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墨、惠子,这个姜珊妮真不是个好东西,之前怎么没有发现!呸!”
萧慕白也愤愤的向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别哭了,我请你们吃冰棍压压惊吧,今晚真是吓死我了,你知道我有多怕mrs Liu么,我的妈呀太刺激了!”
萧慕白双手抱住头,打个颤,然后露出他那一排地包天的小牙,然后故意上下牙齿碰撞,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就像没牙的老奶奶,逗得惠子和玉墨噗嗤一笑。
“我要吃花脸”
“我要吃奶油雪糕”
萧慕白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裤口袋,“管够”
路灯下,三个人的身影被拉的好长,陈玉墨和惠子在前面手挽着手,边吃着冰棒。萧慕白在陈玉墨的左边略后的位置,他故意走的慢了一步,这样他和陈玉墨的影子挨在一起,他慢慢的伸出胳膊,就像把玉墨搂在怀里一样,然后自己愣在原地傻笑。
陈玉墨回过头:“你干啥呢?”
萧慕白这才反应过来,脸红红的,“没,没干啥!”举起来的胳膊赶紧收回来。
“没干啥,是干啥”惠子追问道。
“我发现,你身上有一只土狗子(一种夏天才会出来的昆虫),啊啊啊……”萧慕白叫起来。
本来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惠子,立马“啊,啊,啊”和陈玉墨一阵吱哇乱叫,上蹿下跳,惠子因为太过害怕,穿的塑料凉鞋都蹦丢了一只。
“哈哈哈,胆小鬼!”萧慕白在后面捡起惠子的拖鞋笑的肚子抽了筋,他抱着肚子蹲在草地上。这时候反应过来的惠子和陈玉墨跑回来,纷纷举起拳头去揍他。
“别打别打,是我错了还不行么?咯吱咯吱”萧慕白求饶道,牙齿又开始上下碰撞,做出标志性的动作,惹的惠子和陈玉墨又开怀大笑。
折腾累了的三个人,都顺势躺在了草地上,看着圆圆的月亮,闪闪的星星,周围安静的只能听到蟋蟀们弹奏的声音。
“遇见你们真好,玉墨、慕白我们是好朋友了对吧?非常感谢你们,回头我请你们吃饭!”惠子慢悠悠的说,然后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杂草。“我先回去了,明天见”说完,惠子挥了挥手就离开了。
“今晚上发生的太多了,她可能还需要消化一下”萧慕白看着惠子的背影,然后坐了起来。转过头来看向陈玉墨,眼睛里住满了星星。
周围仿佛一切都安静了,好像只能听见萧慕白小心脏“嘣嘣”的声音。
“玉墨,你好像不一样了!”萧慕白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继续说到:“今天真的很危险,如果失算,你也会受到牵连,下次再遇上这样的事情,让我去好么?”。萧慕白咬了咬下嘴唇,又继续说到:“我我,我真的好担心你!”
陈玉墨转头看向萧慕白,眼前的这张脸和若干年后的那个知名摄影师真的一点都不搭边,但是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却毫不掩饰对自己的这份深情。
“玉墨,我......”萧慕白还想说些什么。
“好的慕白,我知道了,我们也该回家了!”陈玉墨立刻打断了他的话,然后爬起来,把书包往肩膀上一甩,向身后的萧慕白挥了挥手!“明天见!”
她怎么会不知道萧慕白的心思?只是,现在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她要好好梳理一下。
陈玉墨提着书包,慢悠悠的走到了家门口,站在那两扇漆红的大铁门前,她有些恍惚,真的回来了么?她轻轻的拍了怕门上的两个铁环,就听见“谁呀?”一阵洪厚的声音。
门被打开了的瞬间,陈中石的脸庞出现,就像一束光打在了陈玉墨的脸上。
当年因为年少无知,信了吴天木的鬼话。在生日宴会上,自己莫名其妙被抓奸在床!当时还请来了好多同学还有班主任,那个场面震惊了所有人,自那以后他们父女的关系就越发冷淡,给了姜珊妮和她妈可乘之机。
陈玉墨鼻头一酸,扑向了父亲的怀抱,痛苦流涕。她抱紧父亲,拼命的摇晃“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你不要走,留下来”
陈中石也抱紧怀里的女儿,因为在他印象里,好像自从玉墨上了中学后,就再也没有这么亲密的抱过自己的女儿。陈忠石的性格就像他的名字石头一样强硬,所以陈玉墨从小就不会对父亲撒娇,她感到害怕,因为父亲总是太严肃,拒人千里的感觉。
今天这一抱,感觉就像父女两之前的那座冰山融化了一样。
“墨墨回来啦,快洗手吃饭”郭曼香围着围裙,从厨房里跑出来看到父女两第一次抱在一起,心里面酸酸的,眼圈都红了,心想自从花瓶碎了那事后,这爷俩谁也不理谁,这下总算是缓和下来了。
吃饭的时候,妈妈一个劲的给玉墨夹菜,生怕她吃不好。陈忠石看玉墨的眼神里也带着温柔,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吃了一顿安稳的饭。
晚饭过后,陈玉墨躺在当年那所小床上,透过窗外,那皎洁的月亮悬挂夜空。一切那么安详,一切又那么真实,她沉沉的睡过去。
梦里陈玉墨梦见了那个白衬衫少年张庭,两人在草地上放风筝。张庭扯着线,玉墨举着着风筝,风筝一下就飞起来,越飞越高。突然间风筝线断了,本来抬着头看风筝的玉墨想要呼喊张庭,却发现姜珊妮站在面前,举着带血的剪刀冲着她笑。
陈玉墨“啊”的从床上做起来,满头大汗,她环顾四周,却发现是一场梦。
这场梦提醒了她“张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