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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后两人同时投来目光,温知夏想溜也迟了。

还有刚才的张欢。

“哟,温医生?”张欢倒是喜笑颜开,“我们还挺有缘分的嘛!”

温知夏礼貌地点头,“你们聊,我先走了。”

她刚要走,张欢又将她喊住,“温医生,您那篇儿童烧伤康复探索的论文,是不是秦一敏教授指导的?”

温知夏立刻顿住脚步。

“您怎么知道!”她惊讶地转过身,“是她!”

秦一敏是温知夏大学期间对她帮助最大的人。

原本,温知夏是打算毕业后直接进秦教授的科研团队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秦教授忽然生了病,紧接着就出国治疗,办了退休,直接在国内销声匿迹了。

她一直觉得蹊跷,问过几个前辈,他们都像讳莫如深般不作讨论。

“您有她联系方式吗?”温知夏说,“我一直想找她。”

张欢叹了口气,“她要是没退休,现在也是你们这个领域的大牛了。我们二十年前,还是一个医院的同事呢。”

“真,真的啊!”温知夏更激动了。

“既然这么巧,”顾淳面无表情道,“知夏,你进来聊吧,里面没别人。”

温知夏打听导师心切,她点点头,跟了进去。

同一时间,市立医院。

徐卉在骨科拍了片子,等傅若时去给她拿药。

她的脚扭的不严重,就是一个劲喊疼,让医生给开了云南白药。

等傅若时的时候,她拿出手机,又拍了一张傅若时的背影,发了朋友圈。

配文:多少女生的crush,在我这里。

然后她发出去,再次屏蔽了所有人,仅温知夏可见。

“跟谁聊天呢,笑成这样,”傅若时拿着药品回来。

徐卉按灭手机,神秘兮兮道,“跟追我的人。”

“万人迷,”傅若时开着玩笑,把药给她,“走吧?能站起来吗?”

徐卉假模假样扶着墙,站起来一半又假装一个趔趄,往傅若时怀里倒去。

“没长骨头啊你......”傅若时接住她,吐槽。

正在这时,手机铃声打断了他耳机里的会议。

是温知夏。

傅若时神情微变,接起来,却发现对面又挂了。

一丝不安顿时在心头弥漫。

他又打过去。又挂了。

徐卉也看见屏幕上温知夏三个字。

“若时?”她弱弱地问,“是不是知夏找你?那你就把我丢在这就好,我自己一点点挪回去。”

她想用实际行动告诉傅若时,温知夏能做到的,她也能做到;

温知夏不管他在外面怎么玩,她也不在意他有别的女人。

“你确定?”

傅若时看了她一眼,不等她回答就说,“好的那你自己走吧,我打车去了。”

他迈开长腿走出大厅,瞬间消失在雨里。

徐卉这才想起,他没拿自己的画。

她狠狠一跺脚。

KtV包厢里。

温知夏刚喝下第二杯酒,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一开始,她还以为是自己淋雨头晕,但懂药理学的她很快判断出,这不是感冒。

是酒里有东西。

“小夏,”张欢笑呵呵地看着她,“你刚才问我什么来着?”

刚才温知夏问秦教授在哪休养,张欢说了个模糊的地点,温知夏想要她联系方式,张欢说,再喝一杯就告诉她。

温知夏喝了之后,就觉得不对劲了。

“我...... ”她脑子云里雾里,连要问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知夏?”顾淳拍拍她,“你怎么了?没事吧?”

温知夏眼前越来越模糊,她强撑着说,“我朋友来接我了,我得走了。

她不能说自己晕,说了更是正中张欢下怀。

然而,她此时的声音带着几分娇软,听了人心间发颤。

“夏夏,你朋友在哪呢?“张欢露出猥琐本色,“顾总,我送她下楼吧?”

顾淳看他色眯眯的眼神,脸颊抽搐了一下。

他知道,这张欢什么德行。

五年前,这人还是某医学院的博导,后来因为侵犯女学生被联名举报后,就离职出来,自立门户。

他本性不改,做起了美女如云的整形行业,咸猪手借着看诊,还是占尽了便宜。

“张总,这就不用了吧。”顾淳客气道,“您跟她也不熟,我送吧。”

张欢冷下脸,“顾总,你不舍得割爱?”

刚才温知夏没来的时候,顾淳就给张欢炫耀了一番自己和她的情史,说他是温知夏初恋,温知夏对他多好。

还把温知夏老底给他说的一清二楚,说她父母双亡,独居单身,就差把她好欺负说明白了。

张欢却会错了意,就以为他故意这么说,想用这姑娘来讨好自己的。

那这种无依无靠的小羊羔,还不是任他宰割?

而且他不认识秦教授,只是随便想了个招,把温知夏骗进来,接着趁她不注意,在她杯子上抹了迷药。

没想到,顾淳却拒绝了,“割爱谈不上,您也不是非要她不可吧?”

“你什么意思?”

张欢正要翻脸,手机铃声响起,再次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是温知夏的手机。

顾淳瞄了眼她的来电显示,又是这个叫【仓鼠大队长】的。

这仓鼠刚才打两次,都被他按掉了。

此时温知夏眼前一片模糊,她一点力气都没有,手机拿起,又掉到地上。

顾淳帮她捡起,又看了一眼屏幕上的【仓鼠大队长】。

这名字太幼稚,让他以为是她科室的哪个小朋友,于是挂断,关机。

“我送温医生回家。”

说完,顾淳无视张欢愤怒的眼神,扶着温知夏,将她的头扳到自己肩膀,好像情侣一样,将她带出了包厢。

出租车内。

傅若时给温知夏打了几个电话,不是没人接,就是被挂断。

再打过去,已经关机了。

敏锐的直觉让他渐感不安。

他打给樊孝琳:

“温知夏刚才打我电话,还没说话就挂了,”他言简意赅地说,“我再打回去她就关机了,你能联系到她吗?”

樊孝琳这会刚出电视台,看了看时间,快九点半。

“你是不是跟她吵架了?”她问。

“没有。”傅若时没好气,“她先找我的,而且她又不喜欢冷战,都是直接跟我对线。”

“也是。那奇怪了。”樊孝琳说,“她前几天跟我讲,她这周末没排班,好像要去她爷爷那,要不你问问?”

傅若时嗯了一声。

两天前,他还顺路去看过温礼涛一次,给他送了几张黑金卡。

当时他看老人家消瘦很多,状态不是很好,所以一直没敢告诉温知夏。

正思索着,手机又震了。

又是温知夏。

傅若时立马接起,“怎么了?你到底在哪?”

那边安安静静,没有立刻传来声音。

朦朦胧胧的雨声和汽车声,若隐若现。

傅若时手都有点发冷。

他把声音调到最大,终于听见雨声里夹杂着一句女声,“你要带我去哪?”

另一个男声说,“我送你回家。”

这句话之后,电话就断了。

傅若时浑身都炸了。

这个声音,顾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