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时间像是静止了一样。
谭筱筱听到声音立马走出来,看着温梨捂着自己的腰大惊失色:“温梨,你是不是被撞到腰了?”
温梨疼的倒吸一口气。
虽然不至于受伤,但疼是真的疼啊。
童珠在一旁快哭了:“是不是撞到内脏了?我们先去医院看一看吧。”
这段时间他们能够感觉到温梨的身体不好,原本粉嫩的嘴唇多了几分灰白色,刚才那一撞,更是直接让温梨的唇色变成惨淡的一片白。
童珠看着温梨痛苦的弯着腰说不出一句话,越想越生气,怒目看着田玉芝:“你开门的时候用这么大劲儿干什么!”
然而田玉芝从始至终一句话没说,相反她眼中的怒火比童珠还要愤怒。
童珠愣了一下,可还不等她想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就听到田玉芝声音颤抖:“你们太过分了,有什么事当着我说不行吗,非要在背后说我坏话!”
此话一出,寝室里的人都面色各异。
这下子他们终于知道田玉芝到底是在发什么癫了。
童珠气得发出冷笑:“谁说你坏话了!你以为谁像你似的,寝室谁惹你不高兴就跑隔壁好姐妹床上哭诉,说我显摆有钱,别以为我不知道。”
田玉芝眼神错愕。
最后像是被人抓住小辫子一样,脸上露出一丝难堪,哭着道:“你们都孤立我。”
田玉芝说完竟然直接跑着离开了宿舍,把寝室大门摔得震天响。
三人见此嘴角一抽。
温梨沉默了一下,心想有些人的确生来就很难沟通。
田玉芝自卑,所以童珠的日常花销对她来说是在折辱她,但田玉芝不说自己,是从一开始田玉芝就没有把她划入她心中的那根界限。
温梨微微叹了口气:“算了,我没事。”
童珠仍然气愤不已:“遇到这种室友真是糟心,她恨不得全天下都跟她一样的生活水平才是不歧视她!”
谭筱筱生活水平甚至还没有田玉芝高,谭也因为没钱和家庭原因在他们面前自卑和羡慕过,可谭筱筱永远都是让自己更加努力追平普通人的生活,而不是像田玉芝那样怨天怨地,怨恨同学看不起她。
童珠发出一声感慨,赶忙扶着温梨躺在床上休息。
温梨也只是当时疼了一下,实际上并没什么大碍,只是躺着躺着就眯着了。
再次醒来时听到了敲门声。
温梨陡然间惊醒,从床上坐起身后看见谭筱筱已经去开门了,只见田玉芝和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站在一起。
“你们是田玉芝的室友?”
中年女人先是快速看了一下寝室,接着又说:“谁是温梨?”
温梨:……
温梨对眼前的女人有些印象,是商学院的一位辅导员。
所以田玉芝出去这么久,就是去告老师了?
温梨深深的叹了口气:“老师,我就是温梨。”
温梨披了一件外套赶忙上床,还不等她说话,就听辅导员评价道:“都大中午了,怎么还睡在床上?好歹也是a大的高材生,虽然你们考古学的分数要比我们商学院的分数低一些,但能考进来的都是各个地方的高材生,怎么一上大学就这么懈怠了?”
温梨简直无话可说。
这下子大家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位辅导员纯粹是来抓她小辫子的。
童珠听完后也很不舒服,但毕竟是老师,童珠语气客气的解释道:“老师,温梨刚才不舒服才躺了半小时。”
辅导员自然是不相信。
她直接进入正题:“田玉芝刚才哭着来办公室说你们全寝室都孤立她,是怎么回事?”
寝室众人:……
分明就是田玉芝孤立他们全宿舍啊!
童珠是个急脾气,闻言恼怒地看着辅导员身后楚楚可怜的田玉芝:“到底是谁孤立谁!你刚才还把温梨的腰撞了,转头泼脏水在我们身上说孤立你,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寝室里的声音过大,再加上隔壁有同学看见辅导员大周末的忽然过来都纷纷站在走廊看戏。
宿舍中有矛盾很正常,但大家都是私底下解决,没想到田玉芝的宿舍将宿舍矛盾抬到了表面上。
温梨几人脸色也不大好。
温梨这时候也淡淡开口:“老师,我们没有孤立她。”
辅导员立马反驳:“没有孤立她为什么她会哭着过来,事情经过我都知道了,背后讨论别人就是错误行为……”
“老师当时是在现场听到我说田玉芝坏话了?”温梨声音顿时大了几分,目光又转向田玉芝:“还是你听到了?”
田玉芝略显黄黑色的皮肤下升起一丝红晕。
寝室里的温梨通常都很随和,从开学到现在一个多月温梨也从来没有对谁发过脾气,脸上总是乐呵呵地。
她头一次看到温梨这么难看的脸色。
“我听见你们在阳台说我的名字还有什么钱,你们不是在说我是什么。”田玉芝低着头,声音委屈道:“你们对我有什么不满就说出来,我可以接受的。”
嗤——
温梨和童珠都忍不住发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嗤笑。
辅导员见状,语气严肃:“你们这么笑是什么意思,还说没有孤立同学?”
“老师,童珠并没有听到我们的具体谈话。”温梨语气平淡的说出这个事实。
童珠也道:“温梨把我拉到阳台是不想让我跟田玉芝吵架,从始至终都是我跟田玉芝的矛盾。”
田玉芝:“你们撒谎,我都听到了。”
温梨:“你刚才不还说没有听清楚吗?”
温梨一呛声,田玉芝脸色瞬间苍白了几分。
辅导员皱着眉头,这才意识到其中还有很多事情田玉芝没有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童珠便将她和田玉芝矛盾发出来,最后还评价道:“你要是觉得温梨孤立你,当时为什么还要收下温梨爸爸的礼物,感情几万块的礼物你收入囊中,现在反咬一口温梨和我们孤立你。”
也不管辅导员在不在场,童珠又嗤笑一声:“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没脸没皮的。”
田玉芝哪里是童珠的对手,被骂得哗啦哗啦掉眼泪。
辅导员这才意识到田玉芝并没有把全部事情都告诉她,看了田玉芝一眼,目光中满是失望地走了。
不仅如此,一层楼的都知道田玉芝做的那些事,以至于接下来几个月里,田玉芝都觉得每次上课都有人在背后里说她,状态越来越差。
转眼到了年底,温梨也迎来了大学生涯第一次的期末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