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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转眼又是一年夏天。

过去的1972年,国际金融风起云涌。

6月23日,英国政府宣布英镑与美元脱钩,实行汇率自由浮动,摆脱了固定汇率制束缚。7月6日,港英政府宣布,港元与英镑脱钩,并改为直接与美元挂钩,官方固定汇率定为1美元=5.65港元。

今年(1973)2月,由于美元遭遇投机性抛售,美国政府再次宣布美元对黄金贬值,随后,港英政府将港元兑美元的固定汇率调低。

在这种背景下,傅自妍结束她的中学生活,等过完这个暑假就将奔赴英国,踏入她的大学时光。

刚满17岁的少女亭亭玉立,朝气与优雅共存,像一颗璀璨的明珠,绚烂的夺人心魄。

“欸,你看那边那个女孩,好漂亮啊!”

“简直白的能反光啊。”

“不止啦,她这一身价格不菲,身上这条裙子看这材质就是私人定制,脖子上那条吊坠我在《美尚》杂志上看到过,是这一季梵克雅宝的新款,一条要三万八。”

同伴倒吸一口气,“三万八!我工作一年都赚不到这么多钱啊。”

“谁说不是呢?欸,你说人家都是怎么投胎的呀,怎么就能长得又漂亮家里又有钱?真是羡慕不来啊。”

“可不是嘛!”

“说到《美尚》,我这一期还没买,你回头借我看看呗。”

“没问题,我明天就带给你。”

坐在露天咖啡店的傅自妍,无视周围看向她的目光,安静地低头喝咖啡。

另一桌三个小姐妹的议论,虽然压低了声音,但傅自妍耳朵好,加之无事可做,一不小心全听到了。

听惯别人夸赞与羡慕的傅自妍,自动过滤这些内容后,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看来《美尚》做得确实不错,普及度还挺高。

马路边一辆汽车靠边停下,紧跟着一位穿着V领红色修身裙的少女下车,小跑着往咖啡店,在“璀璨明珠”桌前止步,嗓音轻快,“妍妍,抱歉抱歉,让你久等啦!都怪我妈咪,出门前和我叨叨个没完。”

傅自妍放下咖啡杯,抬眸瞪她,“这已经是这个月你第二次迟到了!”

美目流转间顾盼生辉,俨然一幅生动的美人图。

席倾清被好朋友的盛世美颜看得呆了一下,转瞬回神,抬手发誓,“我保证,绝对没有第三次!”

傅自妍轻哼一声,“再有下次,定斩不赦。”

席倾清嘿嘿一笑,伏低做小道,“小的保证,多谢大小姐宽恕!”

两人起身往咖啡店不远的一栋楼上走去。

“你妈咪还不同意你和苏图南的恋情?”

席倾清长叹一声,“可不是,她只想让我找门当户对的男孩子。其实苏家又不穷,还是书香世家,但她就是看不上。”

傅自妍默了默,还是开口问她,“你大哥今年在公司箱管上接连两次出错,你二哥管理资质平庸,你三哥又沉迷赛车无心事业。那你呢,可有意?”

席倾清抿唇,继而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无意才是假话吧,我们这么多年朋友,我不骗你。”

“那你不妨和你妈透露一点,她会明白,如果你能上位,苏图南是最适合你的。”

席倾清怔了一瞬,轻笑,“妍妍,你还真是”

傅自妍扬眉。

“不愧是傅生的继承人。”

冷静到,看待爱情都能权衡利弊。

傅自妍笑笑,“当局者迷么,何况你们快六年的恋情,我不信你想不到,你只是不想往这方面想罢了。”

“你说得对,”席倾清轻笑,她心里其实有意识到,只是不想说出来,仿佛说出来就玷污了她和苏图南的爱情。

“多谢大小姐指点迷津。但要不要告诉妈咪我的决定,我还得犹豫一下。”

傅自妍理解她的顾虑,“有需要的话,我一直在。”

“好姐妹!”席倾清笑容明媚,一扫阴霾,“今天必须陪你玩个尽兴。”

傅自妍“呵”了声,指指眼前的办公桌,“玩之前,还是先把堆积的文件看完吧。”

她没说,但脸上的意思没遮掩,这些文件看完,也没什么玩的时间了。

席倾清抿唇,脸上还带着些不可思议,“谁能想到,我们当年小打小闹的绣罗,竟然都要走到上市了呢。”

傅自妍深以为然,“还得是仪然姐厉害,我们甩手不干,全靠她努力经营,竟然短短几年就上市了。不过从前闲着也就闲着,但眼下这个关键时候,仪然姐在前线战场奔驰,我们总得稳好大后方才行。”

“我算是明白什么叫痛并快乐着了,”席倾清叹气,又扬眉,“不过想想上市之后,我觉得我又行了。”

傅自妍率先入座,翻阅起文件,“为了那份快乐,现在开干吧!”

“加油,身价暴涨就看这波了。”

席倾清斗志昂扬。

两人对坐着,一边翻阅文件,一边讨论相关工作内容,办公室光线明亮,室外偶尔传来其他部门员工关于工作的谈论声。

朝气蓬勃。

正如夏日的阳光。

等到夕阳降落,华灯初上,两人停笔,抬头,相视一笑。

傅自妍看她,“还去那家酒楼?”

她指的是自十五岁和朋友在九龙一家酒楼聚餐后,之后的聚餐长选地。

因为绣罗最初运营的时候只有一家店面,位于九龙。傅自妍几个小伙伴也是带着玩闹性质的经营着,再加上门店开在这附近,就干脆把公司开设在这栋楼上。

霍仪然入股接手绣罗以后,琐事缠身,也没有空闲再变更办公楼。

所以即便眼下要上市,绣罗总部办公室仍旧位于九龙一座商业大楼,与同在九龙的那家酒楼离得并不太远。

席倾清噗嗤一笑,挽上傅自妍的手臂,“行啊,那家味道确实很不错,看来你还真挺喜欢的。”

“感觉她家的菜,有一种人间烟火气,和我们常吃的餐馆不一样。”

席倾清看她,“你确定不是因为那家店开在九龙,三教九流混杂的人来人往,给你的感觉?”

傅自妍轻瞥了她一眼,没回应,直接拉着她往自己新得的那辆黄色跑车走去。

“哇呜,妍妍,你这辆车是真酷啊,让人羡慕的流口水。”席倾清没直接上车,而是绕着跑车走了一圈,啧啧称奇。

傅自妍扬唇,嗓音里还透着欣喜,“可不是嘛,我足足等了两年,可算是能开上它了。”

这辆跑车就是当年,离家出走得知大伯近况后回老宅告知爷爷时,傅名璋承诺给她订制的那辆兰博基尼countach Lp500。

其实上半年就定制完成运来香江了,但那会儿她还没满17岁,车钥匙被爸爸收着,不许她驾驶上路,直到上周她17岁生日,爸爸才把车钥匙给她。

“别说,你的等待完全值得。等绣罗上市,我也要去订一辆!”

“行啊,一回生二回熟嘛,再来两次,说不定品牌方就要正式开流水线对外出售了。”

傅自妍和席倾清说笑着,就发动跑车,往李记酒楼而去。

跑车轰鸣,明亮的黄色,流畅的车身线条,在夕阳将落未落的街道上,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以及行人的驻足感叹。

“刚才那辆车可真漂亮啊!”

“能不漂亮吗,从车轱辘开始就充斥着金钱的味道。”

路边正巧经过的一位股市幸运儿暴发户感叹,“可真漂亮啊,可惜我从没在车行见过这辆车,不然我也买一辆!”

另一位和他不对付的豪门阔少轻嗤,“就你还想买一辆?那可是七一年日内瓦车展上的概念款,都还没正式开始出售呢。人家傅大小姐能有,那肯定是特意联系品牌总部定制的,你想定制还不如做梦呢!”

“你再怎么嫉妒我运气好,也必须得承认,我是真的有钱,而你空顶着阔少的名头,却囊中空空。”

“你!”

“...”

傅自妍并不知道,她不过是开着爱车在街道上绕了圈,就成为本就不睦的股市小新秀和豪门纨绔之间大战的导火索,间接导致了警署今晚工作量的增加。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此刻已经抵达李记酒楼。

品尝着沾染了人间烟火气的菜肴。

“唔,真的好好吃!这样的美味,可惜不能天天吃到。”感受着被佳肴抚慰的味蕾,傅自妍愉悦地美眸微眯。

席倾清揶揄,“可不是,我们大小姐自幼顺风顺水,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李记的这个大厨算是你难得的求而不得了吧。”

傅自妍抽了张纸巾,嫌弃地看她一眼。

“你这说的,像是我求爱不得似的。”

“嗯,你只是求美食不得罢了。”席倾清说完大乐。

“凭傅家的能力,你要是真想将这位主厨请回家,方法可不少,但你还不是退了一步。哎呀,我记得这家的主厨小姐长得也很美呀,”席倾清挑眉玩笑道,“你这算不算是怜香惜玉呀。”

傅自妍用叉子戳了块大西瓜塞进席倾清嘴里,“什么怜香惜玉啊,你的中文真该重新进修一下,我这明明是惜才。”

“何况,女孩子能为梦想坚持下去的不多,我这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席倾清嚼了半天,总算将那块大西瓜咽下去,才鼓掌附和着,“对对对,我们大小姐爱才惜弱,有成人之美的美德。”

傅自妍轻哼一声,静静看她,以她们多年的姐妹情,她敢保证席倾清这话之后,肯定有后文。

“所以,等绣罗成功上市,你去欧洲玩的时候带上我啊,”席倾清双手抱拳作拜托状,“我真的很好奇你那架粉色大飞机,新机首航带一个我呀~”

傅自妍17岁的生日礼物是一架能载客近五十人的豪华私人飞机,傅启沅定制时还特别要求了外形的独特性。

既然送飞机作为生日礼物,自然会将其停在启德机场。

傅自妍生日当天就被爸爸带着去看过,毫不夸张地说,那架飞机真的完全戳在她的审美点上,简直是她梦里的私人飞机。

飞机机身印有粉色“Selene”字样,整体并没有采用夸张的全粉色设计,只是用粉色线条进行简单勾勒,宛如缠绕在飞机上的粉色丝带。

媒体对新闻的把控格外灵敏,何况是启德机场突然出现一架定制外漆的私人飞机,这样大的动静,怎么可能没被注意,自然次日就对此进行了报道。

虽然傅启沅在媒体颇有能量,但因为不是什么坏事,他就没让人拦着媒体的报道。

于是,傅自妍17岁生日次日,整个香江又是一片羡慕声。

尤以豪门阔少千金的羡慕声为最。

其中最多的就是,“我就知道,当年傅大小姐10岁生日礼物是豪华游艇时我就猜过,你们看,私人飞机果然虽迟但到!真让人羡慕啊~”

语气里的羡慕满到,能溢出屏幕。

话归此刻。

傅自妍看着席倾清的耍宝模样,莞尔道,“你都说了我有成人之美的美德,我这要是拒绝了可不就让你白夸啦?等成功上市,我们这些绣罗的股东一起欧洲游啊。当然,大家要是没空就算了,我们俩就来个闺蜜游。”

席倾清欢喜地击掌,“嗷,妍妍你太好啦~希望我们的绣罗能早日成功上市。”

两人说笑着出包间下楼,傅自妍眼底突然闪过一抹惊诧。

转头抱歉开口,“清清,我突然想起一些事,不能送你回家了。”

席倾清向来很有分寸,闻言一笑,“没事,我身边跟着保镖呢,你忙你的,你要是明天没空,我就自己来公司处理事情。”

傅自妍点头,“好,你明天先自己处理公司事情吧,我不知道有没有空,辛苦你了。”

“小意思,”席倾清一摆手,“我走啦,天色晚了你注意安全。”

傅自妍微笑着目送她离开,而后抬手吩咐保镖,自己又重新回到包厢。

没两分钟,包厢里进来一人。

麦色皮肤,薄唇,瑞凤眼。

正是认识两年的小堂哥李自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