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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神色悲凉,语气激动。

我起身,默默地抱住她,她的头,枕在我的肚子上,哭成一个泪人。

“可是,就算知道等不起,我还是放不下他,所以才冲动地与他……”

嘉和没再说下去,我也懂了她话外之意。

爱一个人,迟迟等不到他,那就自私一把,短暂地拥有他,只当是对心灵的慰藉。

可是傻丫头,这样做,伤的始终是她自己啊!

“阿锦,我不后悔,我真的不后悔。”

她抬眸,顶着水汪汪的核桃眼望着我,

“今日,就算爹爹要打死我,我也认了!”

“你死了,你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你有想过吗?”我看着她,双眸认真。

“我刚怀上的时候就想过了。”

她抚摸着肚子,激动的情绪慢慢变得平静,同时,眼睛里堆满了慈爱。

“我打算等显怀的时候,去寺庙里生下它,然后带着它一起在寺庙住下,为他爹爹祈福积德,若是你们有正当理由,让孩子认祖归宗,我也绝不阻拦,当然,我是不会跟他一起离开的。”

我揉着眉心,语气惆怅:“所以,不管如何,你这辈子是打算青灯伴佛了?”

“嗯。”她空洞的眸子里,没了以往半点神采,整个人都透着压抑沉闷的气息。

这都给自己出了什么馊主意。

我扶着额头,轻柔的揉了两下,淡淡道:“你可有想过,要告诉你父亲,这孩

子,是我大哥的?”

“我一直自己扛,就是不希望让其他人知道,那样,他们肯定会逼着我,将一切都转移到你大哥头上。

她一脸“没得商量”的决绝。

“你大哥是那样好的一个人,不应该被我毁了一世英名,招人非议。”

哎哟我嘀个顶级恋爱脑!

我都替我哥感动。

哎,要不是因为那是我哥,我真想一巴掌给这小妮子扇醒喽。

“活着的人,永远比死人更重要。”

我肃然道:“这件事,目前最关键的,其实是你爹爹的态度。”

“前期若能将他稳住,冲破封建礼教,留你和孩子一命,这事,才有解决的空间。”

“所以,你必须先将这一切,全都推到我哥身上!”

“姑娘,太师一家,准备离开,夫人让您这个节骨眼上别留人。”

屋外,采薇中气十足的嗓音传来。

我淡淡地应了声,“知道了。”

话落,又看向嘉和,握住她的手,认真嘱咐:“你听我的,供出我哥。”

“太傅今日会屏退下人,才开口说那些话,想来心底也是疼你的,你先稳住他,趁着肚子才一个月,没显怀,我们家这边来想后续的解决办法。”

“现在局势紧张,你还是少与侯府扯上联系,等我想到办法,我一定第一时间的联系你,好不好?”

她垂着头,没有答应,也没有反驳。

“姑娘,夫人又派人来催啦!时间不等人!”

哪是时间不等人,分明是太傅不等人。

我无奈,将嘉和送到府门口。

一路上,我都在小声叮嘱。

她还如先前一般,一直垂着头,不说话。

能交代的我都已经交代了,她若实在不说,那也只能我去开口。

可我说出来的效果,哪里有她自首来的真诚。

哎!难搞呦。

送别他们,已是黄昏落日。

我坐在院里的秋千上,望着天边落下的余晖,心里堵得慌。

“采薇,拿烧刀子来。”

“姑娘,那酒太烈,伤身。”

小丫头揉着我的肩头,语气满是心疼:“您心底要是难受,就哭出来吧。”

“这两天您一直把自己绷着,半夜好几次,奴婢都听见你在梦里哭,您这是何必呢,奴婢看着,是真揪心呐!”

心底划过淡淡暖意。

我耸耸肩,打趣道:“别说这些肉麻的话,你若真想让你家姑娘放松,就拿酒来。”

小妮子咬着下唇,拗不过我,只得委屈巴巴地留下一句狠话。

“哼!喝吧醉鬼,等您酒醒了,头难受,胃难受,奴婢是绝不会心疼的。”

说完,拿来一坛酒,转身人就一头扎进厨房。

刀子嘴豆腐心。

我眼底闪过一抹笑,一把揭开坛上红布,一股浓烈的酒香袭来。

光是闻着,便叫人生出几分醉意来。

我的酒量,打小就随爹爹。

海量!

这一口,已经有七八年没喝过了。

我仰头,灌下一大口的,喉咙瞬间被辛辣包裹,胃里也一阵灼烧。

就是这种感觉,无端地叫人更加清醒。

半坛酒下肚,我似乎听到了娘亲的声音。

她问我,让嘉和怀孕的男人是谁。

我打了个嗝,嘿嘿笑了两声,随即又有些难过。

“不,不可这样,对,对不起嘉和……”

“这是喝了多少。”娘亲语气嫌弃又心疼,“采薇,快将你家小姐扶进去,再灌点醒酒汤。”

“是,早就准备好了。”

“不喝不喝,我没醉!”

我挽着娘亲的胳膊,亲昵地蹭蹭她的脖颈。

“娘亲,还好有你在,我不怕,一点也不怕。”

“傻孩子,有你,娘亲也一点不怕……”

听到这句,我满足的……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半夜。

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床头,还挂着两盏琉璃烛光。

嗓子的干哑,让我不得不起床去找水喝。

拨开床幔,床边趴着睡去的人儿,以及她手边摇摇欲坠的醒酒汤映入眼帘,我嘴角扬起一抹柔和的笑。

痴儿!

关心别人头头是道,轮到自己,就没了那机灵劲儿!

我蹑手蹑脚地下床,穿好鞋子,拿过她手中的醒酒汤,轻轻将人抬到床上,盖上被子,出了房门。

晚风徐徐,吹淡了我身上的酒气。

没想到时隔七年,我的酒量竟退步了这么多。

苦笑一声,我不知不觉走到了祠堂。

爹爹和哥哥们尸首都没有找到,

娘亲无奈,只能用他们的衣服,做了个简单的衣冠冢。

如今,他们四人的牌位就在这祠堂中。

出事的这五日里,我一次都不敢来。

没想到今晚借着酒胆,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

“爹,大哥二哥三哥,你们是不是也想我了,所以,冥冥之中,唤我过来?”

回应我的,是天边眨着眼的星星。

是吹拂我脸颊的晚风。

是长了腿的思念,熬过心碎,带我来到他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