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阳光如瀑布般倾泻,照在各类整装待发的飞行法器上。
因着马上回宗,弟子们皆是放松模样,一个挨一个排好,由各宗长老检查令牌。
孟挽花来回扫视着承天宗的队伍半晌,托起下巴,若有所思地喃喃。
“奇怪,怎么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呢?”
疑问传到相柏耳里,他敛下眼帘,遮住了眼中一闪而过的光芒,嘴角却不经意勾起抹难以察觉的笑。
而时逍站在飞艇上,也突然发现了什么,用手肘捅了捅微生霁月。
“嚯,你快看,小天才和她的灵兽吵架了。”
亲传的队伍里,满打满算也就七人,其中,江钰站在最前面,啸风则站在了最后面。
“姐姐,大老虎怎么不跟我们站在一起哇?”
藤藤站在江钰身边,小脸上写满了真诚的疑惑。
“……咳。”
江钰闻言,不由得轻咳一声。
她心虚地摸摸鼻子,眼睛四处游移,不可避免地与啸风那没什么表情的脸庞撞上。
昨日,江钰和朝夕亲亲被啸风抓了个正着。
汗流浃背间,还不等她想出个理由,啸风直接转身就走,气势汹汹,只是步子迈得不大。
江钰本来是想追上去的。
真的。
可她刚走两步,软了腿脚的朝夕失去支撑,摇摇欲坠,差点就趔趄着摔倒在地。
身为新时代五好青年,江钰连老奶奶过马路都会扶,又怎么会将软弱无力的少年一个人撂下呢?
绝对不是因为什么百分百空手接美人的技能啊。
她心里暗自辩解,安抚好朝夕,再回头时,已经连啸风的人影都看不见了。
思绪回转,江钰试着向维持臭脸的啸风招了招手。
后者只看一眼,立马又扭头移开了视线。
他黑压压的眉眼皱成一团,连带着五官凌厉地立体,显出有棱有角的桀骜气。
看来还在生气啊……
自昨夜睡觉,啸风冷脸抱着自己的枕头去桌前对付了一晚时,江钰就知道他气得不轻。
都说男人越多越气派,但没人说哄起来这么难啊。
她长叹一口气,惆怅抬头,以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师妹,”这时,相柏轻轻拍拍她的背,“怎么叹气?”
他的琥珀色瞳眸在阳光下有些淡,其中,清浅的笑意如水波般浮动,使其看起来无辜,好似对一切都不知情。
江钰再次叹气,故弄玄虚地开口:“师兄,你不懂。”
“嗯。”
相柏瞥到啸风装作不经意看过来的视线,轻轻笑起:“师兄不懂,那小师妹教教师兄,好不好?”
说话间,几人的宗门令牌检查完毕,上了飞艇。
“容遥!”
忽而,略显严肃的声音响起。
江钰回头看去,只见容光亮顶着将怒不怒的古板面,朝他们这边走来。
他的身后,容锦熙为跟上容光亮的步伐,一路小跑着,眼神不时有些紧张地瞥向周围。
“那是……?”
江钰见其眼生,低声询问。
“容遥的父亲,”相柏顿了顿,接着解释道,“他身后跟着的,是其同父异母的幼弟。”
“噢,他们是来送师兄的吗?”
怎么气氛有点不对?
话音刚落,容遥就已从人群中走出。
“兄长。”
容锦煦声音细小地唤他。
容光亮的目光带着怒其不争,他的视线滑过容遥,转向恭恭敬敬地冲飞艇首部的微生霁月行了一礼。
“扶月仙尊,容某今日来有一个不情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