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光的轻抚下,骆悠深刻领悟了闫洛悠那番别出心裁的安排——
这是意在铺就她与俞师兄的情缘之路。
只是这手段,委实别具一格,令人啼笑皆非。
她转而面向东阳晟睿,语气中满含歉意与诚恳。
“睿王殿下,此番风波,实乃我那师妹闫洛悠一时顽皮所致,其心可鉴,望殿下海涵。”
东阳晟睿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他目光如炬,步步紧逼:“哦?顽皮至此?”
“竟敢假冒朝廷重臣之后,戏耍本王不说,还胆大包天,携我王府珍宝遁去。”
“如此行径,岂是简单顽皮二字所能概括?”
骆悠闻言,心中一惊,未曾料及闫洛悠竟还添了这么一出“好戏”。
她一时语塞,尴尬之余更显无奈。
俞煊旻在一旁,怒不可遏。
他一掌拍在桌上,震得茶盏微颤。
“闫洛悠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待我寻得她,定要好好管教一番,以正门风!”
东阳晟睿捕捉到“闫洛悠”三字,眼神微变,迅速捕捉到了关键信息。
“她叫闫洛悠?倒是与骆悠姑娘名字颇为相似,有趣。”
骆悠连忙解释道:“正是,她与我同名同音,只是姓氏有别。”
“睿王殿下,我们亦在全力搜寻她的下落,只是至今未有确切消息。”
“睿王放心,我们凌玫派定当全力以赴,将她带回,任凭殿下发落。”
“这丫头行事鲁莽,确实给门派抹了黑。”
俞煊旻接过话茬,语气坚定道。
东阳晟睿审视着二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虑,似乎在评估他们的诚意与能力。
俞煊旻性情直率,此番闫洛悠之举,确已触及底线。
他主动请缨,实则是为闫洛悠的未来着想。
唯有让她直面后果,方能真正成长,避免将来酿成大祸。
“睿王殿下,若您心存疑虑,大可派遣亲信随我们同往。”
“一旦找到闫洛悠,即刻带回,绝不延误。”
俞煊旻的话语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东阳晟睿背手而立,目光深邃,仿佛已洞察一切。
“看来,这位闫姑娘不仅武艺超群,更兼智计过人。”
“能在本王眼皮子底下全身而退,确有过人之处。”
“不过,本王倒要看看,你们能否真的将她找回。”
骆悠深知东阳晟睿的威名,更明白此刻的坦诚相告才是上策。
“殿下明鉴,我那师妹擅长易容之术,连我等同门亦难辨真伪。”
“此番行事,确属她一贯风格。”
夜色渐深,一场因闫洛悠而起的风波,正悄然推动着各方势力的微妙变化。
而闫洛悠的名字,也在这场错综复杂的纠葛中,被赋予了更多的传奇色彩。
果然,她,就是江湖中久传的“万化巾帼”,正是众里寻她的那位神秘的小魔女!
东阳晟睿骤然转身,眸光如霜,向众人发难:“你们如何笃定能觅得她的踪迹?”
“若她隐匿于南凌城的繁华之中,亦非难事。”
骆悠语气坚定,她深信即便众人束手无策,闫振明却能独辟蹊径,觅得佳人。
“既是如此,本王便派遣得力助手与你们并肩作战。”
东阳晟睿一声令下,梅烨应声而出。
“梅烨,此行你需全力以赴,务必将她安全带回!”
梅烨领命,身姿挺拔如松,应声道:“遵命!”
东阳晟睿语带警告:“倘若你们成功将她带回,本王自会给予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但若再敢逃逸,本王必严惩不贷!”
“请王爷放心,我们定当严加看管,不让她有丝毫逃脱之机。”
俞煊旻闻言,郑重承诺道。
离开王府,骆悠一行直奔闫府而去。
先前尚有疑虑,但如今睿王府亦在搜寻她的下落,闫府无疑是最佳藏身之所。
“少爷,凌玫派高徒来访。”闫叔的通报打破了闫府的宁静。
闫振明闻言,手中古籍应声而落,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看来,他们终于按捺不住了。”
步入客厅,闫振明目光冷冽,扫视一圈后,淡淡开口道。
“凌玫派诸位大驾光临,闫某有失远迎。”
俞煊旻无心客套,直奔主题:“振明老弟,我们此来,只为打听小师妹是否在你这里?”
闫振明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怎么?凌玫派丢了人,便到我闫府兴师问罪来了?”
俞煊旻不为所动,直言不讳道。
“你休要在此装腔作势,我们找她确有急事。”
“她突然失踪,让我们费尽周折。”
“这位黑面侠士,倒似故人重逢。”
闫振明未直接回应,却将目光转向一旁静默的梅烨,故作惊讶。
梅烨心中暗叹,却不得不再次自报家门。
“在下乃睿王府侍卫,梅烨是也。”
闫振明恍然大悟状,上下打量一番,笑道。
“原来是梅烨兄,难怪觉得眼熟,昔日曾远远一睹尊容。”
闫振明的反唇相讥,又添了几分剑拔弩张的氛围。
显然,这场寻找“万化巾帼”的旅程,注定不会顺利平坦。
继而,闫振明的语调中带着几分戏谑与探询:“嘿,看来近日里你惹上了不小的风波?”
“脸色阴沉得堪比夜色,难道是睿王的‘特别关照’?”
他的话语间,透着对某位淘气包——闫洛悠的精准洞悉。
梅烨以高傲的姿态,轻轻摇头,心中暗自嘀咕道。
“若真是被罚,或许还省心些,这逃难的滋味,可不好受。”
俞煊旻适时打断了这微妙的氛围,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言归正传,那人此刻是否藏于你府邸之内?”
闫振明转而向骆悠投去温和一笑,言语间满含祝福。
“骆师姐,你与俞师兄的佳缘天成,真乃美事一桩!”
“只是……关于悠悠的行踪,你当真一无所知?”
骆悠的笑容温婉而略带忧虑:“多谢振明兄弟美言。”
“我们此行,一是为了寻她安身,确保无虞。”
“二是欲携她归睿王府,理清是非,力求将风波平息于无形。”
“她竟敢冒充名门之后,欺瞒王爷,更私取王府财物,每一条皆是不可轻恕之罪。”
随着闫叔手捧沉甸甸的包袱步入,闫振明悠然指向那堆满金银珠宝的包裹。
“这便是证据,于赌坊之中截获。”
“闫洛悠这丫头,还真是胆大包天,如此招摇过市。”
俞煊旻与骆悠对视一眼,满眼的不可思议。
这闫洛悠,竟敢将王府之物当作赌注,其行径之张扬,令人咋舌。
“她人呢?”
俞煊旻终是按捺不住怒火,拍案而起,脾气之火爆,可见一斑。
闫振明则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我已命她跪于祠堂思过。”
“只是不知这简陋之地,是否能困得住那脱兔之姿。”
“毕竟,睿王府的森严守卫,在我这闫府面前,还是要略胜一筹的。”
梅烨闻言,心中暗讽:“这分明是在质疑睿王府的安保。”
但转念一想,两次逃脱,对睿王府而言,实属罕见。
闫洛悠这丫头的确是个难缠的角色。
睿王府的威名,怕是要因这小丫头而蒙上一层阴影了。
一行人步至祠堂,只见门扉大开,锁链无力地垂挂,仿佛预示着一场未竟的逃离。
闫振明轻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自嘲。
“瞧,即便是重重门锁,也未能将她留住。”
俞煊旻与骆悠相视苦笑,俞煊旻更是以手掩面,心中暗自感慨。
“闫洛悠这丫头,真是个让人头疼又难以捉摸的存在啊!”
在梅烨的内心深处,一股莫名的释然悄然升起,仿佛天际云散,心境归于宁静。
这份微妙的平衡感,源自一个确凿无疑的认知——
她的离去,既非他个人疏忽的烙印,亦非睿王府庇佑不周的证明。
这,是他心灵的一次自我救赎,也是对外界误解的一次温柔反驳。
闫振明见状,轻叹一声,那叹息中蕴含着复杂的情感——既有无奈,也有深深的关怀。
他心中暗道:“这丫头,真是个让人又爱又怜的傻姑娘。”
“关她禁闭,实则是为她筑起一道保护墙,免受外界风雨的侵扰。”
“此刻若任她任性而为,踏出这方安宁之地,只怕会不慎踏入更加错综复杂的旋涡之中,遭遇难以预料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