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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棺静静安置在密室的中央,夜明珠的光把这里照的如同白昼。

男子似乎是在沉睡,一袭白色锦袍,衬的他愈加俊美无俦,脸白的几近透明。

柳岁咂舌,“妈呀,这世上竟有如此美的男子,也难怪那明清为他痴,为他狂,为他哐哐撞大墙!”

景昭辰抚额,这丫头嘴里经常会冒出些奇怪的论调,也不知都是打哪学来的。

周围渐渐升腾起雾气,眼前一切都变得朦胧。

水晶棺发出咔喳的细微声响,谁也没注意到棺底裂开了一道缝隙。

涂山突然变得躁动不安,不停地原地转圈。

景昭辰几人的注意力都被从密室外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动静所吸引。

柳岁蹲下来,“涂山你怎么了?吃坏肚子了?”

涂山没像往常那样听话,它的尾巴猛地甩向水晶棺。

“啪啪啪——”

一下又一下。

蛇尾甚至已经渗出血,涂山却像不知痛一般,固执地攻击那具水晶棺。

圣女之力不得不开口提醒柳岁。

“岁岁,棺中躺着的应当是怀义人,身上至少流着一半圣女血,也不知与你有没有血缘关系。”

不然好端端的,圣蛇绝对不会莫名其妙的发疯,它这举动无疑是想救出棺中的年轻男子。

柳岁一言难尽,对于圣女之力能讲话这事还是难以接受,每次一开口,她的心就会吓得狂跳。

可圣女之力说的这个也太扯了,难不成棺中躺着的还是她的兄弟?

转念一想,也并非没可能,老镇国公虽没明说她亲生父亲的身份,但话里话外多少透露了些信息。

柳玄若非柳家儿郎,那她柳岁也非柳家人。

不等多想,强大的气流猛的扑向柳岁,闪躲间,隐约在层层迷雾中看到一道白色身影。

柳岁想叫景昭辰,却发现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

她的嘴唇翕动了几下,死死盯着那具水晶棺。

水晶不管在何时都属于稀有矿物,乃宝石的一种,若其中含有微量的矿物质时会呈现出其他颜色。

可面前这水晶棺怎么看都不像印象中的水晶。

柳岁鬼使神差伸出手,指尖才触碰到边沿,寒意彻骨。

“这不是水晶,是冰.....”

她后退几步。

景昭辰发现异样,迅速闪身到柳岁身边,这才堪堪将人揽在怀里。

“岁岁你怎么了?可是这水晶棺有何不妥之处?”

柳岁依旧盯着水晶棺,半点也不敢松懈。

“阿昭,这棺椁不是水晶材质的,你可知有什么冰能放置许多年还不融化的?”

景昭辰略一思索就给出了答案。

“怀义有三片森林是外人不可踏足的,除了你知道的,还有另一片森林,据说那里长年累月被冰雪覆盖,明明艳阳高照,那里却万年不变。”

都是传闻,他也只是听了一耳朵,并未放在心上,如今也不知这消息是否准确。

江树抹一把额上的细汗,不解的望向柳岁。

“姑娘,您觉得热吗?明明刚才进来的时候温度正好。”

柳岁沉思不语。

“江树自小怕热,一到初夏整个人就会萎靡不振,所以他对温度变化最敏感。”

景昭辰话音刚落,一方帕子就捂上他的口鼻。

“退出去,快点!”

柳岁的声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恐惧,景昭辰还是第一次见柳岁如此失态的模样,心知肯定是出了了不得的大事。

“听岁岁的,全都退出去!”

“找东西捂好口鼻!!”

众人纷纷撕下衣裳的一角,照柳岁的样子蒙在脸上,只余一双眼露在外。

“涂山....谁见到涂山了?”

柳岁环顾四周,才发现涂山并没跟着众人一同出来。

“姑....姑娘!”

方有为身边的护卫指着一个方向。

大家望过去,只见涂山姿势怪异地爬出来,背上似乎还驮着个人,白色的衣摆拖在地上。

涂山才出来,密室中就飘出刺鼻的气味,众人虽然已经蒙着面,仍是被呛得连连咳嗽,鼻涕和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

“赶紧离开!这气体有毒。”

柳岁看一眼涂山,见它仍固执地背着那男子,只得由它去。

等众人全部游到岸上,凭借手中的夜明珠,才发现彼此的眼睛都红得吓人。

“岁岁,是有人在密室下了毒?可之前方有为的人下来并无大碍啊?”

景昭辰只觉得眼睛刺疼难忍,就好像被什么腐蚀了一般。

柳岁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一把扯下景昭辰欲揉眼的手。

“别揉,江树你去找些干净的水来,动作要快。”

她现在没力气解释,还好发现的早,大家都没吸入多少,至于被刺激到的眼睛,可以用大量的水清洗就可缓解一二。

柳岁正在想着解决之法,就有人已经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脑袋直喊痛。

顾不得多说,先将有症状的人抬去正院,之所以没让他们回厢房,是因为水银中含大量的汞,急性中毒时需要通风的环境。

“去找牛乳,越多越好,对了,还有鸡蛋,有多少拿多少。”

柳岁又吩咐人将他们的衣裳全部换过,这才长长呼出口气。

“阿昭你感觉怎么样?可有哪里不舒服?”

景昭辰摇头,手却一直在抓挠胳膊。

柳岁赶紧把他的衣袖往上掀了掀,景昭辰的皮肤上出现了大片红疹,有些甚至已经被他抓破了。

好在柳岁需要的东西,员外府都有,而且数量不少。

柳岁将四个鸡蛋清放在牛乳中搅拌均匀,递到景昭辰唇边。

“会有些腥,你忍着点,一口气喝了!”

景昭辰不疑有他,端起碗一饮而尽。

其余众人同样一饮而尽。

还好只是吸入了少量,幸亏大家第一时间撤离了现场,否则后果将会不堪设想,这年代医疗条件不发达,死人也是有可能的。

饮下不过半盏茶的时间,景昭辰捂着嘴,一脸痛苦模样。

“阿昭,现在可不是在意形象的时候,可是觉得恶心想吐?听我的,赶紧吐出来,身子才能好。”

“呕——”

几乎她的话音才落,身后就传来此起彼伏的呕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