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清晨,寒风凛冽,郭文志的居所外,一阵急促而有力的敲门声划破了宁静。门后,刘副官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团长,有紧急军情。”
郭文志在温暖的被窝中微微蹙眉,慵懒地翻了个身,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悦:“何事如此慌张?难道不能让本团长多享受片刻安宁?”
然而,刘副官的声音再次传来,更加急切:“团长,此事非同小可,红四团昨晚又有大动作。”
郭文志无奈地叹了口气,强忍着困意,缓缓坐起身来。窗外,晨光初现,却似乎带着几分不祥的预兆。他深知,作为386团的团长,责任重大,安逸的日子早已与他无缘。
厨房里,炉火正旺,热水咕嘟咕嘟地冒着泡。勤卫兵小心翼翼地端着热水和毛巾,走进房间。郭文志接过毛巾,敷在脸上,试图驱散一夜未眠的疲惫。
“说吧,红四团又做了什么?”他一边擦着脸,一边问道。
刘副官的声音低沉而紧张:“团长,昨晚红四团突袭了北驿车站,用炮火摧毁了日军的一个中队,全歼敌人。”
郭文志闻言,手中的毛巾微微一顿,但随即又恢复了动作。他淡淡地说道:“哼,这些家伙,真是越来越不安分了。不过,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他们毕竟也有他们的难处。”
然而,刘副官接下来的话,却让郭文志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团长,还有一事。昨晚,关内一列日本人的军列遭到了袭击。”
“哦?”郭文志挑眉,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这与我们何干?”
刘副官咽了咽口水,声音更低了几分:“团长,那列军列上,有您曾经见过的那位日本人——真田毅。”
郭文志手中的毛巾猛然滑落,溅起一片水花。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刘副官。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他一时之间无法接受。
“你说什么?真田毅……他死了?”郭文志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刘副官点了点头,声音中带着几分敬畏:“是的,团长。袭击者显然是有备而来,他们不仅干掉了真田毅,还摧毁了整列军列。”
郭文志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慌乱。他回想起那天与真田毅的会面,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难道,真田毅的死,与自己有关?
“军营立即进入战备状态,让前线做好应对日军报复的准备。”郭文志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但眼中却闪过一丝焦虑。
他转头看向刘副官:“你立即去安排那个假记者,让他闭上嘴。还有,查查这次袭击的幕后黑手,我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刘副官应声而去,心中却暗自庆幸自己能够逃过一劫。他深知,郭文志的怒火可不是闹着玩的。
与此同时,红四团的驻地却是一片欢腾。战士们凯旋而归,带着满满的战利品和胜利的喜悦。他们不仅狠狠地打击了日军的嚣张气焰,还赢得了驻地周围妇女同志们的尊敬和爱戴。
夜幕降临,篝火熊熊。妇女们端着脚盆,为战士们洗脚,歌声与笑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动人的画面。战士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们知道,这一刻的安宁与欢乐,是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
焦部长拿着一份电报,匆匆走进团长阎国明的办公室。他的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团长,好消息!那边对我们的行动非常满意,过两天还会给我们送来一批物资!”
阎国明闻言,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哈哈,真是太好了!这下子,咱们半年的吃喝用度都不愁了!”
他拍了拍焦部长的肩膀,继续说道:“你做得很好!不过,咱们也不能光拿人家的好处不办事。你得再去跟那边联系一下,看看他们还有什么需要咱们帮忙的。”
焦部长点了点头,正欲转身离开,却又被阎国明叫住了:“等等,还有件事。你听说了吗?昨晚日军的一列军列被袭击了,上面还有一个背景深厚的中佐。”
阎国明皱了皱眉,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日军这次恐怕要大动干戈了。你立即去通知前线各部队,让他们提高警惕,做好应对准备。”
焦部长应声而去,阎国明却陷入了沉思。他深知,这次袭击事件绝非偶然,背后必然有着复杂的政治和军事斗争。而他,作为红四团的团长,必须在这场斗争中保持清醒的头脑和坚定的立场。
奉天守备司令部内,清泉将军正用软布擦拭着天皇赐给他的武士刀。这把刀锋利无比,一刀下去能砍穿三层竹甲。而更让清泉将军珍视的是,刀身上镀了一层特殊的膜,杀人不沾血,既具有纪念价值,又极具实用性。
“浅野桑,你老实告诉我。”清泉将军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山本一木有没有跟那些不满大日本帝国统治满洲的抗联匪徒勾结在一起?”
浅野太郎闻言,心中咯噔一声。他深知,清泉将军的脾气和手段,一旦被他发现有什么不该有的念头,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地说道:“将军大人,您多虑了。山本一木一直对大日本帝国忠心耿耿,他怎么可能跟那些匪徒勾结在一起呢?”
然而,清泉将军的眼神却越来越凌厉,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浅野太郎心中暗自叫苦,他知道,自己必须想个办法来化解这场危机。
“不过……”浅野太郎故意拉长了声音,试图引起清泉将军的注意,“我听说最近确实有一些不明身份的人在暗中活动,他们似乎对山本一木很感兴趣。但具体是什么人,我暂时还没有查清楚。”
清泉将军闻言,眼神微微一闪。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片刻才缓缓说道:“你立即去查清楚这些人的身份和目的。还有,加强对山本一木的监视和保护,我不能让他有任何闪失。”
浅野太郎应声而去,心中却暗自庆幸自己暂时躲过了一劫。然而,他深知,这场危机并没有真正解除。只有找到那些不明身份的人,并彻底消灭他们,才能彻底消除清泉将军的疑虑和愤怒。
夜幕降临,奉天城外的荒野上,一群身着黑衣的人正在秘密集结。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仇恨和坚定,仿佛要在这片土地上掀起一场风暴。而这一切的源头,正是那场震惊整个东北的军列袭击事件。
在这场权力的交响与暗流中,每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奔波劳碌。然而,在这场复杂的斗争中,谁才是最终的胜者?谁又将在这场风暴中屹立不倒?
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在那幽暗而深沉的午后,阳光似乎也被厚重的云层所囚禁,只能偶尔透过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室内,烛光摇曳,映照着清泉镇一那坚毅而复杂的面容。他手中的软布缓缓滑过武士刀的每一寸,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古老而沧桑的故事。
“才能在这乱世中,保住自己的性命。”清泉镇一心中暗自思量,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他抬头望向面前的浅野太郎,那是一位精明且善于察言观色的下属,正试图解开他心中的疑惑:“将军,您提及的抗联,似乎与山本一木并无直接瓜葛。”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只有烛光跳跃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浅野太郎深吸一口气,开始编织他的言辞:“将军,山本一木先生,他是一位在满洲大地上游刃有余的商人,他的财富与地位,皆源自帝国的庇护。他深知,没有帝国的强大后盾,他不过是一粒随风飘荡的尘埃。试问,又有谁会轻易放弃那唾手可得的利益,去触碰那虚无缥缈的忠诚呢?”
这番话,如同精心雕琢的珠玑,圆润而富有深意,让人无法反驳。在商人的世界里,利益至上,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即便是面对国家的背叛,对于山本一木这样的巨贾而言,也不过是无利可图的空谈。
清泉镇一轻轻将武士刀放回刀架,动作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释然。他重新坐回原位,声音低沉而有力:“真田茗的失踪,真田毅的惨死,他们的遗体被烈火吞噬,已无法辨认。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雳,震撼了远在本土的真田熊少将。他愤怒至极,已向帝国申请调令,誓要亲自前来奉天,查明真相,为他真田家族的两位青年才俊讨回公道。”
浅野太郎闻言,心中一紧,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真田毅两兄弟的死,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旦真田熊少将抵达奉天,凭借他的权势,调动军方资源,揭开真相不过是时间问题。到那时,他恐将万劫不复。
为了掩饰内心的恐慌,浅野太郎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是,真田毅兄弟二人,确实是帝国的精英,他们的遭遇,实在令人痛心。”
清泉镇一微微侧头,目光中闪过一丝意外。真田毅曾抢了他的晋升机会,而他此刻却为真田毅说好话,这着实让人费解。或许,这只是猫哭耗子,假慈悲罢了。
然而,清泉镇一并未深究,他的重点并不在此。他轻启薄唇,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浅野君,山本一木在满洲的名声,早已如雷贯耳。真田熊尚未拿到调令,便已向我打听起他来。”
在清泉镇一看来,真田熊此行,并非单纯为了复仇,而是另有所图。他贪婪的目光,早已盯上了山本一木那庞大的财富。这贪婪,让清泉镇一感到鄙夷。
浅野太郎小心翼翼地窥视着将军的脸色,试探性地问道:“那您是如何回复的呢?”
清泉镇一微微一笑,那笑容中藏着深意:“我为山本说了不少好话,真田熊定会卖我个面子,不会打扰他的生意。”
在权力的游戏中,大商人与权贵之间的勾结,早已是公开的秘密。清泉镇一的潜台词,浅野太郎自然心领神会。只要有将军的庇护,山本一木的生意便能照常进行,歌舞升平,继续上演。
然而,权力并非无偿的,它总是需要付出代价。清泉镇一突然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几分哀愁:“浅野君,后天是我母亲的生日,身为子女,却无法亲自为她祝寿,实在是莫大的遗憾。”
说到此处,清泉镇一竟老泪纵横,掏出手帕掩面而泣。浅野太郎见状,也连忙低下头,装出一副悲伤的模样。然而,他心中却暗自嘀咕:自己跟随将军已有两年,从未听闻过他母亲过生日的消息,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片刻之后,清泉镇一擦干眼泪,眼眶微红地说道:“惭愧让你看笑话了。我准备在家中举办一场小聚,遥祝母亲大寿。山本君是我在满洲结识的好友,还请你跑一趟,通知他前来赴宴。”
此刻,浅野太郎终于明白了将军的真实意图。所谓为母亲祝寿,不过是幌子,借祝寿之名索贿,才是真意。之前为山本一木站台说好话,也并非白费功夫。
“嗨,我一定转达给山本君。想必他一定会非常高兴,能为将军的母亲祝寿。”浅野太郎说得天花乱坠,心中却暗自盘算:祝寿的花费,自然不用他操心,山本一木有的是钱,拔根汗毛就足够了。
见将军端起茶碗,浅野太郎识趣地告退。转身走出房间,他立刻钻进陈浩送给他的那辆别克轿车,直奔王府而去,心中暗自庆幸:这一关,总算是过去了。而他,也将成为这场权力游戏中,又一个无辜却又不得不参与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