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给朕滚。”
凌嫔吓了身子一缩,连忙请罪,“皇上息怒。”
“还有你们,都滚出去,朕不想看到你们。”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怒火烧得不知所措,一个个连忙行礼告退。
凌嫔也许是因为惊吓过度,腿脚有些发软,起身时突然身子一弯,一下子倒在了皇帝的身上。
这样的动作落入皇帝的眼中,更像是她在对他投怀送抱。
他的内心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挑衅,瞬间怒火冲天,一脚踹在她胸口。
凌妃被甩出去两米远,可见力道之大。
“你还不快滚!滚!”
郝天旭嘶吼。
众人吓得屁滚尿流,连忙逃离了太初宫。
——
到了晚上,姜玉欣已经睡下了,太初宫的宫人又来传话,皇上召她前去伺候。
姜玉欣只好就赶了过去。
“玉欣,你陪着朕睡吧。”
姜玉欣顺从乖巧的脱了衣服上了龙床,挨着他躺下。
“皇上,臣妾一直陪着您,一直守着您。您别怕!”
男人闻言一把将她揽进怀里。
姜玉欣回身着他,道:“臣妾想起以前,那时,臣妾刚刚小产,正是虚弱无助之际,皇上便是陪着臣妾说了一晚上的话,臣妾原本骤然失子,伤心不已。
正是因为有了皇上的安慰和陪伴,臣妾才得以迅速重新振作起来。
皇上,或许臣妾并没温梦琼那样的聪慧,但臣妾对您一片忠心,却不比任何一个人差。
您如果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或是委屈,不妨跟臣妾说说。
虽然臣妾不一定帮上忙,但臣妾一定是一个非常好的倾诉对象和倾听者。”
男人揽着她的手又重了一分,自嘲地悲怆的道:“朕,堂堂大康天子,竟成了天阉之人。朕,如何甘心?”
“皇上,您是天子,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
“不,朕现在已经跟一个废人没两样了。”
“皇上,废人与否,并不是以能否让女人在床上满足来定义的。玉欣以为,只要能让女人得到快乐,那便是堂堂正正的男人。而让女人快乐,床上的满足也并非唯一的衡量标准。”
郝天旭一怔。
女人继续说道:“陪伴、理解、尊重.....这些都能让女人得到满足和快乐!玉欣觉得,只要能永远陪伴着皇上,便是此生最大的幸福与快乐!”
“皇上,如何您对女人已经不感兴趣了。
那么,男人呢?
只要皇上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又有什么关系呢?
既然是水路走不通,那皇上便试试旱路吧。”
姜玉欣继续循循善诱。
郝天旭闻言合上了眼,脸上一抹哀怨之色,“朕试了,旱路也走不通。”
“朕不行了,天底下还会有不是男人的皇帝吗?朕,将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成为历史的笑柄。”
皇帝说完,一拳狠狠在砸在床头。
“皇上,您越是在意这些,便越是作茧自缚。你登基不过三年,为了大康百姓安居乐业,您日夜勤奋操劳,殚精竭虑,又开放恩科和武举,破格提拔人才,朝野称颂,人人都道您是中兴之君,必将带领大康走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天下万民和满朝文武,他们希望的是您带领大康走向振兴之路,没有人会在乎皇上您的床上能力如何?您能否一夜御数女?”
一番话,让他彻底平静了下来。
他自小就被当成皇位继承者培养,多年的隐忍才登上帝位。
阴谋也好,利用也罢。
为了登上帝位,他手上沾满了鲜血。
他是皇帝,牺牲别人来成全自己,在他看来,这是理所当然的。
他不在乎死了多少人,甚至不在乎失去了玉幽等十州。
可他在乎自己的颜面啊!
在乎自己身为男人的尊严啊!
他恨啊,只恨自己太过贪功冒进,若是当时收回了三城便班师回朝。
来日,史书之上,他将增加浓重的一笔。
可如今,他非但丢失国土城池,还丧失了一个男人最基本的能力。
无法取悦自己,无法再体会鱼水之欢的美好。
即便是天下至尊,又有什么意思?
可她说,天下万民和满朝文武仍旧期待自己带领大康走向巅峰。
“可是,大康的臣民会接受一个不能人道的皇帝吗?你能接受朕不是男人吗?”他问。
姜玉欣拉起他的手置于她的胸前,“臣妾深爱皇上,不仅是一个让玉欣开心,在床上带给玉欣满足和快乐的皇上,臣妾更希望您是一个为万民安身立命、为天下安定太平而努力奋斗的皇上。在玉欣看来,您就是您,任何人都不可取代您的位置,臣妾会永远爱您、敬您、崇拜您!”
她抬着头来,满脸的柔情,眼神清澈透亮,恰若九天星辰般纯粹晶莹。
“你真的是这样认为的?朕丢失了国土城池,你仍旧认为朕是个好皇帝吗?”
“是,”她郑重的点着头,十分坚定地道:“臣妾记得您说过,天下大局,犹如下棋,不必太执着一子半子,失去了,再想办法拿回来便是。”
郝天旭闻言蹙眉散开,似乎是受到了她言语之中的感染,轻轻吐出一口气,“你说得对,朕应该往前看,只要朕励精图治,收回失地。
朕,仍旧是个好皇帝。”
姜玉欣笑了,“皇上,您这般想就对了,以后,有玉欣陪着您,您就放宽心些。”
“玉欣,谢谢你。”郝天旭动容的看着她。
“臣妾也谢谢皇上,若无皇上,便没有今日的玉欣。”说完倒进了他的怀里。
男人抚着她那三千青丝,温柔地道:“朕明日便下旨,册封你为正一品淑妃。”
姜玉欣闻言心中暗喜,眼中浮着泪花,含情脉脉看着他,“皇上,臣妾不在乎位份尊荣,只要能长伴您的左右,便是心满意足了。”
“如今后位悬空,你以正二品妃位代掌后宫,实在委屈你了,若不是祖宗规矩压着,封后一事又重关重大,朕愿意许你后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