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梦昙一行人，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视野尽头。
还没等秦月从梦昙离开的复杂情绪中回过神来，突然，她感到腰间一紧，整个人被一股力量猛地提起。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腾空而起，耳边传来呼啸的风声。
秦月一声惊呼，差点没摔下去。
“小妹妹，你看起来好像很怕我？”亦术停留在半空中，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眼神戏谑地打量着秦月。
他微微倾身，妖异的面容在秦月面前放大，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还有，你似乎也很讨厌我们仙族？”亦术继续道。
秦月努力稳住几乎要崩溃的心神，竭力抵抗着亦术悄无声息的精神渗透。
她抬头直视那张近在咫尺的妖异面庞，强迫自己保持镇定。
“面对你，面对仙族，我不应该感到害怕和厌恶吗？”秦月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把我单独留下，就是为了说这些？”
“我自认为待人友善，”亦术轻笑一声，“你为何要讨厌我呢？”
他停顿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异色，神情也变得怪异起来。
秦月额沉默了下来，没有回答。
“至于讨厌仙族嘛……”他拖长了声音，似乎在思考着措辞，“不同种族之间存在矛盾冲突，这很正常。如果你是人族，讨厌仙族也在情理之中。可是……”
“你真的觉得自己还是纯粹的人族吗？”他的目光仿佛洞悉一切，直视着秦月的内心深处，“据我所知，仙皇一脉恐怕几近灭绝了，至于鬼皇一脉，我就不太清楚了。或许，在你被视为异类，被整个人族排斥之前，你可以考虑考虑加入我们仙灵一脉。”
亦术的话像一颗石子，在秦月平静的心湖中激起层层涟漪。
她开始认真思考自己的身份认同。
从外表、从人族的角度来看，她无疑是人族，拥有着人族的血肉和外形。
可是，体内仙皇一脉的力量，以及那蕴含着仙族力量的魂潭，又让她与纯粹的人族有了明显的区别。
这就像一个可乐瓶子里，装着雪碧、芬达、脉动的混合液体，它究竟算是哪一种饮料呢？
这个问题让她感到困惑和迷茫。
不过，有一点秦月很清楚，那就是皇家，和她一样拥有破妄神眸的皇族，他们才是与她最相似的人。
或许，只有和皇家人在一起，她才能找到真正的归属感，感受到真正的同类之情。
亦术没再开口，背后透明的羽翼倏然展开，强劲的力道带起一阵风。
他一把揽住秦月的腰，带着她快速往鬼幽一脉的领地飞去。
……
昏暗潮湿的地牢入口，空念、影无阁等人被鬼幽一脉的族人粗暴地推搡出来。
鬼幽一脉的族人手持长鞭，毫不留情地抽打在他们身上，如同驱赶牲口一般。
空念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影无阁则咬紧牙关，默默承受着鞭打。
西赞站在一旁，阴森的眼神在空念、影无阁等人身上游移不定，不明白老大让她把这些人族武者带出来究竟是何用意。
片刻后，一道身影自高空急速掠下，宛如一颗流星划破天际，带起一阵狂风。
身影稳稳落地，掀起一阵尘土飞扬，显露出仙灵一脉首领亦术的身影。
西赞、川夫等鬼幽一脉的鬼族猝不及防，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威势震慑，原本嘈杂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待看清来者是亦术后，他们脸上纷纷露出震惊之色，随即恭敬地低下头行礼。
身为仙灵一脉的首领，亦术掌控着仙灵一脉的所有资源，而他的修为更是深不可测。
即使是鬼幽一脉的老大梦昙，实力在鬼族中最为顶尖的存在，在亦术面前，也显得力不从心，根本奈何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