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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怀乐的头马,火牛听到周晟鹏嘴里不干不净的,顿时火了。

顶着胸脯,昂着头,鼻孔朝天的大声道:“含家产,你说什么!”

“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一边说,火牛还一边用手指疯狂地戳戳指指:“这是我们和联胜话事人之一,我老大乐哥啊!”

“你当这是在你们洪兴啊,敢跟我大哥大小声?”

“信不信,我带着兄弟,马上让你变死鸟?”

“我最讨厌我说话的时候,有人插嘴!”

周晟鹏神色一敛,狠狠地瞪了过去,

他火已经窜了起来,他现在都什么身份了。

火牛一个矮骡子,居然敢跟他大声?

“腾!”

周晟鹏毫无预兆地窜了起来,然后直接一脚凌空飞起。

“砰!”

这一脚结结实实地踹在了火牛的头上,顿时牙齿鲜血飞溅,他重重摔倒在地,足足滑出去几米远。

火牛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狠狠地撞在了后边的车子上。

周晟鹏冷笑了两声,然后大声地道:“你话咩啊,我都不知啊,够胆再说一遍?”

嚣张狠辣的样子,顿时让众人都大吃一惊。

江湖谣言,周晟鹏力大无穷,功夫了得,有以一敌百的架势。

在场的众人证实了,这特么不是谣言,是真的。

简直就非人类。

林怀乐眼神阴雾,似笑非笑地走下车来,一脸不满地看了眼半死不活的火牛。

对比自己弱的人,放狠话,那叫嚣张。

对比自己强的人,放狠话,那叫弱智。

他冷声道:“把火牛带去裹伤。”

然后笑眯眯地对周晟鹏道:“哇,鲲鹏大佬不用这么较真吧?”

“小弟而已嘛,有点不懂事,放两句狠话,又不是什么大事,下手不用这么狠吧?”

“乐哥就是大度,我这个人就不同了,别人对我喷口水,我一定加倍还回去啊!”

“有些矮骡子就是这样,别说当面骂了,要是不给点颜色,还以为自己多有本事,下次能刻到你碑上继续骂啊。”

周晟鹏一点也不客气地道。

林怀乐默默地在心里暗自给他记了一笔。

这个时候绿灯亮起,后边有不少车子按起了喇叭。

林怀乐狠狠地一拳砸在旁边的一辆车窗玻璃上。

砰地一声。

接着林怀乐旗下的小弟,全都一个个围到了那些按喇叭的人面前:

“扑你老母,赶去投胎啊,按喇叭,按个屁,要不要我帮你按米米啊!”

一辆辆车只能安静地在后边等着,敢怒不敢言。

整条街安静了不少。

林怀乐看着不断倒计时的绿灯....

带着假笑的脸看向大d:“考虑清楚了没有?”

“是选择跟鲲鹏和真个字头作对,还是齐心协力帮社团做事。”

“你自己选?”

大d为难地看了一眼周晟鹏:“有没有第三条路选?”

“一边是社团的宏图伟业,一边是我的好兄弟鲲鹏。”

“我没得选啊!”

林怀乐眼神陡然一冷,整张脸冷到了极致,笑容看起来极度的扭曲:“上车,还是跟鲲鹏走,我最后问一遍!”

“对不起,鲲鹏。”

大d一咬牙,拉开了车门,坐进副驾驶。

林怀乐见到大d选择了上车,和他在同一战线上,露出一抹得意洋洋的笑容。

“鹏,谁是里,谁是外,不用我多说了吧?”

“你非要跟我和联胜作对,自不量力,是要血流成河的。”

周晟鹏嘴角一提,笑道摆了摆手:“诶,我看见了,不用你多说。”

他打断了林怀乐的话,一边往自己车上缓缓走去,一边道:

“几年前,有个和尚给我算过命,说我是一将功成万骨枯。”

周晟鹏扭头说到这里,微微一顿,然后眯着眼睛盯着林怀乐,嘴角微微上扬:“那时候,我不信,当他放屁。”

“不过,现在,我信了!”

大d听到周晟鹏的话,神情微微一变:“叼,这货又开始打鬼话了,什么神啊鬼啊,算命,九天娘娘庙的。”

只要这些不着边际的话一出,以他对周晟鹏的了解,还有过往的经验来看。

保管对面的林怀乐,已经被当成死人了。

周晟鹏不管旁边的大d心里什么想法,还有林怀乐怎么看。

他自顾自地道:“混字头的,要是怕血流成河,怕这怕那的,就不用混了。”

“路怎么走,都是自己选的,怪不得别人。”

“d哥选了他要走的路,你选了你要走的路。”

“那就各走各的,各凭本事!”

周晟鹏说着,直接拉开了车门。

宾利加速,一个轰鸣,喷出一屁股尾气,轰然离开了现场。

和联胜总堂,除了邓伯还没来,其他九区话事人,还有几位叔父早早已经到齐了。

继上次选出双话事人以后,还是第一次聚集得这么齐全的。

林怀乐和大d两个人勾肩搭背的,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这把几位叔父都看呆了。。

这两个水火不容的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大家都有些纳闷。

正当这时,邓伯在几个小弟的搀扶下,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

“邓伯!”

“邓伯!”

刚才还坐着的九区话事人纷纷站了起来,林怀乐更是殷勤地上前,把邓伯扶到了位置上。

只有大d仍然懒洋洋地坐着,没有动弹的意思。

“大家都坐!”

邓伯如同融化的冰淇淋一样,满身肥肉把凳子都给铺满了。

他的威严依然尚存,毕竟是和连胜的老人了,大家都得给面子。

“我们和联胜两位话事人,重归于好,一致对外,这点,我很欣慰。”

“社团内部安定,才能稳步发展,如果非要争个高低,迟早搞得社团一团乌糟,四分五裂。”

邓伯看向林怀乐,开口道:“阿乐,你说说看吧,你和大d是什么打算?”

林怀乐笑眯眯地开口道:“不知道大家收到风没有,忠信义那边抱团,对新记发起了进攻,把旗都插到新记中环的地头上去了!”

“街上扫街的阿嬷都知道啦,靠,这事江湖上谁不知道啊,叫这么多人来,不会就聊这些吧?”

串爆一脸不屑。

因为大d,他早就和林怀乐撕破了脸,现在他们两个好的跟穿一条裤子似的,搞得他不上不下的,很不爽。

“串爆叔,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等我先话给你听,你就知啦!”

林怀乐脸上笑着,可眼底却一片冰冷,串爆直接就闭嘴了。

他扫视了一眼众人,这才徐徐道:“趁着新记忙着和忠信义开战,我们和联胜也一鼓作气,带人过尖东。”

“扫了斧头俊的场子,让他这只尖东之虎,成为丧家之犬!”

这话一落,顿时犹如平地惊雷,在总堂炸响。

新记什么地位,斧头军什么实力?

在场的众人心里都明镜似的。

要知道,虽然和联胜一直号称是港岛第一大社团,那也就是自称的。

而新记要是说他是港岛第一大社团,没人敢说不是。

斧头军更是威名在外,尖沙咀是禁忌般的存在,没人敢去动尖沙咀这块蛋糕。

沉默了片刻。

“丢,乐哥,你玩真的?”

“对面可是斧头俊,背靠新记,后边还有新记十撑腰,要是我们动了尖沙咀,他们要发疯的!”

其中一位堂口话事人,惊讶的开口。

大d一看对方这畏畏缩缩的样子,心里就来气。

“麻蛋,新记又点样,我们不照样顶着港岛第一字头,和联胜的招牌,怕他个鸟啊!”

“斧头俊再凶,凶得过我们一整个字头?”

“出来混,怕这怕那的,混个几把毛啊!”

大d也是不客气,直接就开骂了,吊得那个堂口话事人,脸上一块青,一块白的。

林怀乐见大d骂得起劲,连忙摆摆手道:

“各位,我知道大家对于我和大d担任双话事人,共同决策的第一件事,就是打斧头俊,有异议。”

“可大家想想看,尖东,油水地来的。”

“斧头俊一年再尖东刮多少油水下来,光是规费,一个月就有上千万。”

“尖东多少人眼红这块油水地,因为这头恶虎在,他背后又靠着新记十哥,再多人眼红,也不敢踩过界。”

“现在,忠信义和新记打得不可开交,对我们来说,就是个机会。”

“我们趁着新记匀不出人来,直接对尖东下手,插旗过去。”

“不管是以后收规费,还是开铺头,捣的水都不是其他地方能比的。”

林怀乐徐徐解释了起来,众人听着频频点头,被他说服了。

事实上,这些年,和联胜的发展,确实很稳定,稳定的没有半点上升空间。

社团一直都秉承着‘平衡二字。

为了避免造成一家独大的状况。

选举制度又是两年一选,还不能连任。

好不容易当上龙头,才能搞个两年。

哪个坐馆能尽心尽力地为社团发展谋划,当然是趁机捞到一点算一点了。

这让社团稳定的同时,也限制了社团的发展。

现在连洪兴,东星,号码帮都可以和和联胜平起平坐了。

所以社团发展,版图扩张也是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