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赵虎来到科研所,刚踏入大门,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呆立当场。
实验楼宛如一头燃烧的巨兽,滚滚浓烟直冲云霄,火舌肆虐舔舐着墙壁,玻璃在高温下炸裂,碎片纷飞如雨。
四处逃窜的变异老鼠,身形鬼魅,吱吱尖叫划破长空,与人们的呼喊、惊叫声交织在一起。
工作人员们手忙脚乱,有人提着灭火器,白色干粉在火焰中瞬间被吞没。
有人挥舞棍棒,试图抵挡老鼠疯狂的进攻,混乱如末世奏响的癫狂乐章,绝望在每一寸空气中弥漫。
华清驾车一路狂飙,风在窗外呼啸,仿若悲戚的哭嚎。
车子驶入熟悉的街区,满目疮痍,残垣断壁诉说着往昔的温馨与如今的凄凉。
到家门前,那扇陈旧的门半掩着,似在无声哭诉着异样。
他心头一紧,疾步入内,却见两个黑衣人背对而立。
“爸爸,你回来了!”
娇娇脆生生的呼喊如一道光,瞬间点亮了这昏暗空间。
小小的身影蹦跳着扑来,华清忙俯身,一把将女儿抱起,紧紧搂在怀中。
那小小的温暖身躯仿佛是这末世唯一的慰藉,驱散了些许周身寒意。
黑衣人闻言皆是一惊,缓缓转过身来。
栾香从沙发上站起身,脸上挂着微笑:
“华清,你们所派人来帮我们搬家,说是要去安全屋。”
言语间满是对未来一丝安稳的期许。
华清挑眉,目光如炬扫向黑衣人,字字如冰锥:
“是吗?我怎么没有听说。”
黑衣人闻言一颤,眼神闪躲间,手已悄然摸向腰间武器。
华清怎会给他们机会,掌心火焰骤起,微光一闪,火苗如灵动毒蛇,瞬间缠上黑衣人的腿脚。
刹那间,惨叫四起,火焰在屋内爆开,映红了他冷峻的面庞。
栾香大惊:
“华清,你这是做什么?”
华清叹息了一声:
“你以为他们真的是好心?”
“他们是来杀你们的。”
“什么?”栾香听后一阵心惊肉跳。
处置完黑衣人,华清不敢耽搁,匆忙带着妻女上车,向着城外驶去。
车子在崎岖道路上剧烈摇晃,扬起的漫天尘土模糊了视线,路旁荒芜田野里,枯败作物在风中颤抖,仿佛在为这破碎的世界默哀。
也不知熬过了多久,那座承载着往昔安宁岁月的乡下老家,终于出现在眼前。
阳光洒在老旧房屋上,墙体斑驳,青瓦稀疏,沧桑尽显。
华清深吸一口气,迈进家门,屋内弥漫着腐臭气息。
角落里,早已化作丧尸的老人正漫无目的地徘徊。
华清燃起掌心火焰,炽热的火舌瞬间将丧尸吞噬,为老人解脱,也为这片空间驱散阴霾。
紧接着,华清迅速投入房屋加固工作。
他先来到墙边,仔细检查每一处砖石结构。
对于松动的部分,运用控火异能将黏土加热变软,重新砌实缝隙,确保墙体坚如磐石,足以抵挡外界侵袭。
窗户是防御的薄弱环节,他从千机的空间中拿出厚实铁板,依据窗洞大小切割成型,再用火焰焊接上去。
随后,御火飞到屋顶,从千机空间中拿出太阳能电铺了上去,为日后照明、取暖储备能源。
晌午时分,暖烘烘的日光艰难地穿透末世阴沉沉的云层,洒在那座经过加固、略显破旧却温馨满满的老宅院子里。
栾香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在清理干净的厨房里忙碌。
不多时,几盘热气腾腾、虽食材简单却精心烹制的菜肴就上了桌。
一家人围坐,娇娇嬉笑逗乐,欢声笑语驱散了些许笼罩在心头的阴霾,其乐融融的氛围如同一束暖光,点亮了这灰暗的末世日常。
饭后,日光依旧眷恋人间,洒下淡薄的金色光辉。
华清提议去野外走走,栾香温柔浅笑,点头应允,娇娇更是欢呼雀跃,一蹦一跳地跑在前面。
三人漫步在乡间小道,路旁荒芜的田地杂草丛生,偶尔几朵不知名的野花倔强绽放,给这死寂的世界添了几分生机。
走着走着,华清的神色渐渐凝重,他停下脚步,转头望向栾香:
“老婆,外头一共有三处最大的人类据点。”
“这些地方,相对来说有更完善的防御、更多的资源,能给咱们一家更好的生存保障。”
他微微顿了顿,伸手轻轻抚上栾香的肩头:
“眼下,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
“等这一切都了结,咱们就直奔最大的那一处据点,去开启咱们的新生活。”
栾香眼中满是信任与爱意,她握住华清的手,微微点头:
“好,你放心去做吧,我和娇娇就在这儿等你。”
“不管怎样,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
娇娇在一旁虽然似懂非懂,却也跟着用力点头。
小手紧紧拽着爸爸妈妈,仿佛这样就能抓住这末世里难得的幸福。
傍晚,张美娜停车后,拖着疲惫又沉重的脚步走向家门。
一路上,丧尸的嘶吼声还在耳边回荡。
她满心疲惫,只想快点回到家中那个短暂的避风港,看看家人的笑脸,汲取一丝慰藉。
当她走到熟悉的屋前,却见房门半掩,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她疾步冲进屋内,眼前的景象让她如遭雷击,大脑“嗡”的一声陷入空白。
只见家人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身体毫无生气,一动不动。
浓稠的血迹在地板上肆意蔓延,刺目又绝望。
而在屋子中央,华清翘着二郎腿安然坐在沙发上,神色冷峻,眼中的寒意仿佛能冻结这屋内的空气。
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张美娜,像是在欣赏一出精心编排的剧目,又似在等待一个必然到来的审判。
“怪不得找了你一天找不到你,你居然来到了我家,还杀了我的家人!”
张美娜睚眦欲裂,愤怒如火山喷发,嘶吼声震得屋内灰尘簌簌而落。
她的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身体颤抖不止。
整个人像是一只被逼至绝境、狂性大发的母兽,随时准备扑上去撕咬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