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
意识到严继尧在干什么的马喻才双眼一瞪,四肢一麻,猛地挣扎起来。他不敢置信地呜呜叫着,整个人的身体都在严继尧的身下弹动,双手不断发力试图推开严继尧。
手腕上雷击木手串此刻闪过一道暗光。
弧光只是在两人相叠的唇间跳动了一瞬,骤然消失了。
冰凉的吻没有给他挣扎反应的时间,对方的唇叠上来的瞬间就充满占有欲地碾压着他,两团柔软用力地贴在一起。
“严…唔!”
嘴唇是神经丰富的敏感部位,哪怕马喻才再惊慌失措,大脑也忠实地反馈着被用力缠吻的一切细节与感受。
对方紧紧压制着他,凉丝丝的西装贴着肌肤,带来一阵阵皮肤痉挛。严继尧的吻疯狂而强势,不断开合的嘴唇将自己的嘴含住,亲到马喻才觉得自己的嘴已经不是嘴,就是两团不受控制的软肉。
舌尖触碰到了入侵的凉意,马喻才一惊,他猛地咬住严继尧,愤怒地哼哼着。
“哼、嗯!”
你给我清醒点严继尧!
然而,严继尧只是低哼一声,掐住他的脸颊,直接顺着他的挣扎力道,缠着他,侧头继续深吻。
本就被压制的喉管,被吻到无法呼吸的嘴巴……马喻才只能仰仗鼻子呼吸,连挣扎也少了力度。
“……嗯…呃……”
救、命……要窒息了……
就算他再大力,此刻也难以撼动不受物理法则约束的严继尧。
但哪怕已经在心里把驱邪咒、静心咒、金身咒都念了数遍了,严继尧似乎还是没有多少影响。
路青余是说驱驱普通的鬼没有问题……严继尧到底是什么级别!?
终于,只能躺平张嘴任亲的马喻才想到了一个方法。
他猛地合上嘴收紧牙关,往自己的舌尖狠狠一咬。
“——!?”马喻才立刻痛得失了声,双眼一闭,眼角挤下的泪珠在黑暗中顺着太阳穴滑下。
血腥味在嘴里弥漫开来。
这个吻瞬间变得有些重口味。
严继尧却立刻顺着血腥味舔弄起他破损的地方,好似吸血鬼一般含住,用力到马喻才发麻。
尖锐的疼痛感让他前额发晕,但片刻后反倒被凉意镇压。
带着血气的物什又狠狠地、充满占有欲地在他已然麻木的口腔里扫了一圈。
混杂着血丝的唾液滑下,两人依然纠缠在一起。
马喻才还在挣扎,然后嘴里已然温凉的舌猛地一顿,下一秒立刻离开了。
马喻才躺在床上,嘴巴还张着,凉意不断灌入空空的口腔。
而后严继尧的声音在黑暗中颤抖——
“马喻才…我…?”
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被严继尧强吻了?还是舌吻……那可是他的初吻啊。
他还有心思在这胡思乱想——严继尧是什么时候开始喊他的名字的?
冰冷的气息抽离后,马喻才缓缓起身,他喘息了几口,感觉嘴里还残留着严继尧的味道。
“呃…呼……”
奇妙的感觉,心有余悸。
惊慌散去后,他以为自己本会反感恶心,就算是共事多年的薛邵峰的触碰,有时候也会让他反感。
心里确实有一丝本能的厌恶和怒气,但马喻才还不至于对严继尧发火。
说实话,马喻才自己也有些意外,但他还是要装出生气的模样:
“严继尧,你怎么回事?”
恰巧在此时,灯光啪得一声再度亮起。
灯光照出床前严继尧的模样,马喻才嘴里的话语刚要吐出,就噎在了嘴里。
严继尧还跪在床上,自己也是一脸震惊,低垂的眉眼间尽是不知所措。
“你——”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总是会不受控制,”严继尧阻断了马喻才的话,开始道歉,“对不起。”
他双眼中的歉意让马喻才心里最后那丝气又稍稍掉了些,近乎于无。
但马喻才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捂着嘴,皱眉思索些骂人的话,却想不出来。
骂他耍流氓不成吗?
最后,马喻才擦了擦嘴,从另一边下了床,沉声道:“我就当没发生过。明天再讲。”
“啪。”洗手间的灯光亮起来。
马喻才独自进入厕所,走到洗手台前,打开了水龙头,哗啦啦的水声响起,他低头漱了漱口。
抬头看向镜子,马喻才看见了自己唇线边缘有些发红,他张开嘴,伸出舌头来看——舌尖一个显眼的红肿,是他咬破的地方,十分显眼。
抵上上颚微微挤压,还会刺痛。
脑海中立刻又穿过黑暗中那个汹涌缠绵的吻。
同样是男人,他能感受到严继尧在那个气势汹汹的吻传递的熊熊欲望和占有欲。
马喻才叹了口气,有点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严继尧。
他明白严继尧自己也很自责,但他的恶意和欲望无法控制,的确会让马喻才困扰。
就算是签了个姻缘契约,也不代表他真的要给人家当对象吧?
马喻才回了房间,床头灯静静亮着,严继尧已经不见了。
马喻才猜测严继尧大概会消失很长一段时间了。
毕竟他现在也有些尴尬。
他一直把严继尧当成合作伙伴和战友,今晚的意外可真是破格了。
心绪复杂的马喻才躺回床上,幽幽叹了口气,重新陷入了睡眠。
但意外的,噩梦没有再缠绕过来,他一夜安眠。
“铃铃铃——”
闹钟声中,早就起床的马喻才刷着牙走出来,将手机铃声摁了,洗漱完毕后,他在卧室里换衣服,视线不由自主看向床头。
严继尧果然不在。
在柜里的镜子前打着领带,马喻才的视线在戒指上定了片刻,脑海中开始天马行空——
要是现在摸摸戒指把他喊出来,他会是什么表情?
脸红?生气?尴尬?
鬼不需要睡觉,他昨晚干什么去了?
马喻才倒是没什么气了吗,就是看见自己有破损的嘴角有些惊讶和不好意思。
昨晚吻得有那么激烈吗?还亲破了。
马喻才微眯双眼,盯着镜中的自己,伸出舌头舔了舔那处暗色的伤口……
“!”
他在回味吗?
马喻才赶紧低头系好领结,拿起床上的外套,头发都没打理,着急地边穿外套边出门了。
回味什么?
自从不断地在亲密关系里被伤害过后,他就没打算过跟其他的人类亲近了。
住脑吧阿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