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明一脸焦急之色,目光急切地投向柳江河,并向其投去一连串隐晦的暗示。
柳江河微微一怔,但凭借这两年来对人心的揣摩以及敏锐的洞察力,稍作思索后,便瞬间明白了张家明的意图,想让自己牵线搭桥啊!
然而,柳江河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张家明身后可是有着杨东升这位实力强大的大佬作为后盾支持啊!
按常理来说,他应该不至于如此着急地想要与何向东建立联系才对呀。
难道真如那些暗地里悄悄传播的小道消息所说,杨东升马上就要从一线岗位退下来,从此不再担任要职了吗?
而与此同时,张家明是否正焦急地四处寻觅新的后台和依靠,以便能在这场权力更迭的风波中保住自身的利益呢?
或者说,他仅仅是出于礼节性的考虑,想要去拜访一下省委里的三号人物,向其表示敬意而已?
虽然目前对于这背后真正的原因仍然一无所知,但不管怎样,柳江河心里非常明白,此刻的他作为张家明的直接下属,必须时刻关注领导的一举一动以及所释放出的各种信号。
既然现在领导都已经这么明确且毫不掩饰地做出了某种暗示,那么他又怎么能够故意装聋作哑、毫无反应呢?
说到底,人在复杂多变的职场环境之中,往往有许多事情都是由不得自己做主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柳江河其实也确实认识一些如同何向东这般名声在外、极具影响力的大人物。
只可惜他们之间的身份和地位差距实在太大,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而且,柳江河与何向东之间的关系远没有他跟张家明那样亲密无间。
更重要的是,柳江河心里再清楚不过了,等他回到棉城之后,依旧需要在张家明的手底下工作谋生。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自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优先听从张家明的指示和安排。
自己未来能否获得提拔晋升等机会,可以说完全取决于张家明的一念之差。
因此,在权衡利弊之后,柳江河索性把心一横,顾不上何向东是否会为此感到恼怒不快,毅然决然地直接向对方提出了这个看似有些过分且无理的请求。
柳江河刚刚讲完那番话后,便满怀期待地将目光投向了坐在对面的何向东,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种殷切的期盼之情。
与此同时,站在一旁的张家明则显得格外恭敬,只见他微微躬身,轻声说道:“何书记,今天这件事,确实有些冒失和唐突了,请您多多包涵!”
“我只是单纯想来给您报个到而已。而且,东升书记特意嘱咐过我,如果有机会见到您,一定要好好向您请教、学习一番。”
实际上,张家明提出这样的请求着实有些无理取闹。
毕竟,一般来说,这种突然性的提议很容易打乱他人原本的计划安排。
更为关键的是,他居然还搬出了杨东升这块招牌,似乎唯恐旁人不清楚他背后有着强大的靠山撑腰。
如此行径,无疑是在利用权势来施加压力。
通常情况下,面对这样棘手的局面,无论是谁都会感到左右为难、骑虎难下。
倘若何向东答应了张家明的请求,那么势必会对自己正在进行的私人聚会产生一定程度的干扰。
可要是直接拒绝的话,又难免会被人认为是不给杨东升面子,从而引发不必要的麻烦与纠葛。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何向东竟然连一丝一毫的犹豫都未曾表现出来。
相反,他那张脸上始终洋溢着豪爽而亲切的笑容,大声回应道:“哈哈,哪里谈得上什么唐突不唐突的!如果不是知道你已经跟其他人有约在先啦,我甚至还想着邀请你一同加入咱们的聚会!”
“再说了,我的这位侄子如今就在你们这片宝地上经营生意,日后少不了需要仰仗您多多关照呢!”
“再说了,你在省委办公厅待了这么多年,对西川的了解比我熟悉多了,有些情况还得请教你,更别说我对棉城的转型发展很感兴趣”
何向东此言一出,张家明喜不自禁,尽管不晓得何向东内心究竟作何感想,毕竟像他这般位高权重之人,其言语需仔细琢磨,但起码他已然应承下来。
“多谢何书记,那我待会儿再来叨扰您。”张家明喜笑颜开地说道,何向东、雷建军颔首示意后,便紧跟着何正军朝包间走去。
一路上,何向东犹如好奇的孩童般,拉着柳江河问这问那,而柳江河则如温顺的绵羊般,有问必答,瞧那情形,何向东似乎并未因他适才的举动而恼怒。
迈入包间,黄怡琳亭亭玉立地立于门口,娇声问好:“何叔叔好,雷叔叔好。”
何向东一见黄怡琳,便调侃道:“怡琳这小丫头,出落得愈发水灵了,如今工作起来也是越发游刃有余了。”
雷建军亦附和着笑道:“可不是嘛,这丫头前些年远赴棉城工作多年耽搁了,到办公厅的这几年的确表现不俗,上次我还听闻她家人说,有机会要让她到地方去历练一番,担任个县区长啥的,现今对基层工作经验愈发看重了,只有把根基打牢,日后的发展道路才会更为宽广啊。”
“何叔叔,雷叔叔,你们可别开我玩笑了,我觉得还是在办公厅待着舒服,现在又有何叔叔给我当靠山,别提多爽了。大家快快落座吧”很明显黄怡琳和他们都很熟悉,说话也很随意。
言者无意,闻者有心,柳江河宛如局外人般,难以融入他们的交谈,唯有将他们的话语悄悄记在心里。
这个层级的人,有时随口一言,于外界之人而言,犹如惊天动地的消息。
何向东、雷建军在黄怡琳的引导下,款款落座,何正军与柳江河也赶忙入座。
此刻,包间内虽有五人,然而餐桌却摆放着六个座位,那空出的位置,恰巧位于何向东与柳江河之间。
柳江河心中颇为诧异,究竟是何方神圣,架子如此之大,何向东已然抵达,他却仍未现身。
黄怡琳瞧了瞧时间,随后询问道:“何叔叔,您的客人大约还要多久才来呀,不然待会儿菜都凉了”,她对这位神秘客人的身份亦是一无所知。
何向东冲她摆了摆手,笑道:“他有事需耽搁些时辰,我们先开怀畅饮,无需等他,今日我们的首要任务,可是要将江河同志灌醉”。
柳江河未曾料到何向东会点到自己,他不禁有些惶恐地说道:“何书记,雷政委,我甘拜下风可否,我明日还得随书记向何书记汇报工作呢,若是醉酒误事,那可就糟糕了”。
何向东笑骂道:“你这小鬼头,可要搞清楚状况,明日是向我汇报工作,我都毫无惧色,你又有何所惧?”
“你若是担忧明日无法起身,待张家明到来时,我便告知他,明日的会议你无需参加了,你看这样可否?”
“何书记,这还是罢了吧,我今天就舍命陪君子,定要让您满意”柳江河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他可不敢让何向东给张家明传话。
“哎呀呀!你这小子啊,为何非得整出这么一出闹剧来呢?若是能早些跟大家如此说,那不就万事大吉啦!”
何向东一边大笑着,一边用手指点着柳江河,满脸都是戏谑之情,仿佛在看一只调皮的猴子。
站在一旁的雷建军也是笑得前俯后仰,整个身子都跟着抖动起来,好似风中的落叶。
与此同时,何正军和黄怡琳虽然极力憋着笑,但那微微颤动的肩膀以及眼角快要溢出的笑意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再也无法掩饰。
一时间,原本静谧的包间里充满了欢声笑语,气氛一下子变得热火朝天。
等到将酒杯一一斟满之后,何向东率先端起了面前的酒杯,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好啦,诸位!时辰也差不多了,咱们先开怀畅饮吧。等那位仁兄到了以后再让他把前面欠下的给补上就行”
接着,何向东话锋一转,继续调侃道:“你们可晓得?这场酒局啊,我们可是念叨了好些年咯!我、老雷还有小军,可都是棉城‘小酒神’的手下败将,简直就是我们仨的奇耻大辱啊!所以今儿个晚上,咱们可得牢牢抓住这个机会,来一场‘三英战吕布’,非要分出个胜负雌雄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