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秀斌听了她的话,却彻底破防了,咬牙切齿道:“你胡说!都是因为你和程英,我才会变成今天这样!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我们离婚,是你改成应出的主意,也是你帮她逃跑的!”
听了这话云岁岁就知道,他肯定去冰市找过程英了。
虽然她到现在也依旧讨厌程英,但一码归一码,幸好程英跑了,不然指不定要被折磨成什么样。
“是我,那又怎样?你自己留不住人,还怪别人帮她逃跑?”
她斜睨着黄秀斌,一副“”你能拿我咋地”的表情。
黄秀斌气得眼睛充血,却突然笑了出来,“你想惹怒我,招人过来救你?云大夫,你太小瞧我了,我可不会上当。”
云岁岁撇撇嘴。
哦吼,被识破了。
黄秀斌继续道:“女人果然都是狡猾势利的玩意儿,不教训一下都学不乖。”
他语气实在太过森冷,眼神也太过可怖,让云岁岁下意识一颤,不由自主地想起之前程英的惨状。
看到她的反应,黄秀斌却笑了。
他龇出一口森白的牙齿,一字一句道:“云大夫,跟我走吧。”
云岁岁也没问他去哪,黄秀斌不是一般的坏人,不可能透露要带她去哪。
而为了让她安心休养,钱小又特意给他安排了比较偏僻的帐篷,反倒方便了对方作案。
她配合地起身,跟着对方出了医疗帐篷。
隔着门帘的缝隙,她还看见肖医生和钱小又在病房里忙活着,旁边还有几个伤员。
可见前方的战斗已经开始了。
黄秀斌想趁乱将云岁岁劫持走,不得不说,他的想法很好,但计划实施起来有一定难度。
一是自从出了手枪失窃的事之后,不对内部已经加强管理,军械由三人轮班看守,且附近会派人巡逻,防止再有偷盗军械的事发生。
二来为了防止他耍诈,所有看守他的人员会上交配枪,谨防出现配枪被偷伤害自己人的情况。
所以黄秀斌除了自己的身手之外,随身只有一把匕首。
云岁岁将所有情况都想到,才开始思考自己的处境,怎么样才能快速脱身。
见她越走越慢,黄秀斌恼火地推了她一把,“快点走!现在营地所有人的心思都在前线,不会有人救你的,你拖时间也没有用!”
云岁岁被推得差点摔倒,扭头瞪他,“我腿坏了,只能走这么快,嫌我慢你干脆把我杀了,扛着我的尸体跑好了!”
黄秀斌没有第一时间逃跑,而是非要带上她这个伤员,肯定是因为要她有用,自然不可能把她噶了。
他咬牙切齿地瞪着云岁岁,咽下这口气,阴恻恻道:“让你走快点,也不一定非得杀了你,如果云大夫愿意的话,我也可以抱着你走。只是到时候你名声毁了,顾钧还要不要你,那可就不一定了。”
当然会要。
云岁岁心中十分笃定。
但被他抱着走也实在太恶心了。
虽然两人在意的不是同一方面,但黄秀斌也确实是威胁到她了,她不由加快了步伐。
但毕竟腿上有伤,快也没有快多少。
也不知黄秀斌是什么运气,两人这一路上竟然一个人都没碰到,让云岁岁准备好的自救计划迟迟无法实施。
直到走到了营地门口,快要出去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呼唤声:“云大夫,你又要偷跑出去?”
云岁岁回过头,看见肖医生的那一刻,她好不容易升起来的希望瞬间碎了。
来就来吧,还来了个战五渣。
余光瞥见黄秀斌眼里的警告和杀意,她连忙道:“那个,我就是去门口看看,肯定不走远。再说了,我腿都这样了,还能走多远啊?”
“肖医生你快回去吧,我这有顾钧派的人跟着呢,肯定不会有问题的。”她指了指黄秀斌。
黄秀斌穿的是43军的军装,始终背对着肖医生,因此并没有露馅。
肖医生看了看,没有什么异常,正好有病人在喊医生,他就回去了。
离开前还说:“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好好休息,看完了赶紧回来!”
云岁岁连忙应了声。
等人走后,黄秀斌冷笑着阴阳怪气,“云大夫真善良啊。”
如果那个姓肖的大夫再往前多走两步,现在就是一具尸体了。
云岁岁朝他翻了个白眼,“跟你比起来,是个人都善良。”
黄秀斌好像也习惯她嘴里冒不出来好话,不仅不生气,饶有兴味地看了她一眼,“走吧。”
对上他的眼神,云岁岁心里又是一阵恶寒。
两人走到门口,原本在这站岗的士兵应该是帮着抬伤员去了,门口竟然一个守着的人都没有。
云岁岁只觉得心都凉了,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一脸苦涩地跟着黄秀斌出了门。
外面就是荒郊野岭,她要真离开了,那八成就回不来了。
她咬了咬牙,刚想捂肚子,就听黄秀斌凉飕飕地说:“别想装病,我扛也会把你扛走。”
云岁岁咬牙切齿,在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面上却依旧淡定地跟在后面。
眼瞧着营地越来越远,她的心也越来越拔凉。
然而或许是恶人终有恶报,哪怕老天给黄秀斌行了这么多方便,也终究逃不过善恶的轮回。
很快,前方就出现了几道熟悉的身影。
他们欢呼着雀跃着,高声庆祝着这次突袭的胜利。
而领头的顾钧,目光穿过人海,一眼就锁定了云岁岁的位置。
黄秀斌也发现了他的视线,反应迅速地伸手扯过云岁岁,将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