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源琢月只觉得有些吵闹,源琢月的话多的状态,也只针对特定的那么几个人。
在与她并不算熟悉的人眼中,她一般都是一个略显严肃,沉默而又安静,又不是很热络的冷淡形象。
当然她的话多,也是相较于她,与其他人相处之时的表现作为比较。
俗话说的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无论是在学校的期间,还是到了工作以后,源琢月身旁其实很少出现,让她觉得有些过于吵闹的声音。
除了和她从小玩到大,直到大学才暂且分离了几年的青梅之一的殷芒芒,有着喋喋不休的话痨属性,能够一直把她都给念叨烦。
现在源琢月的感受,也是如此。
穿着青色衣衫的吟游诗人,手中捧着被他要来的酒水,在人群之中来回穿梭,他身后的披风随着他的动作,来回的扑腾着。
就像是一只身姿灵巧,背生双翼的小精灵。
而源琢月只觉得他实在是太过吵闹了。
同样也是因为,这个突然冒出来的风之神,不知道是想要整什么幺蛾子的原因。
源琢月能够很明显的感受到,在温迪一阵折腾之后,她已经和归终与若陀龙王被划归到了一个阵营。
因为不止一次,在温迪蹦蹦跳跳的过来,要做出什么较为冒犯的举动之前。
归终与若陀龙王就会十分默契的,阻拦在他的身前,阻挡他与源琢月靠近。
这种突如其来,被关爱,被保护的感觉,让源琢月也很是不适应。
主要是这样子的维护,如果只是单纯的来自于归终,源琢月或许还能接受良好,毕竟归终一开始就表明了自己友善的态度。
但来自于哪哪都和她不是很对付的若陀龙王,源琢月又觉得很微妙,甚至于有一种若陀龙王现在是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的感觉。
当然,这也只是源琢月针对于现在自己的感受,所做出的一个较为夸张的形容而已。
但即便是,即便是有这两道维护的身影,严防死守一般的杵在她的身边。
在温迪又一次的靠近之后,最终还是有酒液,从他手中盛着美酒的容器内,倾倒了出来。
源琢月也算是,有意回避这道醉眼朦胧的身影,也已经先一步有了准备,却依旧还是没能成功的躲过。
当然她的早有准备,也不是没有收获的,原本应该浇在她脑袋上的酒水,最终也只不过是落满了一只衣袖。
让她现如今的模样,也不至于太过狼狈。
被淋了一身酒的源琢月:“……”
怎么?特意在她面前,舞了这么久,就是为了看看把酒在她脑袋上后,会不会挨打吗?!
源琢月是一个相对佛系的人,大多数情况下都秉承着一种可以、都行、没问题的状态。在没有人主动招惹她的情况下,她都是一个容忍度较高,比较好说话的人。
但不代表她没有什么脾气。
她是家中的独子,从小身体又不太好,她的家人自然是如珍如宝的呵护着她,尽自己的可能,不让她受到任何的委屈。
所以源琢月的性格,在本质上是偏骄纵任性一类的,但没有人招惹到她的情况下,她并不会将自己太过尖锐的这一面,给肆意的展现出来。
她并不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甚至在有的情况下都是一个尖锐的刺头,有气也不会在心里憋着,大多情况下都会选择当场就报。
从她感受到,若陀龙王对于自己的态度欠佳,就能理直气壮的,回以同样的态度,就可见一般。
而现在的源琢月的确是真的有了几分火气了。
但她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若陀龙王就先一步冲了上来,一把架住了她的胳膊,在她小声的说道:“你冷静些,这里人多。”
并将她,向后拽了拽,试图以这样远离罪魁祸首的方式,暂时消解一下她的火气。
而归终眼疾手快的凑上前来,低声安抚道:“这些酒水沾湿了衣裳,也并不舒适。不如先回絺綌坊梳洗一番,换一身干净的衣物,再来计较这些。”
归终与若陀龙王,已经明确知晓了源琢月究竟有怎样的能力,担心源琢月在这人多眼杂地方,一怒之下会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所以这两位已经相识了几千年的同伙,就十分默契的先一步的做出了安抚的举动,想要稍稍唤回源琢月的理智,暂且压制一下这即将喷薄而出的怒意。
当然无论是归终,还是若陀龙王,都没有要让源琢月,去忍这一时之气的打算。
无论这位来自邻国的风之神,在源琢月眼前这装模作样的最终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但就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了不恰当,能够引起源琢月怒意的举止,也正是这位表现的极为欢脱的风之神。
这怒气是因他而起,那也理应因他而消。
归终与若陀龙王,此刻做出阻拦的原因,也无非是担心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他们俩此刻的目的,就是想要暂且稳住,蕴含怒意的源琢月,让他们从这人头攒动的地方,转移到一些空旷无人,适宜随意舒展身手的地域。
等到了那个时候,无论是源琢月想要做些什么,他们绝对不会阻拦,甚至于还很乐意伸出援助之手,选择帮扶一二。
若陀龙王的两只手,也都没有闲着,这边正架着源琢月,那边也已经拽住了,想要趁机开溜的吟游诗人,那被微风荡起的披风的衣角。
面颊绯红,一副酒气上头模样的温迪,在感觉到自己逃跑的脚步,被牵绊住了之后,也直接放弃了挣扎。
而后缓缓的回过头来,脸上露出了一个讪讪的笑容:“对不起……但我也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突然之间被泡在了这么多美酒之中,有些过于兴奋,才一时失手,不小心就把酒浇到了你的身上。”
源琢月轻扯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冷声冷气的开口:“我觉得你是故意不小心的。”
她完全不听他的狡辩,只是冷着一张脸,继续冷漠的说道:“我们打过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