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日未曾露面,师曼才刚回到住所,三位副谷主就已找上门来,大概、或许是为了恢复西门明玉等人真传弟子的身份而来。
李长风、秦乡等人还未开口,他们就从师曼才口中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真传弟子师诗冥顽不灵,即刻废除修为,逐出神谷,师氏已让她做了胡先生的随侍!”
“谷主,师诗她何至于此?”李长风不解地问道。
“父亲大人的命令,曼才也亦无能为力!”师曼才在这一刻仿佛苍老了许多,无奈地说道。
众人皆知,师曼才独子不幸身亡,他将全部精力寄托在孙女师诗身上,将她作为神谷下一代的接班人来培养。
大号练没了,小号也练废了!为人父母者,遗憾莫过于此。
经此一事,三人自然也无法再提恢复身份的事情,只得暂且搁置,等待时机再说。
“谷主可否告之,胡先生究竟是何身份?”秦乡又问。老谷主究竟在害怕什么?事发突然,但其结果更加耐人寻味。
“世外!”师曼才面无表情地说道。胡云与众人事先统一好了口径。这样一来,似乎一切的疑问都能说通了,但似乎什么也没有说。
胡先生初来之时,谷主只是猜测他可能来自世外或是与世外势力有关系,现在从老谷主处理师诗等人的态度来看,基本已经坐实了:他必定是来自世外的某一个势力。
“与百里氏,如何?”秦乡试探性地问道。
到底是百里氏不如胡先生,还是胡先生不如百里氏?
师曼才不作回答,只是麻木地摇头。未见有答复,众人只好悻悻离开。
再见师诗,已是几日之后。
真如谷主所说,修为被废,只有一阶一级,跟在胡先生身后,如像尤老三一般,鞍前马后,无有差别!
“师诗。”赵明轩远远地朝她挥手招呼。
师诗跟在胡云身后,麻木地抬头,眼神空洞地看了一眼,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有说,跟着众人走开了。
“师……”赵明轩呆呆地望着远去的背影,愣愣出神。
“算了,明轩。我们与她再也回不去了,从此不为同路人,希望一切安好!”西门明玉望着师诗的背影,拍了拍赵明轩的肩膀。
“难道就这样算了?”西门明珠有些不服气地说道。那一天,她也是挨过尤邕毒打的人,故而一直耿耿于怀。
“老谷主亲自决定的事,还能怎样?再过两天,我随师尊前往中州历练,你们两个都安分些,不要再去招惹那个人!”西门明玉说道。
“我也被师尊禁足了,从明天开始就去闭关,不入七阶不复还!”赵明轩一脸逗逼地说道。
西门明玉点了点头,她也被尉迟荣登禁止外出。
“既然如此,我们就此分别,希望来日再聚。”西门明玉对二人说道。
这几位,自从被确立为真传弟子后,几乎天天待在一起,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再者,因为师诗的背景,西门明玉和赵明轩对她暗生情愫,故而此时皆是唏嘘不已。
西门明玉等人的见闻,坐实了师诗的遭遇。消息不胫而走,迅速传遍神谷上下。然而,由于师曼才的严格封锁,众人皆对其中缘由一无所知。
回到药神阁,胡云开始着手整理这次炼丹师大赛中的收获。花了大把的资源,从药王谷炼丹师的手中得来的技法、设想,现在需要转换为成果了。
在座者,胡云与妹妹,师氏祖孙三人,总共五人。尤邕不在,那是因为他需要兑付炼丹师大赛的奖励;夜爵不在,那是因为他不懂丹。
“大家对于事先提取药液,有什么看法?”胡云问众人。这是他在这次大赛中,最先得来的备案。
“…”
师青山、师曼才父子,虽然对于这种行为嗤之以鼻,但是他们深知胡云的能力,既问了这个问题,自然有他的深意。故而,二人在极力思考,一时未有答复。
“你有什么看法?”胡云想听听师诗的意见。
“旁门左道,不值得一提。”师诗不假思索地回道。
这怕是天下炼丹师们大多数人的想法,即使是师青山父子二人也是赞同的!
“你呢?”胡云再问妹妹温柔。
小丫头调皮,冲着哥哥吐了吐舌头,算是回答了。胡云当着众人的面,将竹片子拿出来,她才老实了,弱弱地回了一句:“药用于医!”
胡云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是他想要的答案。
炼丹师主在于丹,故而理所当然地将提取药液与分段炼丹的行为联系在一起。
温柔是小白,思维没有这方面的束缚。
有些问题,本身并不复杂,只不过想得多了,它自然就变复杂了!
“丹之力有过,如何?”胡云又问。
“用药。”众人异口同声回道。
“药之力有过,又如何?”胡云再问。
“…”
“…”
“药之力有过,一为,病患之势轻,则无需用药;二为,病患与药相克,则不宜用药。”师青山回答。
众人皆未有正确答案,胡云摇了摇头,引导性地问道:“药之力有过,然非药不可救,又当如何?”
“难道主上说的是药液?”师青山联想到胡云突然提到“事先提取药液”的问题,试探性回答道。
丹方、药方,从来都是系统性的,需要从整体的角度来分析、解决问题。
从古至今,人族就没有单纯的以药液来治疗病患的先例。原因很简单:丹、药更好!能够系统、全面、有效、彻底地解决病患的问题;而药液只是药组成的某一部分,普遍认为只有某一方面的治疗作用,效果不是最佳。故而世人用丹、用药,不用药液。
然而,这种固有的观念,实则是一种思维上的桎梏。
若无需求,又何来突破之动力?
有更好的选择,为何还要退而求其次使用替代方案?
没有需求,就意味着没有市场和利润。无利可图,自然也就没有人再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长此以往,代代如此,便形成了今日之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