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松下川的到来没有得到风间嘉禾的欢迎,但是因为松下川的嘴甜,成功得到了绫子阿姨的喜爱。
因此即便风间嘉禾再怎么不愿意,绫子奶奶还是很乐意地把松下川留下来了。
「果然,会撒娇的孩子有糖吃。」
他算是什么孩子啊!
风间嘉禾盯着比自己还高半个头的松下川吐槽道。
「没事哒没事哒,你还会再长的嘛。」
谢谢,并没有被安慰到。
他不再关注松下川的方向,而是专注于自己面前的工作。他可跟刚来的松下川不一样,这么多年的训练难道会被初出茅庐的松下川取代吗!
在他被绫子阿姨赶出店里之前他一直是这么以为的。现在他坐在门口的台阶上陷入沉思。
「说真的,厨房不适合你。就算你想要展示你自己,也不能把厨房给炸了吧。」
……世事难料。
他无奈地站起身,因为刚才在厨房里的大显身手,绫子阿姨特别给他批了一天假。果然,还是回去躺着比较好吧。
「别啊,心情不好的话光躺着有用吗。」
其实挺有用的。
「要不去钓鱼吧,反正闲着没事干,钓鱼可是打发时间的好办法哦。」
也行。
一向很无所谓的风间嘉禾这次也直接地接受了系统的提议。主要是自己斥巨资在离岛买下的小房产,破破的。
就算是现在就回去睡觉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好的体验,那还不如听系统的去钓鱼。
拿上系统提供的鱼竿,顺手拔了点草叶挂上,找了个安静无人的地方就开始了自己的钓鱼生活。
然后这么一坐,就是一整天。用来装战利品的小水桶里,更是除了一点点水就再没有其他的了。
“就这效率还不如直接跳下去抓来得实在。”一整天颗粒无收,就算他本没什么想法都不由得被激起怒意来。随手将手上的鱼竿丢了出去,直接跳进水里,向系统要了个布袋,直接去捞鱼。
「这就体会不到钓鱼的乐趣了啊……」
你指的乐趣是一整天都钓不上一条鱼的乐趣吗?
「……请务必多捞一点。」
他无语地转了转眼珠子,将手上的袋口收紧,准备带着这些鱼返回岸上。
就在他即将出水的时候,又有一个人跳了下来,并恰好与他撞了个正着。
可恶,谁啊!
好不容易捞到的鱼也在这次撞击下脱了手,辛苦了这么久一下子又回到了解放前。这怎么让他保持冷静,狠狠地揪着对面男人的衣领不放。
但毕竟是在水里,还是得先上岸才行。
就在他打算松手的时候,手腕被猛地抓住,紧接着就被对方拉着上了岸。
啊?这是什么操作?
出水的风间嘉禾一瞬间人还是懵的,呆呆地看着面前的景象。虽然还是在离岛,但跟自己跳下去的位置还有一段距离。
“还好没出什么大事,就算再怎么难过也不能直接跳海吧。”面前幕府军装扮的士兵叉着腰,表情严肃地教育道,“这么做不会让自己的父母担心吗。”
“什么?”风间嘉禾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表情呆滞地看着那个士兵,心里莫名地涌起委屈的情绪,“我只是在抓鱼啊……”
了解了事情真相的士兵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尽力安慰道。最后,还是他从海里捞起了那两条大鱼,因为他也没有额外的鱼赔给风间嘉禾。
“要不我来处理这两条鱼吧,论做饭的手艺我还是有点自信的。”士兵这么说道。
怎么一个个都说会做饭……该不会就他不会吧?
他沉默着,看着两条鱼在对方的手里逐渐变成了美味的样子。被香气吸引的风间嘉禾瞬间忘记了先前的不满,接过对方递来的烤鱼直接一口咬了下去。
……也就还行吧。他才不承认比起自己的焦炭烤鱼,这简直是美味。
话说一起吃饭真的是很好的交流方式,那个士兵直接将自己的故事说了出来。
他是从蒙德回来的,因为稻妻战乱,毅然选择了返回故乡,为稻妻而战。也因此,他将自己的妻子,甚至是孩子留在了蒙德。
听到这里,风间嘉禾隐隐皱起了眉头。他并不理解士兵抛妻弃子的选择,他曾经有过美好的家庭,他感受过当初幸福的生活,因此面对这个轻而易举放弃了自己渴望的东西的男人,他实在很难提起好感来。
对方似乎是看懂了风间嘉禾的想法,无奈地摇摇头说道:“这世界上总有很多东西需要取舍,追求一方的时候总免不了舍弃另一方。等你再长大一些,就会明白了。”
“嗯……”风间嘉禾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只是在这之后,他偶尔出来钓鱼的时候,能在这里遇到出来巡逻的士兵,一来二去的也结交了深厚的友谊。
「所以这么深厚的友谊居然只是靠钓鱼建立的。人类还真是奇怪呢。」
可怜的松下川至今都只能停留在小弟的身份上,要是让他知道钓鱼就能与大哥结交,估计会嫉妒的吧。
「毕竟松下川一开始留下的初始印象就不太好,居然当着他的面抢走装了货物的木箱,还引他到了那群流浪武士所在的地方呢。」
时间就这么过去,直到有一天,士兵来到他们相遇的那个海岸,跟他做最后的道别。
“明天我就要去到战场上了,和其他士兵一起。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回不来了的话,也不要难过。”风间嘉禾听到他这么说,嘴唇抿了抿,没说什么。
“还有,如果哪天,你有机会去到蒙德的话,还请替我看看我的孩子,托马过得怎么样。”士兵这么说道,“他很好认的,金色的头发,绿色的眼睛。我想,他应该和他母亲长得很像……”
“我知道了,真是啰嗦。”风间嘉禾装作不在意地说道,“自己非要去送死,还要麻烦我。”
“抱歉,嘉禾,总有人要去做这些,我只是遵从我的本心而已。”他说完,躬了躬身,离开了。
……又走了。
以后这里,也没必要来了。
他将鱼竿折断,扔进海里,看着鱼竿飘在海面上逐渐远去。
——
当他看到趴在海岸上,明显不是稻妻本地人的孩子,愣了神。
“哪来的孩子,怎么趴在这里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