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欣又问:“明美人如何了?”
“明美人无事,人偶虽是从她宫里搜出来的,但南缎与她无关,昨儿个皇上便已经解了她的禁足。”
“那我就放心了。”姜玉欣对汀兰说道:“你去请明美人过来一趟。”
姜玉欣又提起药方的事情,陈伟明说:“这个生子药方乃是上一任药王留下来的,原本这个方子太过霸道,一旦服下,必定有孕,但所怀孩子会在体内不顾一切的吸取母体的养分,令母体气血虚弱,造成子壮母弱,不利于平安生产。
小主手上拿着的,是经我师你改良过的药方,这里面增加了四种药材,又去除了两味药材,药力依旧,药性却温和了很多。
依小主所言,微臣这便将原始的药方再藤写一份给小主吧。
陈伟明又嘱咐了姜玉欣几句注意事项,便走了。
不一会,汀兰回来,道:“明美人说小主刚刚诊出有孕,恐冲撞了您肚子里的龙胎,就不过来了。”
姜玉欣有些意外,“知道了。”
有些事情,得找个机会好好跟明美人解释一番才好。
“小主,夜色渐沉了,奴婢扶您上床歇息吧。”
——
翌日,
太初宫。
郝天旭眉间愠怒之色深重,身子微微前倾,“可查到什么了?”
洪木水躬身回道:“微臣已经亲自审问过尚宫局所有经手南缎的宫人,并没有发现不妥之处。
不过.......待卫在锦和宫一名宫女的房子搜出五百两银子,据那宫女交待,这银子是贞才人给她的,人偶也是贞才人命她埋下的。”
郝天旭攥着扶手的手收紧,“她还交待了什么?”
“那宫女进了慎行司,还未动刑,便将事情吐露了个干净。她还说........”看向天子,只见天子威严尽显,便继续说道:
“她还说,贞才人塞给了她银子,叫她将锦华宫的一举一动都定期向她汇报。”
“好大的胆子!”
郝天旭将手边的茶杯摔得个稀碎!
天子震怒,满殿的奴才吓得都跪伏在地,气都不敢出一声。
“继续拷问那个宫女,务必让她说实话。”皇帝下令。
查来查去,姜玉欣倒是越洗越黑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她。
他是那样宠她啊,难道她真是那样一个蛇蝎心肠的人吗?
郝天旭内心烦躁到了极点,悠然起身道:“摆驾凤仪宫。”
——
此时,凤仪宫。
姜玉欣躬了躬身子,“嫔妾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赶紧将她扶起,“贞妹妹不必多礼!快请座。”
姜玉欣规矩地谢过,才施然落座。
皇后开门见山,“不知贞妹妹来见本宫有何事?”
姜玉欣也不和她绕弯子:“嫔妾今日来见皇后娘娘,乃是有一事相求。”
“哦?”皇后挑眉,“贞妹妹请说。”
“还请皇后娘娘摒退左右。”
宫人们逐一退了出去,只余下汀兰和皇后贴身宫女半夏。
皇后开口道:“贞才人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姜玉欣起来跪下,“嫔妾请求娘娘的事情恐怕会让娘娘为难,但嫔妾不会让娘娘白白干活,在此之前,嫔妾愿送娘娘一份大礼作为酬谢!”
皇后一愣,旋即说道:“看来,贞妹妹所求之事甚大。本宫倒不好轻言答应了。”
“皇后娘娘,不如让嫔妾先说一下酬谢之礼吧!”姜玉欣早有准备,“嫔妾偶然间得到一份药王谷秘传下来的药方,此方乃是坐胎神方,十分灵验。
嫔妾此胎,便是验证!
嫔妾愿将此方献给娘娘,只求得到娘娘庇护!”
说完便从袖里掏出陈伟时藤写的原始药方双手呈上。
皇后神色一动,心怦怦直跳。
这药方她也略有耳闻,她也曾派人去药王谷求过。
只是听闻这药方只有药王一人知道,而药王又行踪不定,这才一直未能如愿。
想不到,现在姜玉欣将她献了上来,当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自己身体底子寒,但经过这些年的精心调养,已无大碍,只是怀孕一事却仍旧艰难,寻常的坐胎药根本不管用。
皇后心里升起浓浓的希望,若是得到此方,自己成功受孕,诞下嫡子,何惧后位不稳,晚年受制于人?
连忙亲手将姜玉欣扶起,“贞妹妹,本宫与皇上夫妻一体,你身怀皇上的龙嗣,本宫自然会护着你。这药方,本宫就收下了。”
姜玉欣身子未动,“皇后娘娘,如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嫔妾,即便是皇上,恐怕也好公然包庇嫔妾。只是,嫔妾是冤枉的,还望皇后娘娘明查。”
说完又是一拜。
皇后说:“如今良嫔一案的关键点在于那匹南缎上,只要查出那南缎进紫兰菀之前就被人动了手脚,你身上的嫌疑自然消解。”
“皇后娘娘的话一语中的,只是,尚宫局是娘娘管辖,那专属于尚服司的布封,旁人作不了假。若是尚宫局出了岔子,嫔妾怕.....会对皇后娘娘不利。”姜玉欣道。
皇后淡然一笑,“不过几个奴才,还牵连不到本宫身上。”
姜玉欣闻言大喜,将药方再一次呈上,“嫔妾多谢皇后娘娘出手相助!”
半夏接过药方又退至一旁,皇后又道:“不知贞妹妹对良嫔一案有何见解?你觉得是何人所为?”
姜玉欣装作不明白皇后的言外之意,仔细的想想了,道:“嫔妾愚笨,实在想不通是何人所为。......若是宋昭仪提早知道良嫔肚子里怀的是皇子.....”
然后又迅速的自我否定,“不,当时满宫的人都以为良嫔怀的是公主,林院正和梁院判都被皇上下令封了口,宋昭仪想必也跟大家一样蒙在鼓里,如此说来,她便也没有作案动机。
嫔妾....实在不知是何人要陷害我!”
皇后抿了抿嘴,“贞妹妹的意思,本宫明白了。”
正在这时,殿外传来了宫人的声音,“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