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有所思夜有所想,画本子就是画本子,怎会身临其中,以后少点看。”
宁离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平淡,但他的眼神却明显的亮了一下,一副雀跃的光彩。
我感觉自己心底有点异样的感觉,像是怀疑,又像是……像是……我越好奇我心底的感受,越抓不住那种感觉,言语无法形容。
最终我只能内心叹息,让自己不要多想。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不能坐以待毙,主动出击吧。
我倒要看看宁离和我刷什么把戏。
我直接道:“不,我就要看,金枝你今天把画本子给我,我自己看!”
我故意气鼓鼓的和他作对。
他一愣,眼底都是笑意:“好,随你。”
那笑里,一股得逞的计谋一滑而过,虽然快,还是被我发现了。
我嘴角也扬起了一抹笑,做样子,我也会。
只是我的笑也有真心,因为我是开心他也中了我给他种下的计谋。
……
用完早膳我们又开始赶路了。
我坐在马车里,翻着画本子找到金枝昨晚读的断点往后看,随便扫了几眼,就发剧情居然熟悉之极。
我疑惑的同时快速的朝后面又翻了几页,直到看到青楼里这段,我才仔细看了起来。
这是一段香艳的床戏:
室内,烛光跳跃,满室旖旎。
林红的衣服滑至腰间,大红色的肚兜下此起彼伏。
她脸色潮红,身体不住的扭动着,眼神迷离妩媚的摸着自己,口中发出撩人的声音。
月仙白冷眼看着林红那样子,淡淡的道:“把门打开!”
芸儿满眼讶异的看着月仙白,心底波涛翻滚,她小小年纪,居然有这等心思,如此锋芒毕露明目张胆的报仇,真是少见。
心底不由的有些担忧。
抬手,捂住月仙白的眼睛,动用武功,让她听不见任何不堪的声音。
而月仙白知道芸儿是好意,顺从着她,并不反抗。
林红此时已经意乱情迷,一点意识都没了,只觉得外面凉风习习,于是就就着开着的门出去了。
此时正是青楼客人最多的时候,她这一出门,顿时成为了焦点。
男人们都是又讶异又激动,林红一向以清纯着称。
在青楼这些年从没接过客,还是女儿身。
近日还在为争夺花魁做准备,今天怎么画风忽变?如此大胆、如此撩人?
男人们虽然奇怪,却也是受不了林红那般旁若无人的“撩”,个个鼻血直流,若不是有人拦着,他们早就如饿狼一般扑向她了。
然而让他们意想不到的是,林红突然一把扯掉身上的肚兜,人一个侧卧就躺在了地上。
接着她一个顺势,抱住一个男人的腿,就往那人身上蹭。
像水蛇一般仰起头,张着嘴,好看的脸朝着男人的裤裆探去。
男人本还惊喜万分,却在林红扯掉他衣服的时候尴尬不已。
抬手想去制止林红,却被林红突然摁倒在地。
男人还在讶异林红的力气如此之大的时候,她已经骑在他的身上,娇嗔不已。
“来呀,快活啊。”林红媚眼如丝,边晃动着身体,边冲男人们挑逗。
见林红那样,男人们虽然色心大起,可是没有人敢当场与她做些什么,各个都吞了吞口水,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
被她骑着的男人实在力不从心了,推开林红,连滚带爬的就跑。
林红哪里肯放过男人,拉着男人的腿,就又要上。
男人死命拉着楼梯的栏杆,向人们呼叫,可是没人敢去招惹林红,都退避三舍。
林红身子如灵蛇一般又缠绕在男人身上,身子疯狂的扭动着。
“咯吱”
只听栏杆应声而断,贴着栏杆的两个人“碰”的一声坠落楼下。
两人还来不及尖叫,就已经一命呜呼。
刚刚还满楼春色旖旎,此时却到处血腥飘荡。
我看到此处的时候宁离忽然探头过来了,他看了眼画本子,又看了眼我,眼中全是笑意:“夫人居然喜欢看这样的画本子啊。”
“啧啧又像样又血腥,口味有点重。”
他调笑,眼神中的光暧昧又挑逗。
他的变化让我有点不适应,但是他出口调戏我,我当然也当仁不让:
“我不自己看,难道让金枝给我读出来?金枝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读这些内容好么?”
说这话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了金枝的年纪,我讶异的看了她一眼,难道我不是圣女,而金枝才是?
年纪符合。
这么想的,我就直接问道:“金枝不会就是画本子里的女主人吧?”
宁离轻蔑一笑:“她?像么!”
“我像么?”
我反问。
宁离一愣看了眼神奇怪的看着我。
不知道为何,我被他的眼神盯得发毛,赶紧转移话题道:“画本子香艳再正常不过,毕竟是百姓的娱乐存在,圣人都说食性色也,更何况普通大众,而且写画本子的人也好吃饭,写点香艳的东西吸引人没什么大不了。”
说到此,我目光落在画本子上又道:“况且这个画本子也不是都在讲香艳的故事,你看下面这段,我读给你听。”
说着我就读道:
“走!”
随着声音落下,有人拉着月仙白,和芸儿就离开了现场。
“师兄?”芸儿满眼惊讶。
“师妹,你怎么样我管不了,可是你怎么能带仙白去看那样的场景?”张松脸色铁青。
读到此处,我心底被张松的名字又惊了一下,只觉得心脏突突地。
这名字……和我知道芸儿的名字时是同一种方式。
仿佛是画本子上的名字,又仿佛是身临其中。
我内心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反正用百感交集来形容再准确不过。
但是我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异样,继续盯着画本子读道:
“师兄……”
“好了,不要解释了!”
张松冷冷的道:“别怕,我带你去见你父亲可好?”
月仙白一脸疑惑:“父亲?”
茗雅小筑。
看着眼前的男子,月仙白怎么都想不起来他是谁。
月士镜心底难受不已,蹲下身来道:“孩子,你不记得我是谁了是么?”
月仙白点点头。
“没关系,我是你爹爹,那你还记得你叫什么么?”他又问。
月仙白摇摇头。
“你叫仙白,月仙白,可记住了?”
“嗯,我记住了。”
月仙白看着他的眼神,觉得他不像在说谎,但是又总觉得有些奇怪。
“你先睡,爹爹明天再来看你。”
月士镜点点头,说完,就走了。
读到此处,这一回就读完了。
而我不知道为何只觉得胃里波涛翻涌,有种要呕吐的感觉。
再也没力气读了下去。
金枝仿佛是看出了我的不适,连忙拿出一个香囊递给我:“夫人,快吸一口。”
我接过来吸了一口,只觉得一阵清香进入鼻腔,随后那股难受的翻江倒海的要呕吐感就被压了下去。
“这是什么??”我问。
“夫人刚才在马车里看画本子,这马车晃动,容易让人反胃,这个香囊是奴婢自己配置的,专门压制晕车的。”
金枝道。
宁离点了点头:“做个新的给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