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沉渊笔挺的脊背稍稍前倾,端起装有冰块水的玻璃杯,猛灌几口。
水渍滚落至荷尔蒙涌动的脖颈,胸膛,浸湿腹部的衣襟,野性勃勃的,仿佛底下有万丈红尘。
温桥坐他怀里,能感觉到的,散发的温度滚烫的浓郁逼人,突然想尝尝,“我也要喝。”
徐沉渊抬起手腕,玻璃杯送至她莹润的唇边。
是徐沉渊刚刚喝过的那一边,温桥刚尝了一口水,他便拿开,不满,“怎么只有一口。”
徐沉渊低声笑了,“冰,你喝热的,听话。”
温桥说喔。
她眉眼弯弯,倒映着月色,明媚,鲜活,“我帮你口头澄清,说你腰好。”
特意加重强调口头二字。
徐沉渊看着她,荡起笑意,“口头怎么够?”
他又问,“温桥,有发言权?”
温桥隔着月色对上他的眼眸,浓郁,像是春夜里的篝火,耳根子熟透了,“我....怎么知道?”她又没试过。
徐沉渊收紧手臂,把她摁入胸口,“温桥,你也可以有,你也可以知道。”
沉冷低磁的嗓音,像羽毛刮过耳膜,轻轻地去鼓动人心。
裹着万千高贵、绝代风华的骨相,他的花话、他的风流,怎可以这样多,也只有她知。
一遍遍地叫她名字,故意折磨她似的,好叫她心乱如麻、悬崖勒马。
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本质上是一种博弈,她怎么可能说得过徐沉渊。
蕴含着某种危险致命的暗示,这要怎么回答呀?
一问三联,问得温桥无法反驳,捂住耳朵,毛茸茸的小脑袋躲进他怀里,当缩头乌龟,当作没听见。
徐沉渊凑近她耳边,笔挺的鼻尖蹭她手背,“嗯?”
低沉、磁性、醇厚的尾调从喉咙溢出,蜜似的蛊惑。
徐沉渊轻吻她手背,“留下吗?”
轻湿轻湿的痒意。
明明可以打定主意,不让她靠岸,却非要听她亲口说。
温桥将手放下,环抱他劲廋的腰,脑袋依旧埋在他怀里,“你别说了,我留下。”
她的嗓音酥软,似随波荡漾的涟漪,缓缓地,一圈圈地荡到人心尖上,让人心滚烫。
徐沉渊视线落在她泛红的耳根,故意逗她,“说什么,大点声?”
温桥小脸蛋从他怀里退出来,“再说第二次就不留啦。”
徐沉渊知道她害羞,没计较,说不留有什么用,得按他的节奏来。
慵懒地向后一靠,大掌抱着她的腰,她的横跨在他的腰上,“靠过来,吻我。”
百无禁忌地在朦胧寂静地注视着夜下美人。
那一身柔软的娇骨,撑起双侧柔嫩的小膝盖。
一点一点地靠过来,趴他身上,勾他脖子,莹润的唇慢慢凑过来。
他气息缭乱,耐心全无,所幸低颈,掌控主动权。
游艇在深海点亮,如一只梦幻的萤火虫,把带着咸味的微甜冰露一直送到干涸的田野。
温桥哼唧唧的,仿佛有话要说。
须臾,徐沉渊松开她。
温桥抱着他的劲腰,仰头趴在他胸廓,柔顺的海藻发散落在她肩上,眼底氤氲的水汽,白巧乖软,像只黏人的猫,“徐沉渊,腿好冷好冷。”
清隽挺拔的身影抱她起身,“活该。”
温桥下意识搂着他的脖颈,蛮横无理,“怪你,你说怪你。”
“怪我。”
“徐沉渊,再说一次。”
“怪我。”
……
徐沉渊将她放在床上,温水送至她唇边,“我等会儿开会,洗完澡就自己乖乖睡觉,知道吗?”
温桥半跪在床上,小口小口地喝着,其实她衣服挺脏的,“知道了。”
她在衣柜里,挑一件白色衬衫浴室,这间明显是主卧,听徐沉渊的语气明显是她晚上一个人睡主卧。
-
夜色沉酽,寂静的次卧房间里,一盏暖融融的床头灯光晕渲染。
被窝里,滚烫、湿淋淋、娇软一团抱他腰,小动作翻来覆去,小猪拱窝似的,频频拱他怀里。
徐沉渊捞起温桥,娇软的腰身裹着他的白衬衫,红扑扑的小脸蛋,哼唧唧地说热,额前的碎发黏在脸上。
察觉不太对劲,抬起手腕,在额头一探,果然发烧了。
不舍得碰,让她自己一个人睡,胆大的,会三更半夜爬男人床上。
这机灵劲儿,还好知道跑他床上来了,她不来,烧坏脑子怎么办?
徐沉渊抱入怀中,额抵额,声音沙哑,“我的。”
温桥轻轻呢喃,“徐沉渊,我好难受。”
徐沉渊:“我知道,怪我。”
温桥低语,“不怪你。”
三更半夜,杨医生被喊醒,量了体温,纯正的京腔,“温度三十八度六,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受了点风寒,开点药喂她喝下去就好。”
顿了顿,委婉的说道,“徐先生,您向来体质好,您注意点,分寸。”
徐沉渊撑拖着挺括的白色浴袍站在床边,拉上鹅绒被裹住又偷跑出来的那一只手臂,闲散又不羁,“我没碰。”
杨医生是他的私人医生,杨医生一噎。
在额头上贴上退烧片,这姑娘长相清绝,又有几分娇不娇,媚不媚的,跟苏妲己似的,要么定力太好,要么不行。
杨医生:“徐先生,那我先出去了,有事打电话给我。”
门铃敲响,徐沉渊阔步转身出去取药汤。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温桥习惯性翻身迷迷糊糊,欲睁不睁的睡眼,葱白的指尖寻找手机,划开,覆在耳边。
电话那边小心翼翼,轻轻柔柔的女声,“徐先生。”
温桥一激灵,才发觉这不是她的手机。
徐沉渊端起瓷碗放在床头,轻声,“起来喝药。”
温桥锤死病中座,敏感得要命,“徐沉渊,她怎会大半夜的打电话给你?”
红扑扑的小脸蛋,墨发自然披散在薄薄的小肩膀。
禁忌的破碎感白衬衫,瓷感的肌肤,缭乱的领口,湿漉漉的眼眸,如懵懂的麋鹿。
徐沉渊喉咙发干,沉腰坐在床边,轻抬手腕招手,示意她靠过来,“没联系,听话,过来喝药。”
温桥泪水一下子簌簌地掉落,哽咽,“徐沉渊,你把她删了,要不然我不喝药,不给亲,不给摸,不给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