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众多权贵、重臣们无一不被杨玉瑶的绝世风姿所倾倒,他们的目光痴痴地停留在她身上,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久久无法移开。
杨玉瑶轻抿一口杯中佳酿后,优雅地将酒杯放下,然后缓缓起身,莲步轻移至众人面前。
只见她微微欠身,向着在场的众人盈盈一拜,那婀娜多姿的身段犹如风中摇曳的花朵一般迷人。
紧接着,她朱唇轻启,娇声说道:“诸位贵客大驾光临寒舍,实乃蓬荜生辉,请各位尽情享用这精心准备的美食与美酒。妾身尚需前去招待女宾,就先行一步啦。”
话音刚落,她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轻盈蝴蝶,身姿曼妙地朝着大厅之外飘然而去。
一路上,杨玉瑶所过之处,众多位高权重的大臣、显赫一时的权贵以及名门望族的门阀之主们皆纷纷侧目。
他们有的面带微笑,主动向杨玉瑶点头致意;有的则更是恭敬有加,竟然躬身施礼,表示对这位绝世少妇的尊重与热情。
而杨玉瑶也毫不吝啬自己的笑容,一路颔首回应着众人的问候。
就在这时,杨玉瑶不经意间路过李琮身边。
当她的目光触及到李琮那张脸时,脸色不由得一变,随即失声尖叫起来:“啊……吓妾身一跳!”
还没等李琮来得及开口解释,杨玉瑶已然柳眉倒竖,娇嗔地怒喝道:“你究竟是何方人士?长得如此面目可憎,居然还有胆子前来参加吾儿的婚礼!”
李琮闻言,脸色瞬间涨得通红,宛如猪肝一般难看。
他张了张嘴,急切地想要表明自己的真实身份,但杨玉瑶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
只见她那娇艳欲滴的红唇犹如连珠炮似的,噼里啪啦地继续呵斥道:“老娘我可管不着你到底是什么人,现在马上给老娘有多远滚多远!赶紧离开我们府上,省得到时候举行拜堂仪式的时候,你这副尊容把其他尊贵的宾客全都吓得抱头鼠窜了!”
说罢,杨玉瑶那娇俏的面容之上满是不屑与轻蔑,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冷漠而又无情,根本就没给气得浑身发抖的李琮任何开口说话的机会。
只见她轻移莲步,在一群美婢的簇拥下,如同一只高傲的孔雀一般,昂首挺胸,大踏步地离开了中厅。
此时此刻,整个中厅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了脸色涨红、浑身颤抖不已的李琮身上。
要知道,他可是堂堂的太子殿下啊!
乃是大唐未来的储君,身份何等尊贵!
然而,如今却在这里当众被一个妇人如此羞辱,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李琮只觉得自己的脸上仿佛被熊熊烈火灼烧过一般,火辣辣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
这种羞耻感让他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从此消失在众人面前。
尤其是当他看到周围不少人的脸上流露出或明或暗的讥讽和嘲笑之意时,心中的怒火更是如火山喷发一般不可遏制。
但是,这么多年以来,李琮一直都在宫廷的尔虞我诈中艰难求生。
他深知,如果此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那么后果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堪、更加不利。
于是,他紧紧地咬着牙关,强忍着内心的愤怒和屈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发出一声冷哼。
然后,他猛地转身,一言不发地带着随从们如同一阵疾风一般大步离开了中厅。
他们穿过前院,脚步匆匆,一刻也不愿多停留。
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李琮那颗破碎的心尖上,让他感到无比的痛苦和愤恨。
最终,李琮一行人就这样怒气冲冲地离开了虢国夫人府,留下了身后那一片窃窃私语和指指点点。
然而,待到李琮踏上那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厚重的车帘缓缓落下,彻底遮蔽住了外界众人的视线。
就在这一刻,他眸中的滔天怒火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着一般,以惊人的速度消退而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令人心悸的阴冷与深沉。
“该死的杨玉瑶!” 他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道,每一个字都仿佛从牙缝中挤出,带着无尽的愤恨。
“还有那个可恶至极的裴徽!” 提到这个名字时,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
“难道就不能换一种方式吗?非得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本宫殿下遭受如此奇耻大辱!”
李琮的声音愈发低沉,其中蕴含的怒意却丝毫不减。
此刻的他,心中已然勾勒出一幅残忍的画面:当自己借助裴徽的势力成功登上那象征着至高无上权力的九五之尊宝座后,一定要让杨玉瑶这个贱人赤身裸体地跪倒在自己脚下,毫无尊严可言。
而他,则会尽情地羞辱她、折磨她,让她体会到生不如死的痛苦。
至于裴徽,李琮更是不会放过。
“哼,等到那时,我定会亲手砍掉这混蛋的四肢,让他像一条可怜的丧家犬一般,只能趴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本宫殿下是如何肆意玩弄他那不知廉耻的母亲!”
想到此处,李琮的嘴角泛起一抹冷酷而又扭曲的笑容,他那双原本还算俊朗的眼眸此时已满是疯狂的杀意和怨毒之色,仿佛要将眼前所见的一切都统统毁灭。
……
……
漂亮娘亲已然移步前往中厅,裴徽见状,心中顿生懒意,实在不愿再凑到那边去,瞧那杨国忠、陈希烈之类的人物在其中明争暗斗、尔虞我诈。
此刻,夜色宛如一只轻柔的手,悄无声息地笼罩了大地。
算起来,距离正式交拜行礼仅有短短半个时辰而已,他和李腾空也需要预先做好些许筹备工作。
历经两世人生沧桑,裴徽对此等世事早已洞若观火。
无论是喜庆热闹的红事,还是肃穆悲凉的白事,于他眼中,无非都是一场场精心编排的盛大演出罢了,说到底,只是演给周围那些旁观者们欣赏观看的。
诚然,男子与女子的心思往往大相径庭,女人们大多对这类繁杂琐碎却又充满仪式感的事务心怀钟爱之情。
然而,令裴徽感到颇为诧异的是,李腾空对于这场即将到来的婚礼竟然也表现得兴致缺缺。
就在这时,如血残阳渐渐西沉,余晖如同金红色的颜料一般泼洒在虢国夫人府那高耸入云且精巧绝伦的屋檐之上。
从远处眺望而去,整座府邸仿佛被披上了一件熠熠生辉的金色纱衣,美轮美奂,令人目眩神迷。
裴徽还未靠近那座院子,远远地就听到从里面传出一阵喧闹之声。
这声音嘈杂而纷乱,其中夹杂着女子们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以及时不时响起的娇笑声。
那声音此起彼伏,好似一群欢快的小鸟正在枝头嬉戏打闹一般。
随着裴徽逐渐走进院子,那些原本喧闹的声音却像是突然受到了惊吓,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刚才还充满欢声笑语的院子,此刻竟变得鸦雀无声,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了。
待裴徽彻底踏入院子后,只见在李腾空的身旁,围着一群姿态各异的女子。
她们有的已为人妇,成熟妩媚;
有的还是青春年少的小娘子,娇羞可爱;
更有豆蔻年华的少女,天真烂漫;
甚至还有几个稚气未脱的小萝莉,萌态可掬。
这群女子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争奇斗艳,娇艳欲滴。
仔细一看,原来她们就是之前在右相府门前排起长长队伍,等着领取天工城金卡和最新款琉璃镜的那群李家女子。
这些女子大多与李腾空年纪相差无几,有些是她的姐妹,有些则是嫂嫂。
按理说,同龄人之间应该有着许多共同话题,相处起来也会比较融洽。
可是,李腾空那冷若冰霜的性子,就像一座高耸入云且终年积雪不化的冰山,让人难以接近。
正因为如此,尽管她们之间有着亲属关系,但彼此间的交流却是少之又少。
有时候,一年下来,李腾空连跟这些姐妹们说上几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至于嫂嫂们,那就更是生疏了。
以至于对于一些人的长幼辈分和容貌特征,李腾空都无法清晰地记在心中。
尤其是李腾空身处右相府李林甫家中的时候,从小其实遭受着无尽的冷落和忽视。
正因如此,以往当李腾空与那些女子们偶然相遇之际,其中一部分人竟然对她视若无睹,仿佛她根本不存在似的。
更有一些心胸狭隘之人,只因嫉妒李腾空仅次于杨贵妃的绝世容颜,便对她心怀深深的怨恨之情。
然而,命运总是充满戏剧性的转折。
就在李林甫重病缠身、生命垂危,已经到了生死边缘之际,与此同时,李家也陷入了四面受敌、危机四伏的困境之中。
此时的李家人终于不得不正视一个残酷的现实:一旦李林甫撒手人寰,他们很有可能会面临灭族灭门这样惨绝人寰的报复。
于是乎,那些曾经对李腾空不屑一顾的人们,其对待李腾空的态度却在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简直就像是坐过山车一般跌宕起伏、天翻地覆!
毕竟,没有谁会是真正愚蠢至极之人,大家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清楚明白——在李林甫去世之后,李家唯一能够依赖并寻求庇护的对象只有裴徽一人,唯有得到他的庇佑,李家才有可能幸免于难、平安无事。
不仅如此,如果还想要继续过那种锦衣玉食、荣华富贵的生活,或者希望自己能够嫁给称心如意的郎君,让自家夫君拥有辉煌灿烂的锦绣前程,那么一切都必须依仗裴徽才行。
基于以上种种复杂的原因,致使她们在每次面对李腾空的时候,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要去讨好巴结她,竭尽所能地施展各种阿谀奉承之手段。
可是呢,偏偏李腾空天生就是一副清冷孤傲、不苟言笑的性子,这反倒让那些企图谄媚讨好她的女人们心生畏惧,变得有些惶恐不安起来。
于是乎,这群女子绞尽脑汁、挖空心思地想着如何开口、说什么话才能讨得李腾空的欢心。
方才裴徽所听到的那阵叽叽喳喳之声,正是从她们口中传出的。
此时此刻,当她们瞥见裴徽迈步而入时,一个个忙不迭地站起身来,动作整齐划一,向他行礼问安。
然而,这其中绝大多数人脸上都难以抑制地浮现出谄媚讨好之色,那副模样既可爱又显得很是现实和无奈。
不过,在这人群之中,倒是有两位显得格外与众不同。
先说那位与李腾空同龄的师姐李季兰吧,只见她稳稳当当地端坐在李腾空身侧,宛如一座山岳般岿然不动。
只是此刻她的眉宇间透露出一丝烦躁与纷乱,想来定是这位一心求道之人,素来喜爱清静幽谧之所,而此地刚才却是那般喧哗吵闹,扰了她的清修。
再瞧那面容娇媚动人的李家十五妹李筱筱,她既没有像其他女子那样如众星捧月一般簇拥在李腾空左右,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热情,反而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懒洋洋地用手撑着下巴,仿若被寒霜打过的茄子一般,软绵绵地斜靠在旁边的桌案之上。
待到裴徽踏入屋内,她那双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忽然闪过一丝慌乱和幽怨之情。
可即便如此,她仍旧没有起身相迎,就好似一只受惊的鸵鸟,将自己的身躯蜷缩起来。
只是,她那对红红的眼睛却如同磁石一般,牢牢地锁定在裴徽身上,一刻也不曾移开。
由于李腾空一直坐着并未起身,再加上周围其他身形高大之人的遮挡,导致裴徽的视线完全被阻隔开来,根本无法瞧见李腾空此刻具体在何处、在做什么。
如此一来,裴徽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就率先被安安静静坐在一侧的李筱筱所吸引过去了。
当他的眼神与李筱筱那满含幽怨之意的目光交汇在一起时,裴徽心中不禁微微一怔,随即下意识地轻轻皱起了眉头。
不过仅仅只是一瞬间而已,他脸上的神情便又重新恢复到了之前那种平静如水、波澜不惊的状态,好似刚刚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目光从李筱筱身上移开,并迈着坚定而沉稳的步伐,直直地朝着李腾空所在的方向快步走去。
“姐夫好啊!”
“妹夫好呀!”
“裴帅好!”
伴随着这一声声热情洋溢且充满敬意的问候声响起,只见原本围聚在李腾空身旁的那些嫂嫂、姐姐还有妹妹们,一个个都像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一样,动作整齐划一地迅速往旁边闪开,仿佛是要特意为裴徽开辟出一条宽阔平坦、畅通无阻的康庄大道似的。
与此同时,她们每个人还不忘及时地向裴徽送上各种各样亲切热情的问候语。
面对众人如此热忱的态度和举动,裴徽则始终保持着一副神色温和、谦逊有礼的模样。
他面带微笑地微微点了点头,以此作为对大家问候的回应,看起来既不显得过分亲热,却也不会让人觉得冷漠疏离。
可就在这个时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原本静静坐在一旁的李筱筱,突然间就如同一只轻盈敏捷的飞鸟一般,猛地朝前冲去,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紧紧拉住了裴徽的胳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整个场面在刹那之间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沉寂之中。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呆呆地望着眼前这惊人的一幕,甚至连呼吸都忘记了,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已然彻底凝固住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