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如今还无法确定,但直觉告诉江钰,这两卷书的出现并非偶然。
难不成老天奶给她开挂了?
思考片刻,江钰最终还是将那两卷书收进储物戒。
这毕竟是她现在所需要的。
收好两卷书后,江钰的视线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那块碎片上。
她照例伸出手,指尖与碎片接触的瞬间,一股微凉的熟悉感如同电流般迅速袭卷了她的全身,让她不由得微微一颤。
随着这种感觉的蔓延,脑海中又凭空多出了一段画面:
黑暗的天空中,乌云如同厚重的帷幕,密布着每一寸苍穹,遮蔽了星辰与月光,世界仿佛陷入了最深沉的夜晚。
魔物如同深渊中的恶鬼,撕裂了结界,纷纷从裂缝中涌出,将大地变成了血腥的屠宰场。
无数男弟子们的剑光在魔物的利爪下破碎,他们的防御如同薄纸,一触即溃。
剑断声、骨碎声、惨叫声……
断裂的剑刃、破碎的衣袍,以及随处可见的残肢断臂……
远处,相柏、容遥、孟挽花三人宗服近乎染红,却仍咬着牙在魔物手下救回一个个同门。
三人配合默契,无往不利,直直从主殿杀到宗门口。
就在容遥拼尽全力,准备重建护山大阵,以阻止魔物进一步侵袭的时候,他突然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动作一顿,然后直直地朝画面视角的方向望来。
原本稳当的画面视角莫名转到另一边。
一只扶在树干上的手进入了画面,那只手五指纤细,却紧紧地抓着树皮,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仿佛是在压抑着某种强烈的情绪。
紧接着,画面突然向前一晃。
就在这一晃之间,一道寒光闪过,那是剑尖的光芒。
手掌长的剑尖毫无预兆地穿透了视角主人的胸膛,精准而残忍。
视角缓缓向下,映出视角主人的面容。
熟悉的目,熟悉的眉,熟悉的鼻和熟悉的薄唇。
那是,江钰自己的脸。
“她”缓缓转头,花槐冷峻的脸逐渐清晰地展现在眼前。她眉宇间凝聚着冰冷的杀意,眼神如同寒冰,不带一丝温度。
在她手中,紧握着一柄长剑,剑身锋利,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闪烁着寒光。
剑尖已经深深地没入了视角主人的心脏,鲜血像是被剑刃唤醒,沿着锋利的边缘缓缓滴落,一滴滴地溅落在地面上,渐渐染红了周围的土壤。
花槐似乎对这一击犹不解气,她的脸上闪过一抹狠厉,手腕一抖,又往前刺了刺,剑尖更深地没入肉中,伴随着“她”的痛苦闷哼。
一道身影突然出现在花槐的身后。
那人黑发如瀑布般垂落,红眸似火焰般燃烧,浑身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邪气。
他抬手间,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花槐瞬间失去了平衡,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猛地被打飞出去。
她的身影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伴随着剑光和风声,最终重重地摔落在不远处的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她”的身体随之软塌,被那人打横抱起。
“真笨啊。”他勾了勾嘴角,但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反而透露出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漠。
原本混乱无序的魔物们仿佛同时收到了某种无声的命令,疯狂躁动起来。
它们的咆哮声、嘶吼声此起彼伏,声浪冲击着四周的空气,震得人耳膜生疼。
一拥而上后,随之便是更惨烈的尖叫声。
那人一手扯开“她”的衣襟,看着胸口不断涌出的血,毫不犹豫地埋头其中。
带着湿意的粗糙舌尖轻轻地附上了那剑捅穿的伤口,舌尖在鲜血中轻轻舔舐。
鲜血染红了那人的唇角,他却没有停下的意思。
奇迹般的,那原本一指长的伤口在他的舔舐下缓缓愈合,血液的流淌逐渐减慢,直至最后完全停止。
伤口周围的肌肤开始蠕动,新生肌肤覆盖了原本的伤口,就像是时间倒流,伤痛从未发生。
“她”缓缓抬起手,抓住那人的肩,声音细若游丝:“血烬止,我……要走。”
“本就让你别来,谁让你信不过我。”血烬止抬头,眼中闪过温柔之色,语气中却带着说不出的埋怨。
血染红了他的半张脸,那鲜红的颜色与他苍白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
这血色不仅没有减弱他的英气,反而增添了几分邪气,使得他的面容在残忍与美丽之间徘徊,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震撼。
“小师妹!”
短暂急促的声音传入她的耳里,仿佛时间在那一刻停滞,世界陷入了沉寂。
当眼前再次亮起,是华丽的床帏,细腻的绣纹在烛光下熠熠生辉,柔软的丝质面料轻轻飘扬。
“她”缓缓起身,瞬间就察觉到房间中另一人的存在。
那人坐在房间的角落,身影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有些模糊,但那戏谑的语气却清晰地传到了“江钰”的耳边。
“呵,居然搞得这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