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怡琳?黄怡涟?”
柳江河满脸疑惑地念叨着这两个相似的名字,心中暗自揣测着她们之间是否存在某种关联。
“她们居然都姓黄,难不成怡琳姐就是她的亲姐姐吗?”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便如同野草一般在柳江河的脑海里疯狂生长,让他整个人都快要炸裂开来。
尽管初次见到黄怡琳的时候,听到她那特别的名字就曾产生过一丝似曾相识的感觉。
但他从未如此真切地认为黄怡琳与黄怡涟之间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姓黄的人千千万,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怀着满心的疑问,柳江河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黄怡琳,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黄姐,您刚刚说首长是您的四叔?”
说话间,他的眼神紧紧锁定在黄怡琳身上,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黄怡琳闻言,立刻亲昵地挽着黄海军的胳膊,脸上洋溢着幸福而又自豪的笑容。
她毫不犹豫地点点头,理所当然地回答道:“没错呀,这就是我的四叔呢!我跟他的感情可好啦!”
一旁的黄海军闻言,溺宠地伸出手轻轻摸了摸黄怡琳的脑袋,笑着嗔怪道:“你这小丫头,总是这么没大没小的。这些年你一声不吭就跑到棉城去躲着,可把大嫂给急坏了哟!”
说着,他微微摇了摇头,似乎对于黄怡琳的调皮行径感到无可奈何。
黄怡琳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娇嗔地说道:“哎呀,四叔~人家也是想出去历练历练嘛。”
说完,还不忘冲黄海军做个鬼脸,惹得在场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黄海军伸出手,轻轻地、略带宠溺地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笑着说道:“你这丫头,历练非要跑到那么老远的地方去!还好啊,三年前你总算是同意调到荣城这边来工作了。要不然呐,他们可就得逼着我派人过去,把你给五花大绑地抓回京都喽!”
说完这话,黄海军挑了挑眉,接着又道:“不过呢,三年前我可是听说啦,为了能让你点头答应来荣城,你呀,居然还指使着你那二叔帮你办了件什么事儿对吧?”
“我当时好奇得很,跑去问二哥,结果他嘴巴闭得跟蚌壳似的,一个字儿都不肯透露。”
“再问你吧,你也是一样,啥都不说,弄得神神秘秘的。到底是咋回事嘛?快给四叔说说呗!”
要知道,黄海军可比黄怡琳年长了十多岁。
想当年黄怡琳还是个小不点儿的时候,大多都是黄海军带着她玩儿,照顾她的生活起居。
因此,他俩之间的关系那叫一个亲密无间,好得不得了。
就在这时,只见黄怡琳偷偷地瞄了一眼仍在那儿发愣的柳江河,她可不想让柳江河知道自己为了他付出了什么。
然后像个撒娇的小女孩儿一般,摇晃起了黄海军的手臂,娇嗔地说道:“哎呀,四叔~ 你管那么多闲事干啥呀!”
“咱们赶紧吃饭好不好嘛,你看看你,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婆婆妈妈的,小心我去给四婶说”说着就把他拉到何向东和柳江河中间的空位置上。
“哈哈哈!海军啊,难怪震军那家伙总是抱怨说这小丫头片子一点儿都不听话、不服管教呢!”
“依我看呐,她就是被你从小给惯坏啦!瞧瞧,这不都是跟你学的嘛!”
“想当年,你老爸一心想着让你到东边去当兵服役,结果倒好,你自个儿一声不吭就偷偷摸摸地跑到西边去咯!”
雷建军爽朗地大笑着说道,脸上满是戏谑之意。
一旁的何向东听着这话,不禁微微颔首,表示对雷建军所言甚是赞同,黄海军也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而此时,何正军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只见他用手紧紧捂住嘴巴,拼命忍着不让笑声发出来。
但从他那憋得通红的脸颊和不断颤抖的肩膀就能看出,此刻他心里一定乐开了花。
柳江河原本还有些迷糊不清,但当他看到眼前这两位老友如此亲密无间、谈笑风生时,渐渐地也完全清醒了过来。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仔细聆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
等到将所有信息都消化吸收之后,就算他平日里反应再怎么迟钝,此时此刻也总算彻底理清了他们几人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
黄怡琳竟然出身于赫赫有名的京都黄家,而且还是黄家老大黄震军的心肝宝贝女儿,她和黄家老四黄海军的感情特别要好。
黄怡琳大学毕业后,不知出于何种缘故,自己选择前往棉城市委办工作,然后不愿意去京都。
柳江河好不容易才把这些人物关系梳理明白,顿时感觉脑袋嗡嗡作响,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里面乱飞乱撞一般。
他忍不住暗自叫苦不迭“哎呀呀,这可真是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孽缘呐!”
此刻的他内心充满了迷茫和纠结,完全不知道今后该怎样去面对黄海军、黄怡琳,尤其是那个因他而失去记忆的黄怡涟。一想到这些,他就感到无比的愧疚和自责。
回想起之前与黄怡琳相处时那情迷意乱的时刻,他不禁暗自庆幸当时能够及时刹住车。
倘若那时他们之间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别说是被黄震军知晓了。
哪怕只是让黄海军有所察觉,恐怕等待着他的都将是极其严重的后果,搞不好就得吃上几颗花生米。
然而,就在他思绪纷乱之际,根本无暇再深入思考这个问题。
只听得何正军突然开口说道:“兄弟,你发啥愣呢?赶紧坐下来喝酒啊!”
听到这话,柳江河如梦初醒般连忙应道:“好嘞,好嘞!”然后迅速地坐到椅子上。
与此同时,一旁的何向东也微笑着端起酒杯向众人招呼道:“好了,各位!今晚可真是太有缘分了,谁能想到咱们的海军和江河竟然还有这样一层特殊的关系。”
“来来来,大家一起干了这一杯!”随着话音落下,所有人纷纷举起手中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酒局仍在热烈地进行着,众人围坐在一起,谈笑声此起彼伏,气氛十分融洽。
与其他人的轻松愉悦不同,黄海军和柳江河两人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但那笑容却显得有些僵硬,明显是在强颜欢笑。
尽管他们竭力掩饰自己内心的真实情绪,但这一切都没能逃过黄怡琳敏锐的目光。
不知为何,自从黄海军到来后,柳江河整个人就变得浑身不自在起来。
他坐在那里,手脚似乎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眼神也总是飘忽不定。
而且,柳江河喝酒的速度比平时快了许多,一杯接着一杯,仿佛是想要借酒消愁,让自己尽快沉醉其中,忘却烦恼。
黄海军果然如他之前所说那般豪爽,主动提出要自罚一瓶酒。
见此情景,柳江河二话不说,立刻拿起一瓶酒陪他一起一饮而尽。
喝完这瓶酒后,柳江河并没有停歇下来,而是直接抄起酒瓶开始向在座的人敬酒。
每次敬酒时,他要么喝半瓶酒,要么喝三分之一,如此豪迈的举动着实令人惊叹不已。
看着眼前热闹非凡的场景,黄怡琳心中暗自叫苦不迭。
她深知几位叔叔此时正兴头上,如果贸然加以阻拦,恐怕会扫了大家的雅兴。
于是,她只能默默地坐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柳江河一杯接一杯地猛灌下去,心里把他狠狠地咒骂了一通。
不仅如此,就连其他几位叔叔,也因为不停地劝酒而遭到了黄怡琳的暗暗埋怨。
就这样,这场激烈的酒局一直持续到将近晚上十点才终于宣告结束。
若不是黄怡琳以第二天还要上班为由出言劝阻,这场酒局说不定还会继续下去呢。
散场的时候,何向东满脸通红,兴奋地大声呼喊着:“太过瘾啦!这顿饭吃得真是痛快!以后咱们一定还要再约啊!”
此时的他,显然已经有些醉意,但情绪依然高涨。
而一旁的雷建军则脚步踉跄,身体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可能跌倒在地。
黄海军虽然来晚了些,但喝酒可一点没落下。
几杯烈酒下肚后,他也已经处于半醉状态,今晚他的心情颇为郁闷,所以才会不停地借酒消愁。
相比之下,几位长辈们更是毫不示弱。何正军与柳江河二人喝得尤其多。
特别是柳江河,整晚都成为众人敬酒的对象,可谓是遭到了一轮又一轮的“轰炸”。
尽管如此,他仍然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当到了临别之际,整个晚上都没找到机会跟柳江河好好聊聊的黄海军把柳江河拉到了一边。
他突然伸手用力地拍了拍柳江河的肩膀,感慨万分地说道:“江河,看到你如今这样子,我真的感到特别高兴。以前那些事儿啊,确实是我们黄家对不住你呀!”
听到这话,柳江河赶忙连连摇头,一脸诚恳地回应道:“首长,您千万别这么讲!那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您多次出手相救,我哪能有今天呐!”
黄海军此时面色微红,他摆了摆手,大声说道:“哎呀,别再去想我之前说过的那些话啦!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开口。以前很多事情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就能作数的!”
站在一旁的柳江河微微颔首,表示自己明白了,但他那紧皱的眉头却显示出内心依旧充满疑惑。
犹豫再三之后,他终于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问道:“首长,不知道怡涟现在情况如何啊?”
听到这个问题,黄海军先是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缓缓说道:“她挺好的,就是……唉,她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好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关于她的事,你以后就别再过多打听了,这样对你、对她都没什么好处。”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柳江河一眼。
柳江河听后,心里顿时像被浇了一盆冷水般,凉透了半截。
但他很快便恢复了平静,默默地点了点头。
他深知黄海军这番话的含义,明白自己与黄怡涟之间的缘分或许真的就只能走到这里了。
从此以后,互不干扰也许才是对彼此最好的选择。
想到此处,柳江河不禁感到一阵失落和无奈。
就在他们感到无话可说的时候,黄怡琳催促道“四叔,你们还在聊什么?快点走啦”
她今天越看越觉得这两人有问题,他们之间一定还有其他的事情,只是这个时候不方便询问。
她暗自思忖着,一旦得闲下来,定要对柳江河展开一场深入的“审讯”。
因为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看男人竟然与自己的叔叔有着这般错综复杂的关联。
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此时,只听得黄海军应道:“好嘞,马上就来!”
随后,他瞥了一眼身旁的柳江河,嘴唇微微动了动,似是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未能吐出半个字来,只得无奈地转过身去,缓缓离开。
待将何向东一行人安稳地送上车后,黄怡琳便亲自驾车送柳江河返回酒店。
一路上,柳江河始终眉头紧蹙,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黄怡琳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喂,我说你今儿个到底是咋回事儿呀?”
“自打见了我四叔以后,我瞧着你整个人都跟丢了魂儿似的,你们之间莫非有啥事儿瞒着我不成?”
柳江河猛地被这突如其来的发问惊得回过神来,连忙应道:“啊……没事儿啊,只是突然间忆起了往昔的一些琐事罢了。”
黄怡琳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但见柳江河不愿多谈,也就没再刨根问底。
她话锋一转,追问道:“那你明日向你们书记汇报完工作之后,是不是就得打道回府、返回棉城啦?”
“难不成你把之前答应要请我享用一顿丰盛大餐的事儿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柳江河拍了拍脑门,“哎呀,刚才喝酒喝多了,都忘了给你约时间了,你看周六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