜幕降临,饭都吃了两轮了,也没轮到她们的号。
李争渡这才反应过来,敢情这里人少不来因为人不多而是根本不想浪费时间在这干等着?
想明白的李争渡索性也懒得等了,叫上赵婉兮回房再做打算。
吃过晚膳后,李争渡痛定思痛,决定主动出击。
等仆人收拾碗筷时,她装作漫不经心地开口:“这位小哥,我听闻欧阳谷主医术高超,有起死回生之能,不知是真是假?”
仆从脸上露出一丝自豪,“何止,我们谷主的医术那是天下无双。”
李争渡见仆从话匣子打开,趁热打铁:“那像我们这样等着拿号的,要等到何时才有希望啊?”
仆从略微迟疑了一下,“这位娘子,不瞒您说,来找谷主看病的人一般都是提前一年排号的,到了号数时间自行前来便是,少有您这般一直等在这的。”
懂了,这是要提前排号才有的看。
见李争渡神色失望,仆从好心道,“但咱们谷主也不看牌号的可能,一切视谷主心意而定。”
他没忍心说出那种可能简直微乎其微。
但李争渡还是明白了他的潜台词。
这位万蝶谷谷主任情恣性,看病全靠心情,要是哪天心情不好了,哪怕轮到号了也不给治。
那么就只有与谷主打好关系这条路走了。
李争渡又问道:“那这谷主的脾气秉性如何?可有什么喜好?”
仆从犹豫着不肯再回答。
李争渡袖中掏出一锭银子,悄悄塞到仆从手中,“您就当帮帮我,我实在是病急乱投医了。”
仆从左右看了看,这才压低声音说道:“谷主为人怪异,最是喜欢收集各种珍本书籍。”
李争渡连连道谢,心想着先怎么才能见到人再说。
毕竟她们现在不但没见上欧阳蝶的面,更是连人家的头发丝都摸不到。
李争渡叹了口气,朝坐在窗檐下发呆的赵婉兮望去。
她自从被赵墨掐了脖子起,就变得十分安分,甚至都没主动往赵墨跟前凑了。
李争渡还以为她是被赵墨的弄的心寒了。
但赵婉兮其实是被频繁塞到手中的小纸条给烦得不行。
刚去了趟茅厕,看到最新塞到手里的纸条后,赵婉兮的脸色霎时变得更加难看了。
李争渡将茶递过去,抬眼去看赵婉兮,宽慰道:“不必担心,我会想到办法见到欧阳蝶的。”
赵婉兮收敛了一些厌烦情绪,支支吾吾道:“李娘子,我出去一趟散散心。”
李争渡只当她是因为赵墨的事烦恼,也就没有在意。
赵婉兮走出房门,见廊道两侧空无一人,快步走进了之前的那间房。
这间房的布局与李争渡那间并无太大区别。
江屿澄单脚高高翘起二郎腿,慵懒地倚在软榻上,他发丝微乱,衣衫半敞,手中拿着酒壶肆意地往嘴里倒,整个人都透着一种优雅又狂放不羁的韵味。
看见这个浪荡子,赵婉兮就满脸不耐烦,暴躁道:“有屁快放!”
江屿澄这才慢悠悠地抬眸望来,“这么怕李娘子知道我在这里?她不是早就知道你我的关系了?”
“知道又怎么样?难道她还会喜欢你这般浪荡的烂人吗?”
赵婉兮并非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她瞧得出李争渡对江屿澄的态度是能躲则躲。
江屿澄嘴角一扯,眼底的笑意却未达眼底,“你还挺在乎她的想法?”
赵婉兮嘴角一撇,暗道,像你这样的烂人怎么会明白。
李娘子可是她罩着的人,也是她唯一看得上的朋友,她当然要保证她的安危。
没见到欧阳蝶已经够烦心了,她不想李娘子还因为这人心烦。
懒得再多说,赵婉兮极度不耐烦地问:“你到底叫本公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