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伴随着一声轻吟,躺在床上的肖珍悠悠的醒了过来,用手揉了揉稀松的眼睛,似乎好像还有点没睡醒的样子,她伸了伸懒腰,便从床上坐了起来。
转过头,看到周围呆呆看着她的众人,肖珍一时有些愣住了,下意识的扶上自己的胸口想要皱眉,然而,之前每次醒过来,那种心脏好像被人无时无刻用手掌紧紧捏住的窒息感和痛感,消失了,清清凉凉,舒畅无比。
顿时立马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是昨晚她爸给她的那碗药!不由惊讶出声,“我,我的心脏......”好像不怎么难受了?!
“小珍,你,你总算是醒过来了,怎么样难受吗?”肖母声音哽咽,看到女儿醒过来上前抓着女儿的手臂,情绪分外激动,说话都有些费力。
“不是,妈,我好像是好了!不怎么难受了!”
听到这话,肖长征脸色不由的微微一惊,先是错愕的不敢置信,随后便是一脸惊喜又急切的朝着徐京墨问道,“徐医生,麻烦您快给看看,我闺女这个病现在是怎么个情况?”虽然他更想问是不是治好了,但理智告诉他,那并不可能。
急忙上前再次诊脉,徐京墨越诊脉越心惊,脉和缓有力!虽然还比不上正常人,但是和之前那个一步一喘的重症心脏病患者仿佛是两个人。
要知道,这才仅仅只是喝了一次药而已。
就让患者的身体状况就一下子恢复了一大半。
这种变化实在是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惊,同时内心深处感受更多的则是万分的激动。
\"还没有,只能说是暂时控制了下来,不过只要按照方子坚持服药,不出十日便能彻底抑制住病发。至于痊愈......”徐京墨试探问道,“肖站长,给你药方的人是如何说的?”
徐京墨心里暗道,如果是由他来医治的话,他会用金九针针法,只需要针灸三次便能够彻底治好。
不过他更好奇的是那位高人会如何做?
只听到前半句,肖长征便忍不住激动道,“真的吗?那岂不是说小珍的病有救了?”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小珍的病终于可以治好了!”
一时间,肖长征抱着妻子和闺女三人不由得喜极而泣,压抑了这么多年的心情一下子便宣泄了出来。
徐京墨站在一旁看了半天,脸上不禁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再开口问?
不过很快的,那边的肖长征便冷静了下来,他抹了一把脸,这才察觉到徐京墨的视线,反应过来他之前问了什么,忙不迭开口道,“徐医生,我那位老朋友告诉我的和您说的基本上一样,也是说吃完十天左右的中药,然后等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再去他那儿做最后的治疗。”
忽然想到什么,他补充了一句,“对了,我那位老朋友还说了,那位医生会用那什么金针,要用那种针才能治好。”
“哦,哦,不对,不是金针。”
“是金九针。”
“......”
徐京墨不由得懵了一下,张了张嘴,半响说不出话来,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
不但徐京墨怀疑,小何此时此刻也是同样的反应。
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在这京市中医圈子里,谁不知道,金九针,徐家的祖传针法,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可没曾想,就在这个时候,肖长征却又是来了一句。
“虽然不知道为啥要叫九针,但那位医生只能用七针而已哈!”疑惑的语气难掩。
????
这人在说什么可怕的话......七针而已?
徐京墨的神色有些恍惚,已经不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而是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
他从五岁学针灸到四十五岁才不过学到第五针,这突然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啥人,居然说能下七针,开什么玩笑!他家老爷子也不过是最近刚刚能施展第八针,而且还相当耗费精力,轻易不能动手。
等等!?
徐京墨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不对啊!这金九针不是他家祖传的吗?!!
莫非是当年他爷在外头留下......
而另一边的苏暖还不知道她差点把一个大国医搞得自闭甚至开始怀疑人生。
她这会儿正无聊着。
*
县医院。
今天室外的温度依旧很高!
中医科门诊室所有窗户都开着,天花板上的老式风扇叶片“吱呀——吱呀——”旋转,带来一丝丝清凉。
走廊里,急诊科的护士叫号的声儿时不时传进来,听着就是一派忙碌。
而中医科。
除了住院的病人需要招呼,眼看着一上午的时间过去了一大半了,苏暖坐在门诊室里边却是一个患者都没接到,主打一个随缘。
当然了她也乐得清闲,正好趁着没啥事儿把给楚希文的人体穴位分布图给画出来,眼下条件有限,可不是上辈子手机电脑那条件了。市、县里图书馆中医方面的书就那么几本,大多都是介绍中草药药性方面的,针灸、穴位啥的当然也有,但是都怎么不详尽,所以还是只能靠她自己动手画了。
瞥了一眼蹲在角落忙忙碌碌奋力搓药丸子的楚希文,苏暖眼里闪过一抹欣慰。
嗯,有这么个勤快的小徒弟还是挺不错的,可算少了不少事儿。
画图画了一上午,直到午休时候白晓才拎着饭盒过来提醒苏暖去食堂吃饭。
“我今天有事,不在食堂吃饭了。”苏暖收拾好东西,背上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