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黑影的低吼,肚腹大开。
没有了阻碍,马喻才整个人被自己的大力带得往后一倒。
马喻才踉踉跄跄几步,想起一件事。
后面就是楼梯——
“救——!”
严继尧稳稳地抱住了他,在他摔下去之前托住了他的腰身和后背。
“呃!嗬!”马喻才赶紧拉住严继尧的胳膊,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心有余悸地喘着气。
回过神来,低头一看,双手的符纸已经被腐蚀得痕迹斑斑。
那人影发出诡异的低吼后逐渐消散了。
可惜了,不然真想一拳揍到那张老脸上。
严继尧单膝跪在他侧后方,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抓住他的手。等马喻才平息下来后,他的手却没有离开,紧紧圈住马喻才的腰肢。
马喻才没有注意,他正紧盯着手中掏出来的东西,心里震荡不已——这是一具木质的人像。
或者说,神像。
脑中记忆闪现,马喻才想起了那个诡异的神龛。
那些邪气失去目标后在空中胡乱转了转,又一股脑地想要钻入木像。
马喻才赶紧将残破的符纸从身上撕下来,包住木像,阻隔了那些邪气重聚。
正动作间,马喻才感觉自己的腰被人用异样的绝不正常的手法,狠狠捏了捏。
他几乎是在下意识的反感厌恶驱使下,握紧手里的木头扭头就要打上去,却在对上严继尧的脸后一怔。
严继尧双眼间的猩红只是一瞬。
那翻腾的邪念被压制下去后,严继尧看见马喻才震撼的目光,低头一看。
自己还死死揽着马喻才的肩,五指充满占有欲地张开,放在了他的胯骨处。
喉头一翻,严继尧立刻撤开手,非常熟练地说出那句:“抱歉。”
马喻才胸膛起伏着,盯着严继尧的双眼,安抚着自己。
冷静,他不是那个老男人,他不会伤害你。
不管是不是那个老男人,你都可以一拳打上去。
放松,已经克服过很多次了。
不就是打一架的事。
马喻才像往常一样,安抚着自己,但是看见严继尧的脸,马喻才并不想将他和以前那些不怀好意的男人看作一样的。
他喘了口气,仿佛是在强迫自己,反手抓住严继尧的胳膊,喊道:“严继尧。”
严继尧嗯了一声。
马喻才像是重复着某种程序般,喊出他的名字,想说什么又噎住:“严继尧。”
“嗯。怎么了?”
“……严继尧,”马喻才的目光从他身上的血迹移动到他的脸上,再度确认面前这人的身份,终于将心里的话说出了口,“不要背叛我。”
不是那个冷冰冰的契约,马喻才反而需要一个口头的约定。
严继尧察觉到他的心情在剧烈波动。
焦虑、不安……还有渴望。
于是他抓住马喻才的双手。
火热掌心灼烧着他的冰寒,而他也消减着那温度。双眸也从交握的双手中上移,滑过马喻才颤抖的喉间,盯着他的双眼,严继尧感觉自己的心脏开始跳动,温寒已经难以区分,他嗬出一口气息——
“好。”
马喻才闭了闭眼,起身,拍了拍弄脏的西装裤,捡起裂开的木像道:“走吧,找个地方把这玩意儿净化了烧了。”
严继尧跟在他身边,走了几步,后知后觉察觉到了对方的情绪。
那是,害羞?
严继尧心中微微一荡。
……
木像在符纸的焚烧中逐渐碎裂开来,马喻才蹲在路边,看到木像裂成了两半,但是怎么也烧不掉,不过里面再也没有任何诡异的气息。
如此,他才满意地起身,捡起裂开的木像离开。
坐到车里,马喻才有点想抽烟,但是想起严继尧并不喜欢,只是叼在嘴里。
“那个神像,你能看出什么来头吗?”
严继尧盯着他嘴里的烟,细长的烟压着他柔软的唇瓣,上面留下了浅浅的咬痕。思索片刻,他道:“神像上有咒术,可以把怨气转化成有用的东西。”
马喻才意味深长的嗯了一声。
和陈士良那件事一样,神像是那个家伙的工具,吸取罪孽。
背后的那个人一直盘踞在北京,势力不知道蔓延到了多大的范围。娱乐圈、民营企业……
死了一个陈士良,看来没有对那人造成什么影响。
马喻才将木像包裹起来 ,寄给了青云观。
他把目前知道的信息都告诉了路青余。
路青余让他千万小心,这些事情太巧合了,可能就是冲着他来的。
马喻才想起了一句网络热词,发了过去:
“干就完了。”
……
一周后,工地已经顺利开工了好几天,没有再受到任何阻碍,工人也没有再罢工了。
重新调整的工期,应该能及时竣工。
严郁秋也松了口气,不用担心自己又被骂了。
只要他在位,哪怕不是他干的事情,网友都会怪到他身上,搞得他烦心不已。
想起这个提议是马喻才提出来的,严郁秋再度回忆起这个男人祭拜大哥的那天。
他那辆车、那枚戒指……
严郁秋觉得自己需要打探一下。
他打开电脑,在公司群里找到了马喻才,发送了好友申请。
不一会儿,对方就通过了。
严郁秋斟酌着语句,将自己的邀请发送了过去。
“马经理,事情处理得很顺利,感谢你的提醒,周末我有马场的预约,有时间的话一起去玩一下吗?费用我全包。”
收到信息的马喻才一笑,回应道:
“能靠经验帮上忙很高兴,周末我有空,时间地点?”
鱼上钩了,他得开始出击了。
严郁秋、严郁兰、喻氏、严旭新……
每个人都得调查一遍。
两人各怀心思,约下了一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