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哥。”
他回头喊谢天羽，“你快过来看看，我觉得这有点像……”
像什么他没直说。
这个时间段市场人太多了，怕引起骚动。
谢天羽蹲到他旁边眯着眼往排水沟里看了一眼。
旁边的卤肉店老板站在后面问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掉在里面了。
韩言笑着说没事：“我的弹珠刚滚下去了，八成是捞不上来了。”
老板一听是弹珠，让他们俩也别在那里纠结了。
都是成年人了，掏钱再去买两个得了。
他干笑了两声，趁还没有太多人注意到他们，先跟谢天羽走到人少的地方。
谢天羽小声告诉他说：“看着确实有点像人皮。”
“不是猪皮吗？”韩言和他确定了一下。
谢天羽摇头，说猪皮和人皮一眼就能认出来。
虽然说水沟下面的光线不是很好。
但从那张皮上的细致程度来看，绝对不可能是猪皮。
也不像假皮。
假皮光泽度没有这么暗。
“那……”
他不确定的问谢天羽，“要不要找警察过来把皮捞上来看看。”
“找吧。”，谢天羽说，“那看起来不像是一张完整的，捞上来应该也没什么大事。”
只不过他们低估了人爱看热闹的程度。
警察刚过来，附近卖菜的、买菜的，全都围了过来。
卤肉店老板紧张的问韩言：“你们刚才真的是只掉了一颗弹珠进去吗？”
韩言微笑着点头。
但老板还是不太信，嘟囔道：“怎么跟丢了一个炸弹进去似的，整这么大的动静。”
一共是过来了四个警察，带队的刘夏仁警官和韩言也算得上是老熟人了。
他的徒弟小虎警官着另外两个人，用撬棍把水沟上面的水泥砖撬开了。
他则是走过来询问韩言详细情况。
“你小子报的警？”刘夏仁一脸严肃的问。
韩言点头，从兜里掏出一根烟来递给他。
被刘夏仁给推回来了：“办公事，你别搞这些。”
然后问他是怎么发现下水道里面人皮的。
“巧合。”
他把纸人和他同学的事情，和刘夏仁讲了一遍。
刘夏仁恍然大悟：“所以你们也是来这里找线索的？”
韩言点头，和刘夏仁说了他的怀疑。
“如果确定这是一张人皮的话，这就极有可能是附在纸人身上，引发车祸的冤魂的肉身。”
但这样一来的话，龙右他们家不是又和凶杀案扯到一起去了？
他们俩说话的时候，小虎警官已经用铁钳把那张皮从下水沟里捞上来了。
不捞的时候不知道。
这一捞起来，可不是一张皮那么简单。
小虎警官赶忙喊了一声：“师父。”
韩言他们凑过去查看，发现那东西就像一个人形气球。
里面还有液体。
用铁钳挑起一个部位的时候，里面的水就往另一个部位跑。
刘夏仁皱起眉头，仅看一眼就确认这就是人的皮肤。
他让小虎赶紧把东西发挑进裹尸袋。
但是里面的水太多了，一个铁钳不好控制。
在往上提的时候，不小心让人皮气球刮到水沟旁边的铁丝上了。
人皮破裂，里面的液体不受控制的，“哗”的一下先全流进了水沟里。
那液体十分的臭，旁边围观的人中，有不少直接吐了。
韩言闻这味道感觉十分熟悉。
但想不起来是在哪里闻过。
下意识的看向谢天羽。
“是尸臭味。”
谢天羽面色凝重的告诉他：“和之前你中僵尸病毒的时候，身体里流出来的腐液味道一模一样。”
“又是不死神教？”韩言皱起眉头。
这些人怎么总是阴魂不散呢？
韩言上去用铁钳翻了一下那张人皮的脑袋，想看看他的脸。
结果发现脸被磨花了，七窍全被用红线缝起来了。
一点样貌都看不出来。
小胡警官把袋子绑起来，出声让旁边的人都散了。
说只是一个仿真人形气球，没什么好看的。
刘夏仁小声给韩言说：“这东西我们先带回去做面部还原和dNA鉴定，等身份确认了我再告诉你。”
“好，谢谢。”韩言感激道。
他们刚上去，程义就下来了。
闻到刺鼻味道的时候，他没忍住衣袖捂了一下鼻子。
他走到韩言他们身边，小声问他们俩：“你们找到什么了？这味道怎么和僵尸病毒腐烂的味道那么像？”
韩言告诉他：“一个人形气球。”
听到这东西，他心里也有底了。
那中了僵尸病毒又没注射新鲜血液的，时间久了可不就会变成一个人形气球吗。
“又是不死神教啊？”
他没好气，“教主都死了，还不消停。”
“教主死了可以找新的。”谢天羽看了两人一眼，说，“经营了这么多年的教派要想他们轻易放弃，那是不可能的。”
提醒他们俩，不要因为安清玉死了就对发不死神教放松警惕。
在还没有把他们彻底拔出前，他们随时有卷土再来的可能。
“知道了。”两人齐声应道。
小虎警官又留在这里跟他们检查了一下其他地方。
确定没有异常后才回 警局去。
眼下找不到其他的线索，韩言他们也只好先回去。
等刘夏仁那边的鉴定结果出来了再说。
他们仨回到家的时候，龙徐已经到了。
他正在厨房边帮忙洗菜。
看到韩言他们的时候，热情的抬手打招呼。
韩言笑着走过去，又把之前没送出去的那根烟递给龙徐。
龙徐摆手拒绝了，不好意思的跟他说戒了。
戒了？
“我如果没记错的话，你以前是一天一包的吧？”
韩言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听龙华说过，他哥半夜烟瘾犯的时候，家里没烟，他从烟灰缸里捡烟屁股都要抽两口。
他好奇的问龙徐：“ 哥，你怎么戒掉的，也教教我爸呗。”
恰好韩桥生从客厅里出来，看到他手上拿着一根烟。
严厉的问他：“你还敢抽烟？”
韩言赶忙把烟扔还给他：“我不抽，我从你烟盒里拿了给龙徐哥的。
但是他说他戒了。”
龙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想抽就忍着，时间长了就能 戒掉了。”
韩言注意到他手上带着的橡胶手套，笑他：“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精致了，洗个菜还要戴手套。”
“女朋友是个手控啊？”他嬉笑着问。
“啊？”
龙徐脸上表情有些尴尬，“没有，就手受了点伤，不能沾水。”
然后他岔开话题，说菜已经洗好了，要送到灶台那边去。
他走的急切。
不过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慌张，还是被韩言捕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