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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天上境!

他要是没有记错,整个山越就只有两人是这个境界。

“是蓝家还是雷家?”

“那人并未透露姓名,不过是一老者。奴才以为,当是那位山越大祭司,蓝林水!”

元道衡点点头。

那雷家的巡天上境雷老虎乃是一中年汉子,要是老者,确实应该是蓝家的蓝林水。

只是那家伙怎么又跟徐家那小子扯到一起去了?

“去查!”

“对了!上回东海的事。有眉目了吗?”

“陛下恕罪!东海广阔,海族种类繁多,我舆图司还在巡访当中。”

田文镜硬着头皮。

他知道,这种时候,这个答案肯定不可能让主人满意。

可事实就是如此。

即使是当狗,他也必须是条诚实的狗。

狗,可以没有能力,但若是撒谎,将是死狗!

他不想当死狗,没有能力的狗只要肯卖力,主人也会念其苦劳!

深有认知的田文镜哐哐磕了个头,立即补充道:

“请陛下宽心,奴才已将司内的天级密探全部派去了东海!”

“三日!三日必有结果!”

...

也不知道是这个表态确实打动了铁木龙榻上的魏帝陛下。

还是散发燥热的他到了最紧要的关头。

元道衡并未做声,只有吱呀令人牙酸的声音频率更快。

见状,田文镜已经知晓一切,陛下又放了他一次。

又大礼磕了一个,随即悄无声息的膝行退出了大殿。

片刻之后,蓦然间轰的一声,就见铁木龙榻坍塌在地。

殿内宫宦,习以为常的没有动静。

功课完毕的元道衡自顾自的起身,将尸体扔到了一边,就像扔块破布一样。

“来人,赏她家10块上品灵石。其余按老规矩办!”

说罢,他没有再看已经不成人形的尸体一眼。

能够伺候皇帝乃是这样女子的福分,一个永远进不了御守境界的女子,为家族换来上品灵石不说,还有子弟进国子监读书修行的名额。

元道衡从来认为这是最划算不过的买卖。

事实也证明,确实如此。

就算知道进了皇极宫,就再也出不去了,来者还是如过江之鲫,趋之若鹜。

果然,实力才是一切!

所以,谁也不能干扰他的计划!

元道衡表情一凝,长身而起,吩咐左右道

“传梁王过来...”

话说一半他又摇了摇头,迅速改口。

他这位大宗令的六皇叔仇视有关山越的一切。

偏生脾气火爆,实力又绝强,整个洛京,也只有他能压制。

那姓徐的小胖子携带真器,前番他以茂才为饵,总算吊得那小子进洛京,在其进入那里之前万万不可有所差池。

人死不死的,他不在意,可若是真器落地,他可不知道,再用什么办法能够挪动分毫?

“算了,还是朕去见他吧。”

...

遥远的洛京发生的一切,徐观复无从得知。

还在昏迷的他,连近在咫尺的身边发生了什么诡异事件都不晓得。

他的神魂消耗太大了!

巡天之上的那位南火神君抽取他的魂力,控制他的身体人前显圣,救了他一命自不去说,还硬刚巡天大圆满的蜃龙。

这一番下来,帅则帅矣,他也是真吃不消。

不然也不会晕倒现在都还没醒。

周身,已然没了一丝丝龙血的踪迹,就连那翻腾蠕动的血肉都变得一片苍白,看不出一丝鲜血曾经的踪迹。

逃命的蜃龙似无所觉,只是微微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可逃命哪里有功夫理会这些微小的问题。

一个劲闷声快跑!

这才是一个逃命者应有的态度与行动。

很快,改向斜下方潜游的他便找到了目的地。

这里是湖水深处。

重重厚厚不知道多少丈的湖水直接阻隔吞噬了光线,四周一片漆黑。

蜃龙以此为居所,自然不会被其影响。

它继续向下,湖底赫然一个黑洞。

不大,也就几丈方圆,却是一副深不见底的样子。

蜃龙没有犹豫的钻入其中,消失不见。

它的口中,徐观复身子蓦得一抖,四处飘荡的灵魂被重新吸入身体。

意识的混沌抹清,眼皮翻了两下,终于睁开。

“我这是?”

黑暗,柔软,还带着温度。

还有些迷糊的他直接吓得一个缩手弹身,瞬间恢复清明。

完全没有光线,他也看不见周围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这怎么能行?

处于陌生,更要第一时间观察环境,好做出应对!

好在!

他虽然随身虽然没有带照明之物,不过他练了六神会典啊!

‘火光’神通!

摆着戒备姿势,他手指轻轻搓动了一下,就见一盈盈火苗,驱散黑暗,播撒光明。

周围的一切顿时入目。

亮起来了!

徐观复昏沉的脑海也亮起来了。

他终于记起了昏迷前的事情。

雾!

龙!

偌大头颅。

那双蕴含纯美之白,梦幻色彩的巨大眼睛。

紧接着便人事不省!

“是你出手了吗?”

徐观复喃喃。

反正到现在,他身上一个伤口都没有。

显然已经安全度过了难关。

“所以我现在到底在哪?”

徐观复微微皱眉。

脑子想事的同时,他的眼睛并没有耽搁,视线游走逡巡间,发现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危险源,紧绷抹精神微微松了松。

脚边不远处,几个玉盒散落,其间一柄矿锄静静的躺着。

徐观复眼睛眯了眯。

刚伸手捡起,便是一股劲风从洞口深处吹拂出来。

猝不及防之下,还有些腿软的他,连连踉跄,眼看就要摔倒,他本能的一挥矿锄。

噗呲!

矿锄锄尖直接扎进了身侧柔软的白色墙壁。

下一秒,无尽的血色自白色墙壁内里深处透了出来,向着矿锄的位置汹涌而去。

徐观复目瞪口呆。

“吸,吸血?”

这身为真器的矿锄,挂在他腰间那么多日。

一直普普通通,就真的跟一柄矿锄一般,没有任何的神异显现。

可现在居然玩出了这种动静。

四面八方全是血色,疯狂向着矿锄位置涌去。

如此堪称大场面的一幕,蜃龙却没有太大感觉。

大量失血,头脑发晕,并不知道真正原因。

他深呼吸,觉得有点晕是正常的。

毕竟刚刚一场大战,它消耗甚多。

又是挨打的一方,痛过以后微微眩晕,实属正常。

它脑袋至少挨了不下上百拳!

可这眩晕不但没有如它所想,会随着呼吸调整渐渐平复,反而愈演愈烈,呼吸之间,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