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沉渊抬眼看来,“知道心疼我了?”
翠绿的枝头在微雨中摇摆。
门前立着两尊石狮子,徐沉渊领她进门,侍应生接过黑骨伞,刚跨过门槛,头发花白眉骨端庄的老伯手上拿着抹布,热情随和地上前,纯正的京腔,“徐二公子,您来了。”
一声徐二公子,明显是徐家的产业。
“您交女朋友了?”
温桥只好攥紧衣袖等着徐沉渊的答案。
隐约有答案,深想又不确定了。
当时是真没想过徐沉渊会将她规划至人生里。
只是尽情地享受当下,他给的感受太刻骨,又怕又爱。
毕竟不止一次成了选项。
徐沉渊略侧过脸注视着那双湿漉漉的狐狸眼,“嗯”
阿伯叫宋合,“小姑娘真漂亮啊。”
徐沉渊指骨轻弹了一下她脑袋,“就是不听话。”
温桥短暂地恍了一下神,“别老跟人乱讲我坏话。”
徐沉渊承认她漂亮。
原来被徐沉渊承认,跟他正大光明的出入是这种感觉。
徐沉渊握着她的手稍稍增加些力道,“走了,傻不拉几。”
出奇的磁性低沉好听。
温桥小脚步停在原地不动,开始耍无赖,“再说我傻,我不跟你走了。”
徐沉渊笑意荡漾,“那抱?”
“那还是走吧。”
徐沉渊笑出声,领着她穿过回廊。
进入厢房一股淡淡的茶香弥漫,静谧、雅致、诗意的意境空间。
侍应生呈上一壶茶,又布好了菜,还真有大闸蟹。
温桥将徐沉渊的外套交给侍应生,侍应生接过将外套挂了起来。
屋内暖气开了,这会儿还真有点热。
温桥问侍应生剥一只大闸蟹小费多少money啊?
侍应生说一只100元小费。
懒得剥。
温桥夹起将一只大闸蟹放徐沉渊碗里,“徐沉渊,你帮我剥,剥一只我转你200元。”
侍应生震惊了两秒,又迅速低下头,怎么会有女人如此放肆?
徐沉渊气笑了,“谁给你的钱?”
温桥喝了两口海参汤,大言不惭,“你给。”
徐沉渊玩味地勾了勾笑,荡漾着痞气。“拿我的钱,来付给我当小费,温桥,这算盘打得真响,谁教你的?”
温桥弯飘漂亮的眼眸,“徐先生教得好。”
会哄人的。
接近于妖的纯欲,灵动乖巧,妩媚撩人。
徐沉渊伸出手拿起蟹锤,自己追回来的自己受。
温桥水盈盈的杏眼盯着他的手,怎么会有人剥大闸蟹还剥得这么好看,慢条斯里的禁欲。
突然就不舍得了,这么矜贵漂亮的手,大闸蟹壳子那么硬,被划伤了会不会有人怪她?
温桥轻声,“一只够了,其实我也不是很想吃。”
徐沉渊伸手将碟子摆放到她跟前。
倒也没辜负他,吃得干干净净,她要是还剩一小块没吃掉,都想给她舔干净。
温桥放下筷子,徐沉渊正在打电话,纯正的美式英语,也没避开她,说什么她不感兴趣,不入脑,走过去,坐他腿上,钻他怀里。
徐沉渊空出一只手揽她腰。
温桥盯着他喉结,上上下下,起起伏伏。
锋利、性张力拉满,趁他说话时,勾着他脖子,在喉结重重一咬。
徐沉渊顿了顿,没出声,笑得散漫,意味明显。
温桥读懂了,等会儿你就知道是叫做错?
对方问,“徐先生,还在吗?”
徐沉渊:“家里的猫将水洒了,得先收拾一下。”
对方笑着说表示理解
徐沉渊大掌收拢那两条摇晃的腿,“吃饱了?”
温桥点头嗯。
徐沉渊笑得意味深长,“大闸蟹好吃吗?”
从没有人敢央他剥过大闸蟹,她占尽了便宜,还懂得卖乖,面对他的时候,鬼精鬼精的。
面对别的男人时又不懂得明确是拒绝,老喜欢给人留悬念。
温桥一脸真诚,“又贵又好吃,是真的,从小到大吃过最好吃的一只。”
徐沉渊悠然开启京腔,“收点利息可好?”
温桥举起手机摇了摇,开起京腔,“说好的200元一只,剥大闸蟹的钱,我已经转您微信上,等会儿您记得领。”
娇软的,别有一番风味。
徐沉渊可不管她,骨节均匀的手穿过白嫩的颈,胳膊在纤细的腰肢上收紧。
灯影将缠绕的两枝红梅印在窗纸上。
吃完饭,徐沉渊送她回去。
一上车,夜晚静谧,安心又暖融融,温桥懒洋洋的趴在他怀里困得不行。
红旗车行驶至刹车海老胡同。
徐沉渊轻吻她额头。
温桥被吵醒,哼唧着,毛茸茸的脑袋往他怀里钻。
徐沉渊将黑卡塞她手里,“明天去给我挑袖扣,知道吗?”
给别的男人挑袖扣,亏她想得出来,她最近脾气大,先忍她几天,再慢慢跟她算。
温桥困得不行,还没清醒,不动不接。
徐沉渊掐她腰,沉声,“听见没?”
温桥懒洋洋开口,“知道了。”
-
早上,温桥接到宗梨电话。
电话那边宗梨有一下没一下的嚼萨拉,“昨天我恰好突然有事,走得早,你跟徐先生的事,我都听说了哟。”
顿了顿,她又继续说,“可惜了,想看一次神仙打架都不行,真真实实的名场面啊。”
显而易见的幸灾乐祸。
温桥揉了揉四喜的脑袋,抬头看天花板,“四九城最贵的两个青年,杀伐果断的笃定,比谁都能忍,说笑了哈。”
挂断电话前宗梨叮嘱她,“就近就先不要上网了,少出门。”
温桥打开手机,微博上不知道谁造谣她是第三者,连带着黄导的电影也受到了影响。
看来今天这个袖扣是买不成了。
当初夸得有多好,现在骂得就有多狠。
“看她兢兢业业的,年纪轻轻就给人当小三。”
“亏我还夸过她,现在看来恶心死了。”
“一看就知道是得罪过人,怂的,连微博账号都没有,普通人怎么可能放过这种成名的机会。”
…….
没过多久,*防部部长受贿的新闻迅速占领了头条,迅速转移了网友的骂声。
网友回过头来发现,所有的一切被删得干干净净,后台审核发不出来,这手笔大得。
“为什么发不出来那两个字了?”
“一般就两种情况,要么是穷被威胁,要么就是顶级,宗梨和黄导纷纷出来发声,显然是属于第二种。”
“错怪人了,大家都散了吧。”
“黑子呢,怎么不叫了?”
……
温桥中午收到徐沉渊的微信,“给我买袖扣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