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若时离开之后,温知夏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她看着窗外的天天渐渐泛白,也没有丝毫睡意。
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萦绕在心头,但她又找不到原因。
她拿出手机,点进傅若时的头像,想看他朋友圈最近有没有发什么,却发现他上一条还是两周前发的。
是两只小猫,一只在给另外一只舔毛,配文:猫都有老婆,我的老婆不理我。
“噗......”
温知夏笑出声,随即鼻子又有点酸涩。
她想起傅若时之前说,他的朋友圈都是发给自己看的。
要是放在半年前,温知夏一定会为他做的这一切感动,一定会死心塌地跟着他。
如今,尽管还是为他悬着心,但她更不想再重新经历那些辗转难眠,彻夜流泪的夜晚。
有些东西,不碰它就不会痛了。
渐渐地,太阳升起来了,阳光穿透薄薄的雾霭,滑落进她地窗边,也照亮了她黯淡的心。
温知夏伸了个懒腰,给自己做早餐。
与此同时,一夜没睡的傅若时已经开始上班了。
简单的早会过后,刘振拿着早点和饮料进来。
“傅总,您现在感觉好点了吗?”他看着傅若时苍白的脸色,担忧极了。
傅若时的嗓音还是非常喑哑,他点点头没说话,安静地喝着手里的粥。
刘振眼睁睁看着以前生龙活虎的老板,从离婚后就日渐憔悴,敞开的领口能看见他深陷的锁骨,锋利而突兀地支棱着。
真是关关难过,情关最难过。
后半夜的时候,傅若时离开温知夏家,那会儿他心伤加身伤,走路都困难,上了车连方向盘都握不紧,只能叫刘振来接。
接到之后,顺便去了趟医院看胃,万幸他当时吞鱼钩的时候水喝的够多,然后又吃了大量的水果,很快催吐就吐出来了,没伤到食道。
作为傅若时的秘书,刘振一路跟他从创业到现在,经历过很多起起落落,也遇到过绝境 ,但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憔悴的令他震撼。
要不是怕被辞退,他真想直接去找温知夏,说夫人你可怜可怜我老板吧,他为你命都能不要啊,你看他一眼吧他真的知道错了。
“对了傅总。”想到这,刘振拿出手机,给他发了一封邮件,并解释说,“之前您让我们调查赵氏工业行贿人员的名单,我们已经查的差不多了,要向纪委举报吗?”
傅若时喝茶的手顿了顿。
截至目前,他掌握了不少赵家和赵小宁个人的黑料,随便一样拿出来都能让赵家脱层皮。
“要!”傅若时咬牙切齿,“他妈的赵小宁敢让我吞钩子,我让他全家进去踩缝纫机都是轻的。”
刘振点头,“好的傅总,另外您是后天上午的飞机回美国,行程不变吧?”
傅若时现在已经习惯了两头跑的工作方式,出国就跟出省一样。
“不变,我不在的时候,你们留意温知夏的安全,有情况立刻跟我报备。”
温知夏最近加了个户外群,想周末多出去走走,散散心。
然而今天就是周六,樊孝琳难得不用写稿,要约她去做美甲。
温知夏舍不得拒绝她,就推掉了徒步,打算改期。
美甲在一家高档商场的顶楼,平时都是贵妇来做,一套要上千块。
“樊大记者跑到大新闻了是不是,”温知夏看着她净挑水晶镶钻的,“你做这么贵的,你打字不难受啊?”
樊孝琳挑了一款桃粉色爱心,“你觉得这个粉和那个粉,哪个好看?”
这一个是马卡龙粉,一个是樱花粉,关键樊孝琳是一米八的大高妹,向来都是港风精英范,怎么忽然这么少女心?
“这个晒,你用是不是太奇怪了?”温知夏质疑。
“小姐姐,你挑的这个太粉嫩了,”店员也良心建议,“要不您试试灰紫色,或者藕紫色,比较适合性冷淡的感觉。”
樊孝琳立马摇头,“我不要性冷淡,我就要少女心,哎呀你们别拦着我!”
温知夏看她这个样子,半开玩笑的问,“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没有,”樊孝琳打了她一下,“我才没谈恋爱。”
“你碰上crush了?”温知夏还是不信,继续追问,“看上谁了?”
樊孝琳试探着说,“宝,你对那种开大货车的男人,有什么看法?”
开车的?
温知夏脑补了一下,基本都是五大三粗,素质不高,讲话还很凶。
她隐晦地问,“不好说,你有没有照片?”
“有。”
樊孝琳拿出手机,翻了一下,递给温知夏。
“我前几天帮我同事搬家,”她解释着,“那个司机话特少,力气贼大,一只手就把电视机扛起来了,笑起来还有小虎牙,反差萌你知道吗。”
温知夏看着照片,是一个男人瘦瘦高高的背影,带着黑色鸭舌帽,看背影目测二十来岁,小麦色的皮肤,胳膊上覆着一层薄肌,一看就是常年做体力劳动锻炼出来的。
“我听说开车的什么人都有,还有监狱里出来的。”她有所担忧,“你们聊了吗?”
“还没怎么聊,”樊孝琳说,“这不先给你审核一下吗?”
温知夏自知看人眼光奇差,连看傅若时都看走眼了。
“算了,你找别人给你把握吧,”温知夏说,“我看人不准。”
没过多久,一个戴着帽子和墨镜的大波浪美女进来了。
“kelly姐好。”几个店员对她鞠躬。
徐卉一进店,正好看见温知夏坐在沙发上。
她心里一咯噔,差点崴脚。
然而,温知夏聚精会神在看樊孝琳做美甲,完全没有看见她。
紧接着她听见温知夏说,“对了宝,我加了个户外群,下周想去锦郊麓北爬山,你来吗?”
徐氏地产涉及旅游业,徐卉知道麓北那地方出了名的地势险,易迷路。
前两年好几个驴友在那边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当地都封锁了消息,怕引起社会恐慌。
也就是说,那地方要是弄死一个人,就是悄无声息地消失,永远找不到了。
徐卉仿佛想到了什么,嘴角浮起一丝恶毒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