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在报号码的时候，程昭赶紧拿出纸笔记录了下来。
“你什么时候买的手机？”程昭记录好后惊讶的问李念。
“不是买的，业务需要是公司配的旧手机。”李念直接回答。
李念知道程昭为什么惊讶？那个时候最便宜最丑的直板机都要接近一千元一个，而当时Z城的工资待遇普遍都是500-800元，如果不是硬性需要，没人会买手机，毕竟买得起不一定养得起，月租一个月几十元，市内电话0.3元一分钟，长途电话0.7元一分钟，外出后还有漫游费。
大多数人还都是选择使用传呼机。
程昭把写有李念手机号的纸小心翼翼的折了起来放在荷包里。
“李念，能再次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我原以为这辈子可能都没机会见到你了。”程昭感叹的说道。
“能再次见到你，我觉得很意外也很高兴，谢谢你当初对我的帮助。”李念笑着说道。
“感觉你还是没变，依旧是曾经那个光芒四射的人。”程昭望着李念说道。
“你说笑了，我只是芸芸众生的一员，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李念淡淡的说道。
“我们厂有一个人和你长得很像，只是性格和你截然不同。”程昭表情略带苦涩的说道。
李念不知道他为何会有这样的表情，她也不是个好奇的人，所以并没有去深究。
“是吗，我长到现在还没见过和我长得像的人，有机会一定见见。”李念淡笑着回答。
“李念，可以问你一个私人问题吗？”程昭小心翼翼的问。
“你可以问，但我要视情况选择是否回答。”李念思考一下后回答。
“你现在有男朋友吗？”程昭深吸一口气后缓缓问了出来。
“没有，自己都没活明白，哪有心思管其他的？”李念干脆利落的回答。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程昭感叹的说道。他甚至怀疑李念的心是石头做的，不然怎么会永远都如此波澜不惊。
“你在哪里下车？别错过站了。”李念看车程过了一大半提醒了程昭一句。
“没事，我陪你，你下车后，我再坐车回来。反正这辆车是在这条线路往返跑，不存在去转车。”程昭说。
话已至此，李念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听之任之了。
从起点到终点车程大约50分钟左右，平时李念都是在车上睡觉，一觉醒来基本就到了。今天因为有程昭在，李念没能补觉，此刻就觉得困，哈欠一个连一个的打着。
幸好已经到终点站了。
“终点到了，我要下车了，再见，谢谢你。”李念站起来跟程昭道别。
“再见，以后常联系！”程昭不舍的看着李念说道。
“好的。”李念从后门下了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念困得厉害，走路走得急。
如果此时她回头就可以看到程昭也下了车，远远的望着她的背影。目送她进了公寓的单元楼，直到再也看不见了，他才转身离开。
程昭并没有坐公交车，他觉得大脑一阵混乱。碰到李念的喜悦感压制了他其他的一切思维，此刻李念离开了，他觉得自己似乎清醒了一些，能够正常思考了。他觉得造化弄人，为什么早不遇见晚不遇见，偏偏在这个时候遇见？！
他想不明白老天爷为啥要跟他开这样的玩笑？
他一路吹着冷风走了接近四十分钟才到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