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澈说匹马名字叫飓风。
温桥将胡萝卜喂它嘴里,“就像是开着‘速度与激情’的道奇地狱猫。”
周延澈,“……”
咀嚼东西的时候‘噗嗤噗嗤’地响。
她尝试着摸它鼻子,还会温顺点头,蹭她手。
周延澈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果然这东西还是得合眼缘。”
须臾,温桥顺利地将给飓风牵出来。
无限广袤的马场上。
谢淮茗端起茶杯啜饮,咳…..茶杯差点掉地上。
“这马刚入马房,还没调教好,你怎么把这玩意给她牵出来了?”
周延澈沉腰落座,“早跟她说了,这马很烈,飓风在她手里温顺跟猫仔似的,我能不给?”
红旗车缓缓行驶而来。
远处巍峨的山峰如同巨人挺立在天地间,顶峰白雪覆盖,底下宽广的河床。
温桥潇洒扬鞭转身就走,人马合一,姿态犹如盛装舞步。
飒爽。
昨晚下过雨,‘嘀嗒嘀嗒’的马蹄声,溅起微弱的泥花,热烈张扬的生命力。
宗梨羡慕,悠然开起京腔,“我姐们真帅。”
周延澈点开热水按钮烧水,“人养得娇娇的,马是野的,人也是。”
谢淮茗突然起身。
周延澈问:“你干嘛去?”
谢淮茗脚步停下,“骑马多高超都得摔,都得惊,不分人。”
周延澈懒懒地靠着椅背,下巴一抬,“轮不到你,他徐沉渊不是来了。”
谢淮茗如释重负,又坐下,“这么快?”
说时迟那时快。
飓风突然就不受控制了,胡乱挥舞四肢,要是从马背上摔下来,这尾骨搞不好得断裂掉,在床不躺个十天半月绝对下不来床,温桥不敢大意,小腿、膝盖紧紧裹着马腹,稳住核心力量。
所有人心惊胆战。
温桥安抚它,“乖乖的,你别害怕啊。”
她不想挥鞭用去蛮力伤害它,飓风只是不安罢了,只能将它引导到空旷的场地,彻底释放野性。
坚信自己不被它掀下来,只有不被它掀下来,才能彻底征服它。
谢淮茗眼中闪过一丝惊叹,“够野的,她这是要调教飓风,不做逃避限制,让马尽情反抗,适应,来达到脱敏的目的。”
周延澈视线落在远处,心拔凉拔凉,“好像真闯祸了,不会要被那家伙废了吧。”
徐沉渊眸色凛冽似刀、危险,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脱下考究的外套,解下衬衫两颗扣子,保镖上前接过西装外套。
她那小动作在男人眼中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倔的时候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在他面前做小伏低样儿,骨子依旧那点气性坚韧,要强得很,不屈不挠。
就是欠收拾,扔床上掌控,她才会老实。
从养马人手中接过汗血宝马缰绳,利落地翻身上马,也没换马服,空骑。
动物界弱肉强食,马是群居动物,每一个马群里,都会训练出一匹强壮的马王,管控麾下的其他马匹。
远处传来一阵‘滴滴答答’混杂的马蹄声。
温桥掀起杏眼望去。
一道残阳铺在湖面上,湖水浮光跃金,恰逢微风不燥,美得像肆意泼墨的油画。
徐沉渊纵马驰骋而来,抬眸看她,那双眸底漆黑,是深不见底漆黑,他笔挺的白衬衫凌乱、张扬、野性。
一股鲜衣怒马狂蜂浪蝶的恣意模样,像极了屠龙的少年。
男人在情绪上濒临爆发的危险,又让人心安。
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渐渐出现她和徐沉渊的身影。
温桥后背凉飕飕,像在火堆里滚了一遭,又在冰窟窿里泡。
开始了欲哭欲泣的可怜相。
还真没见过徐沉渊真正发脾气是什么样,不敢靠得太近。
粉金色汗血宝马奔腾肌肉一块块臌胀又收缩。
男人衬衫露出一截手臂肌肉力量纹理暴胀,虬蛟青色脉络弯弯曲曲凸起,像蚯蚓一般。
飓风渐渐安静了下来。
徐沉渊冷声质问,“很喜欢刺激?”
温桥垂眸,不说话。
其实她经历过更刺激的,对于她来说这只是小场面。
徐沉渊沉声,“说话。”
温桥唾沫难咽,声音温软,“现在和以后都不喜欢了,我错了。”
“过来。”
飓风往前挪两步。
男人似乎没怎么有耐心,骑着汗血宝马靠近,泛起青色脉络的手臂一把捞过盈盈一握的柳腰,抱坐于汗血宝马上。
她会道歉会示弱会哭,但下次她不代表她下次不敢。
远处,宗梨视线落在那一对璧人身上,呆愣住了。
不知为何,还有点幸灾乐祸,他哥这个榆木脑袋,其实也挺正常的。
徐沉渊扬起马鞭,向远处驰骋,速度似箭穿出。
温桥杏眼抬眸望着男人冷硬紧绷的下颚线,缩进怀里,每一块肌肉跳动都硌得慌,又烫。
空气中弥漫草木的甘甜又混杂着逼仄的檀木熏香。
温桥大着胆扭腰身,勾着他的脖子,唇贴着徐沉渊的唇,略显笨拙,杂乱无章的,温柔的。
男人一手拉着缰绳,紧实的手臂禁锢的腰调换位置,将她面向自己,及其潇洒不羁。
温桥叉开腿调换方向。
对她的柔韧度极其自信,默契的。
徐沉渊低颈,牢牢禁锢她的腰身在怀,发了狠地吻下来。
汗血宝马还在荒野驰骋。
直到口腔内浓郁的血腥味,吻结束,额抵额,彼此交缠的喘息声与旷野呼啸的风声混杂。
风里,欲望和爱恨。
汗血宝马渐渐停下来。
温桥脸贴近他怀里,“我把飓风牵出来的时候它还很温顺的,它是后面才受惊吓,那是意外。”
徐沉渊眼底温度缓和下来,“吃一堑长一智,下次选一匹温顺点的,懂吗?”
“我哪呆了?”
徐沉渊笑意荡漾,“除了撩我的时候不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