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顺序,武道之后是为阵道。
其师昊天,早有等候,只待胡云到来。
几案于前,其上书籍有数数之多,还有特制兽皮与阵纹笔,以及朱砂备用。
“远古有先贤,仰观象于天,俯取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以纹为介,符为媒,沟通天地之能力,以成阵道。以阵为武,远有群攻,近有众守;以阵为辅,可炼丹、炼器,又可控武、控兽。诸如此类,其用之广,万法之首矣。”
“阵之一道在于观想、感悟,是有:人法于地、地法于天、天法于道、道法自然,自然而然矣!”
上问:“何为火?”
答曰:“无质无形之气矣。”
又问:“为何?”
又答:“天生如此。”
再问:“为何如此?”
再答:“只能如此,故而如此。
故阵之缘法,是为观其形而悟其本源。然道者有别于常人,观其而不悟可自知、自知而不悟可自取、自取而不悟可自用。”
昊天的意思是说:远古的人们通过观察事物的变化和发展的规律,以“纹”、“符”为媒介,开创了阵法一道。阵法的用途是十分广泛的,如果用在武力方面,远攻近守,表现十分强悍;如果用在辅助方面,既可以炼丹、炼器,也可提升战力和驯化野兽等等。
常人学习阵法一道的秘诀在于观和感,识其形而悟其本源,格物致知而穷究其理,以火为例:
“问:火是什么?”
“答:火是一团无形无质的能量。”
“又问:它为什么是这个样子的?”
“又答:因为它天生就是这样的。”
“再问:为何天生就是这样的?”
“再答:它只能是这样,所以天生也就是这样,因而它也就只能是一团无质无形的能量了。”
常人对于阵法一道的学习就要是这个样子:通过观察天地万物变化,顺应规律而追溯本源。但是道体的天赋实在是太强了:道则加身,学习阵法只需观察便能够知道其本源,而不需要像常人一样苦苦冥想感悟。
昊天说完,执阵纹笔,沾朱砂,舔笔,然后在兽皮之上画写起来。一顿操作猛如虎,顷刻之间便在兽皮上密密麻麻地画写了数排符号,停笔,为胡云解说道:“以火为例,这些符号统称为火之纹,是为阵法一道最基本、最重要的组成单位,通过自身观想感悟所得,画写越准确,沟通天地的能力就越强,组合成为符纹、阵纹后发挥的能力就越强。”
“第一排三个符号,分别表示:破灭、光明、向外张力,代表了火的主要性质,称之为火的主纹,其排列组合有四种,分别为:破灭、破灭&光明、破灭&向外张力、破灭&光明&向外张力,对于主纹画写的描述无论怎么组合都必须要有第一个符号,其它元素、属性也是这样子的。四法之外不为火,如:光明、向外张力、光明&向外张力,如此画写所表达的就不是火了,其符纹、阵纹亦不能发挥火的效用了。”
“第二排开始,所有的符号都代表了火在某一方面的能力,称之为火的次纹,有:干、湿、冷、热、狂、燥、暴、烈…之分,其数之多未有总计。”
说完,昊天起身让出空位,胡云就坐,握笔,沾朱砂,舔笔顺正,抬手一挥,只见其“唰唰唰”就将三个主纹画写出来了。
“…”
远处观望的火云差一点没有忍住就笑出来了,被同为旁观的雾月恶狠狠的瞪住,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怪我怪我,没有与你说清楚。”昊天连忙制止住胡云画写,并为其解释道:“他人若是学我,算是一场机缘造化也不为过,但作为一名阵法师非有必要不使用他人观想之物,这个很重要,你一定要牢牢记住,随着阵法阶别的提升,弊端就会慢慢的显露出来。再者,以你的天赋,对于火的理解一定能够尽善尽美,再有那位大人的帮助,必然能够做到极致。”
“如何做,吾师教我!”
“很简单,一方面首先是静心,进入深层次的冥想,将心中所看到的火的符号画写出来即可,另一方面阵、符若要能沟通天地之间的能量,必须以笔聚灵画写。”
胡云闭目,摒弃一切杂念,三五两刻之间便是进入了一种物我两忘的境地,如同老僧入定,外间一切皆与之无关。
上丹田之中,胡云从人形分了一缕魂力幻化为自己的模样,继而再去操控人形,幻化为火之形状。人形不喜,微怒,伸其手,一巴掌拍向“小胡云”,即时将其直接拍落,跌至中丹田火之叶上,炎上其旁。
小胡云无恙,炎上却战战兢兢,汗出出雨,大气不出的一番模样,毕竟是那位神物所化,该有的尊崇还是要有的,不然一不小心就会有被其吞没之危。
小胡云探手,抚于炎上其肩,硬生生的剥离出一丝丝火之本源,幻化成无数的火之纹飘向己身。
胡云睁眼,提笔,伏案,疾书。用时六、七时辰之多,直至停笔,整整画写有数十兽皮之多。
胡云画写与昊天比较,差别在于:一是准确,以炎上本源之力画写的火之纹,可以说本身就是标准答案,在结构、比例,线条长短、粗细,转折、弧度等方面都表现出了不同层次的差异。二是齐备,数十张兽皮所记载的符号代表了火在世间一切形态的表述,更为珍贵的是火之稀有能力亦是悉数记载,如永恒、不灭、轮回之焰…,世间所不见者,一一皆有记载描述。
雾月、昊天、火云态度躬谦,朝胡云方向一拜,当然他们拜的可不是胡云,而是炎上太初之火。这种幸运对于三人也是造化一番,即便是在遥远的神话时代也算是天大的机缘。
他们相互传阅,熟记后还与昊天,封存归于传承之物。
在这时刻有胡云名讳的分牌,其数呈几何式阶别一般疯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