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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尘以一敌众,与家仆们混战在一起,棍棒与长刀相互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刺耳声响,火花四溅。

家仆们虽人多势众,但了尘的实战经验显然更为丰富。

他巧妙地利用身形优势,时而用庞大的身躯撞开近身的敌人,时而用灵活的脚步闪转腾挪,避开前后夹击。

混战中,又有几名家仆受伤倒地,有的捂着伤口惨叫,有的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两个精壮的男仆,一手持刀,一手提灯笼。

他们身姿紧绷,一左一右紧紧护卫着张百万。

张百万眉头紧锁,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家宅院里这一众训练有素的家仆,平日里看家护院也算得力。

如今与那黑衣胖淫贼短兵相接,竟渐渐落了下风。

墙头上,华清身姿隐匿在阴影之中,目光冷峻地注视着下方激烈的战局,心中暗自焦急。

他心里清楚,这般胶着下去,局势只会愈发对众人不利,搞不好这淫贼真能成功跑路。

想到此处,华清心急如焚,再也按捺不住。

他猛地站直身子,清了清嗓子,高声大喝:

“莫慌!”

“吾乃除暴安良行侠仗义的大侠,铁手无情铁憨憨是也!”

“今日,特来助你们擒下这恶贯满盈的淫贼!”

言罢,他从腰间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剑。

剑身出鞘之时,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鸣响。

华清身形一闪,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自高墙之上纵身一跃,裹挟着一股劲风,朝着混战的众人疾冲而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庭院中的众人瞬间惊得目瞪口呆。

一时间,大家面面相觑,脸上皆是疑惑与惊愕之色。

张百万下意识地往后连退几步,他的双眼紧紧盯着这个从天而降、自称铁憨憨的神秘大侠,心中暗自揣测:

这人同样一袭黑衣,脸上蒙着黑巾,不露丝毫真容。

他口口声声说是来助阵,可谁又能保证他说的是真话?

这么多人围攻那个胖淫贼尚且艰难,现在这胖淫贼又多了个同伙,这还了得?

张百万越想越心惊,握着衣角的手不自觉地收紧,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华清几个起跳,便落在离了尘六七步远的地方。

随后猛地止住身形,双脚如同生了根一般扎在地面。

他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了尘,厉声喝道:

“呔!”

“你这死秃驴,平日里装模作样,在众人面前吃斋念佛,一副慈悲为怀的高僧模样。”

“背地里却干着这等见不得人的采花勾当,简直是天理难容!”

“今日,便看我如何收了你这恶徒!”

了尘听闻此言,心中大惊,肥胖的身躯忍不住微微一颤。

他瞪大了双眼,满是惊愕与惶恐地望向华清,声音都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你……你小子究竟是如何知晓我的底细的?”

华清冷哼一声,那声音从鼻腔中挤出,透着十足的鄙夷与不屑:

“哼!”

“鹿鸣城净业寺主持了尘,你听着。”

“你作恶多端,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天衣无缝,无人知晓?”

“殊不知,我铁憨憨大爷早就盯上你了!”

“受死吧。”

张百万在一旁听得分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铁大侠,他……他当真就是净业寺的主持了尘?”

“这……这怎么可能?”

“人都说净业寺有求必应,那了尘更是精通佛理,德高望重。”

“所以前去净业寺许愿的香客络绎不绝,净业寺也因此香火旺盛。”

“就连我内人都曾带着小女前去净业寺虔诚上香,祈求平安。”

了尘见势不妙,眼珠子一转,佯装镇定:

“什么净业寺?没听说过!”

“你这臭小子,今日坏我好事,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以泄我心头之恨!”

他一手紧握着寒光凛冽的长刀,另一手则攥着抢来的粗实木棍。

死死盯着眼前这个坏他“好事”的华清。

华清一袭黑衣劲装,蒙着的黑巾下,眼神冷峻如冰,透着不容置疑的坚毅。

手中利剑宛如灵蛇,在清冷月光下闪烁着森冷寒光。

剑身轻鸣,似与主人心灵相通,迫不及待要斩尽世间邪恶。

他身姿矫健,双脚稳稳踏地,渊渟岳峙般散发着令人心安的气场,毫不畏惧地直面了尘的汹汹来势。

突然,两人身形如电,相向而动。

了尘大喝一声,声若洪钟,震得周围空气都嗡嗡作响。

抡起长刀,裹挟着呼呼风声,泰山压顶般朝着华清劈去。

这一刀力道千钧,势要将华清一分为二,刀光划过夜空,竟将月光都劈开一线。

华清却不慌不忙,眼神中闪过一抹轻蔑,侧身一闪,如幽灵般轻盈避开。

利剑顺势沿着长刀刀身一抹,“叮”的一声脆响,溅起一串火花,似暗夜绽放的烟火,直刺了尘咽喉。

了尘反应亦是极快,猛地将头一偏,同时手中木棍如蛟龙出海,横扫华清腰部。

华清脚尖轻点,纵身跃起,木棍贴着鞋底呼啸而过。

在空中,他腰身一转,利剑自上而下,带着千钧之力劈向了尘天灵盖。

了尘横刀抵挡,“哐”的一声巨响,震得他双臂发麻,脚下石板都裂开几道细纹。

但这恶僧也绝非等闲之辈,借着抵挡之力,一个后滚翻拉开距离。

双手武器挥舞得密不透风,一时间刀光棍影,将自己周身护得泼水不进。

华清落地后,剑交左手,右手迅速从怀中掏出数枚石子,运力一甩。

石子如暗器流星,带着“嗖嗖”破风声,直逼了尘面门。

了尘慌乱之中,只能用刀棍交叉抵挡,“噼里啪啦”几声脆响,火星四溅。

华清趁此间隙,欺身而上,剑走偏锋,专攻了尘下盘。

了尘肥胖的双腿左蹦右跳,竭力躲避,却还是被利剑划开几道口子。

鲜血渗出,染红了夜行衣裤脚。

恼羞成怒的了尘彻底疯狂。

他不顾伤势,长刀舞得虎虎生风,每一刀都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口中嘶吼着:

“我要你死!”

木棍更是胡乱抽打,所到之处,花草皆折,砖石崩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