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药王广场,人流量不大,但这场由祭祀引发的风波,很快就蔓延开来。
胡云等人的一举一动很快就传到了药王神谷高层。事无巨细,甚至连与李唐、张宇之间的对话,都一字不漏地呈现到药王谷谷主师曼才面前。
“商道盟名誉会长?还真是出乎意料啊!”师曼才看着手中的情报,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作为药王神谷谷主,师曼才自然知道商道盟名誉会长令的稀缺性,数十万年来尚不足一手之数,执掌者无一不是惊绝古今之辈,然而,令他非解的是:这样的令牌为何会出现在一位少年人的手中?
师曼才深知任何事情不能一概而论,其中关键在于:实力。不如己者,自然可以随意对待;与己对等,又需权衡利害,万事留有余地。己不如人,则需小心谨慎,不可引火烧身。
有司马皇朝同行,说明商道盟也参与其中。面对这种级别的挑衅,师曼才需要冷静分析:从大的方面来看,关系到神谷的颜面,绝不容忍任何挑衅;从小的方面来说,天下之事因利而起,凡事皆有商量的余地。
商道盟同为超级势力,司马皇朝应该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师曼才实在想不通:大掌柜为何如此草率,难道是因为那枚令牌的原因?
同等量级的势力开战,最终只会是两败俱伤。更重要的是,神谷与商道盟纠葛颇深:药王神谷百分之七十以上的高阶丹从此卖不出去;商道盟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高阶灵材药植也就没有了销路。
谁都经不起这般损失!因此,师曼才认为:双方可以坐下来谈一谈,寻求和平解决的方式,才是目前最好的选择。这个面子他愿意给,但同时也希望看到商道盟的诚意。如果不识时务,那么他也不会手软,必将采取雷霆手段应对。
现在,师曼才只需要耐心等待,静待事态发展。
果然,不出所料:胡云等人尚未到达,司马皇朝就已先来。
“大掌柜,稀客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师谷主,皇朝不请自来,还望恕罪啊!”
双方一阵寒暄后落坐,看茶。
“大掌柜此来所为何事啊?”师曼才明知故问。
“谷主,明人面前不说暗话,皇朝就直说了:从现在开始,神谷所有丹药在原有基础上再加价五个点;给予谷主的优惠再增加十个点;其他副谷主五个点!不知谷主以为如何?”司马皇朝答非所问,而是直接奉上了商道盟的诚意。
师曼才听后,并未立即表态,反而是有问道:“大掌柜何以如此?”
“会长安危,皇朝职责所在,还望谷主通融,行个方便!就此揭过如何?”
当胡云拿出名誉会长令时,商道盟药王城分部与他,就已经共乘一条船了;当司马山河归顺时,司马家整个家族与他,就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再者,抱大腿这种事情:看人要准,下手要快。势起微末之时的帮助,是为雪中送炭,才显珍贵;一飞冲天之日的帮助,只算锦上添花,聊胜于无。
高手对决,谁先沉不住气,谁就先落于下风,处于被动。司马皇朝心系胡云安危,故而率先破防。他的目标很明确:去财消灾。
师曼才沉稳如旧,既未同意,也未拒绝,始终保持沉默。他在等,看对方是否还有加码的可能。既然打不起来,那么就只有寄希望于争取最大的利益。
“师谷主,这已是皇朝最大的极限了!”
司马皇朝这句话在提醒师曼才,该表态了,若再保持沉默,双方的合作恐怕难以达成共识。一旦谈崩,后果便会无法料知,但可以肯定的是:双方之间的贸易往来,将会即刻中断。
师曼才深知其中的利害,见已无利可图,遂而转问:“不知这是哪位前辈的高徒,还望大掌柜告之?”
“谷主为难皇朝了!商道盟向来认令不认人,权限于此,实在不知,还请谷主见谅!”
莫说是不知,即便是知道,司马皇朝也是不愿、不会、不敢泄露如此重要的消息。这等辛秘之事,在任何势力中都是绝对的禁忌,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
权衡再三,师曼才最终点头答应了。商道盟的诚意他看到了,司马皇朝也给足了面子,这个时候他就应该借此机会,自己从台阶上下来了!
、他这种地位,不能随性而为,任何一个决定都有可能引发不可控制的后果。牵一发而动全身,一切需以谨慎应付!对内,各方势力逐角,维持平衡,才能保证长久的稳定;对外,面对各种挑战,无所畏惧,才能维护自身的利益。
司马皇朝这番操作胡云完全不知,当他后来得知这一切时,也没有责怪他打乱自己的计划。毕竟人家的初衷并无恶意,而且为了帮助自己,还付出巨大代价。
司马皇朝当时对胡云说得很直白,就是为了抱大腿,想拉拢他身后的那尊大神。
胡云的回报也没有让他失望:“将来若司马家有难,暗夜必来相救,无论对方是谁,有何背景,我的承诺永远有效。”
交易达成,矛盾化解,两个超级势力避免了一场大战。药王神谷得到了商道盟的补偿后,也就失去了对胡云出手的理由。
司马皇朝就此退走。
抛开药王神谷与商道盟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不说,真正让师曼才忌惮的是商道盟名誉会长令所代表的实力。即使胡云年幼,他也不敢有一丝轻视之意!同时因为司马皇朝全力以赴、小心谨慎的态度,师曼才已经看出了一丝端倪。
药王神谷虽强,只在世俗之内;世俗之外如宗主势力百里氏者比比皆是,更强者亦不在少数!因而他也害怕,万一不小心踢到了铁板,后果将是他们无法承受的。
二人都不清楚胡云的底细,皆是投鼠忌器,反而促成了此次交易,殊不知胡云真正的底牌,从来都不是商道盟的名誉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