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姝的话问出口,谢澜之那边沉默一瞬,很快传来低哑撩人的笑声。
秦姝有点恼羞成怒了,娇嗔道:“你笑什么!是你说让我多陪儿子几天的,现在又迫不及待想要我回云圳。”
谢澜之顺着毛哄道:“是是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已经快两天没见了,我好想你。”
男人温柔低磁的嗓音,清楚传入秦姝耳中。
她呼吸一滞,摸了摸发烫的耳垂,轻哼道:“油嘴滑舌!”
秦姝不知道自己脸色一片绯红,也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傲娇,以及唇角挽起的弧度有多愉悦。
她趴在书桌上,又问了一遍:“你究竟对邢毅做了什么,他很不对劲。”
谢澜之慢悠悠地说:“没做什么,就是让他知难而退,顺便把人坑了一把。”
秦姝越发好奇了:“真不能说?这么神秘?”
“邢毅他爸是情报局的你知道吧?”
“知道。”
“我临走前,把邢毅抓走当苦力,让他知道了陆家叛国跟小鬼子勾结的事,邢毅认为被迫上了贼船,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
秦姝疑惑不解:“那他怕我做什么?”
谢澜之意味不明道:“可能是因为,我拉他当苦力时,听到童飞的那些手下说了一些话。”
秦姝知道谢澜之身边不止有亲信,还有七爷的手下在保护。
她眨了眨眼,问:“他们说了什么?”
谢澜之:“说你在云圳的地下室关了几个人,每天都用满清十大酷刑折磨他们,酷刑过程都描述的栩栩如生。”
秦姝:“……”
她说呢,邢毅看她怎么像是老鼠见了猫。
怪不得邢毅看她的眼神不再暧昧,态度也明显避而远之。
只是,这件事秦姝觉得要不是没有谢澜之的授意,童飞的那些手下,不可能平白无故说出来。
秦姝眼底浮现出无奈,话音一转问:“邢毅知道上面一直在关注陆家的动向吗?”
谢澜之慢悠悠地说:“我走的时候,他还不知道。”
秦姝笑了:“你可真忽悠人,我看邢毅用不了几天就能反应过来,你好好的欺负他做什么?”
谢澜之似是用鼻音发出很轻微的冷哼声,声音没什么起伏地说:
“他野心太大,惦记不该惦记的,吃亏对他来说是好事。”
秦姝抬手扶额,一猜就知道谢澜之看出了什么。
邢毅看她的眼神,太不知道收敛了。
秦姝快速转移话题:“我明天给周娅针灸结束后就回云圳了,你有什么要我带的东西吗?”
谢澜之立刻回道:“有!”
“什么?”
“请把我那千娇百媚,心地善良,有点小迷糊,抱起来香香软软的夫人带过来,我想她了。”
谢澜之的声音低磁缓慢,尾音上挑,带着几分醉人的温柔笑意。
让人听了,心尖酥麻一片。
秦姝脸腾的一下红了:“不正经,不跟你说了!”
她挂了电话,双手用力摸了摸笑容灿烂,烫得能煮熟鸡蛋的脸颊。
太坏了!
谢澜之一旦想撩人,没几个人是他的对手。
秦姝耳边不停环绕着男人的情话,内心久久不能恢复平静……
第二天。
京市部队医院。
秦姝按照谢澜之的吩咐,把“改头换面”的陶然送过来。
她以为会接手的会是谢澜之的人,到了地方才知道,邢毅又被抓来当苦力了。
邢毅臭着一张脸,满脸的不耐烦与焦躁,看到秦姝跟陶然后,他收敛所有情绪,把人往医院里带。
“你们可算来了,赶紧进去,再晚就要来不及了!”
三人来到陆威的病房前,发现门口有两个气势不俗的男人守着。
邢毅走上前,面无表情道:“谢少让我们来的。”
门口的两人对视一眼,转身推开了房门。
秦姝好奇地看了两人一眼,心道,守在陆威门口的肯定是陆家人,难不成他们也被谢澜之收买了。
“你们是谁?出去!”
躺在病床上的陆威,看到邢毅、秦姝、陶然三人,口吻不悦地赶人。
邢毅进屋后就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秦姝领着陶然走近陆威。
她笑吟吟地伸出手:“陆小少爷,你好,我是来收你命的人。”
这么个天生坏种,就很不该活在世上,太污染空气了。
秦姝近距离观看,才发现陆威脸上的伤,跟身后“改头换面”的陶然,有些地方不一样。
陆威看到秦姝时,眼底闪过怔色,随即冷笑道:
“现在的女人送上门给人睡,还要搞这么多的花样吗?”
陆威以为秦姝是想要巴结他,目光婬邪地打量着她的脸蛋,丰腴柔润的绝美身材,不停地吞咽口水。
不得不说,秦姝是陆威这辈子见过,容颜与身段都一等一的女人。
如果不是身上有伤,陆威早就把人给扑倒在病床上。
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秦姝,那只被纱布包着的手,不顾屋内还有人,直往下三路而去。
秦姝目光一冷:“你可真是不知死活。”
陆威以为她在欲擒故纵,邪笑道:“美人,我现在身体不方便,你自己过来伺候我,憋了这么久,让你尝尝小爷的味道如何!”
他目光落在秦姝的嘴上,意思不言而喻。
邢毅一听这话,手握成拳,直接给了陆威一拳。
“臭小子!死到临头,你把嘴放干净点!”
“嘶——”
陆威疼得身体蜷缩,嘴里骂骂咧咧的。
“草泥马!我要弄死你!”
邢毅满脸不屑,扭头去看秦姝:“接下来怎么做?”
秦姝指着脸色煞白的陆威:“把他身上的病服扒了。”
邢毅立刻动手,陆威终于察觉到事情不妙,大吼大叫:“放开我!你们是什么人?我是陆家的人,你们敢动我,是活腻歪了?”
“来人!来人!门外的人死的吗?都给我滚进来!啊啊啊——!”
邢毅嫌陆威太吵,一个后颈砍,直接把人砍晕了。
秦姝也没闲着,给陶然继续“补妆”,让他变得跟病床上的陆威一模一样。
半个小时后。
陶然穿上病服躺在病床上,包裹严实的陆威,像垃圾一样被丢在地上。
邢毅沉声问:“陶然,之前交代你的,都记清楚了吗?”
陶然满脸桀骜不驯,痞笑道:“记得,比嚣张,我这辈子还没怕过谁!”
秦姝轻声说:“你最好能瞒天过海,如果被陆家人发现,没人能救得了你。”
陶然用力点头:“明白,放心吧!”
邢毅见事情差不多了,拎着昏迷的陆威离开。
陆威被粗暴地丢到车里,邢毅扭头去看,站在不远处的秦姝。
“你告诉谢澜之一声,这事我不会再掺和了,如果让我爸知道了,我的腿都能被打断!”
秦姝眉梢微挑,玩笑道:“这可不行,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以后还有很多见不得人的脏事需要你来干。”
邢毅面色微变,以为她已经知道邢家跟谢澜之的交易。
他又试探地问:“你们就不能找别人?”
秦姝笑着摇头,打趣道:“不能,谁让你刑大队长是老熟人呢,做事方便。”
邢毅突然倚在车门上,从兜里掏出香烟点上,目光复杂地打量着秦姝:“你已经知道了?”
秦姝眸光微闪,意味不明地应了一声。
邢毅忽然问:“谢澜之对你好吗?”
话题转变太快,秦姝反应也不慢,点头道:“挺好的,怎么这么问?”
邢毅抽了口烟,哑声问:“你知道我爸为什么调回京市吗?”
秦姝顺着话问:“为什么?”
邢毅:“戚老还有两年就要退下来了,现在已经进入各大势力争权夺位的时候,有家族凋落,必有新的势力起来。
情报局的人手明显不够用,我爸被调入京市,直白来说就是干些脏活,专门修剪敌对派往外延伸的枝杈。”
秦姝几乎立刻就听懂了,脸色一凛:“你们投靠了其他家族?”
什么干脏活,修剪枝杈。
邢家分明是上位者手中的一把刀。
邢毅挑眉,没想到秦姝这么敏锐,笑着承认了:“是啊,我们家在云圳就是小门小户,不知道哪里入了贵人的眼,被调过来冲锋陷阵。
我爸为了保命,刀刚磨得锋利一些,还没准备动手,半路被一只头狼黑逮住了,不得不干起了身在曹营心在汉的事来!”
说到这件事,他气得直咬牙。
秦姝噗呲一声笑了,也明白了什么,满目同情地看着邢毅。
“良禽择木而栖,谢家挺好的,你们不会后悔的。”
虽然不知道邢家投靠的是谁,谢澜之既然把人拉拢过来,必然是邢家有足够的价值。
邢毅脸色不太好看,带着几分气愤:“我也没说谢家不好,只是谢家人的行事风格太霸道了,你知道你家那位怎么胁迫我的吗?”
秦姝笑眯眯地问:“谢澜之做了什么?”
邢毅磨着后槽牙道:“他带人冲进我家,当着我老子的面训斥我,说我觊觎有夫之妇,说我下流无耻,他走了,我却被我爸用皮带抽了一顿。”
秦姝唇角抽搐,瞧着邢毅脸上的愤怒,心道,谢澜之这事干得……简直太漂亮了!
她揣着明白装糊涂:“这就是你不对了,破坏别人的家庭,是非常让人不齿的事。”
邢毅眼神幽怨地看着秦姝:“你就这么不待见我?我对你真的挺有好感的。”
秦姝:“……”
邢毅继续道:“三年前,知道你嫁人后,我拉着同事喝醉了,又哭又喊闹出来好多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