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切有了计较之后,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按照计划进行下去了。胡云的打算是等暗夜目前要处理的事情结束之后,就回到龙渊城开始第一阶段的计划。
结束了与戒灵的谈话,爷孙二人又是相互寒暄了一阵。到现在胡伯都还是云里雾里的,不明白就几天未见而已,自己这孙儿咋就成了龙渊之主了呢,还有这么多的强者归顺,想想都不敢相信,以为是自己在做白日梦。但是,转念一想,那二位之后,一切又好像能说得通了。
看着爷爷,胡云的内心百感交集,无论是怎样的关系,爷爷为自己付出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突然之间,胡云觉得自己是非常幸运的,上苍对于自己也并非无情,虽然自幼缺失亲情,但是一路走来还有爷爷相伴,如今又有妹妹温柔,人生虽不圆满,但是已无遗憾。
正当几人有说有笑之际,圣远来访。与其一同前来的还有夜族中年男子,以及一对男女,为先前酒禁之上献祭的二人。
几人来到胡云跟前,行单膝跪拜之礼。胡云连忙上前,扶起众人,对着圣远说道:“兄长何故如此,这不是要将小弟架在火上烘烤不成?”
圣远一本正经的回道:“主次有分,上下有别。先前称之兄弟,纯属戏言,作不得数的。”
胡云心中暗笑,他这兄长倒是有几分憨里憨气的,认死理,于是也一本正经的说道:“若是因贪图权势失了兄长,这龙渊之主不做也罢。”
圣远听到胡云此言吓得连忙摇头:“使不得,使不得,若是叫长老们知晓了非得将我扒皮抽筋不可。”
看着兄长这憨憨的样子,胡云没有忍住差点笑了出来,憋着气说道:“我有一计可解此难。”
“何计?”
“在外,你我主次有别;在内,咱们长幼有序。这样一来既顾了兄长的从属之愿,也顺了小弟的兄弟之情,不知兄长意下如何?”
“嗯,这个…,那个…。”
当圣远还在纠结的时候,胡伯站了出来,评了个中,依了胡云的提议。
落座后,胡云开口问道:“不知兄长来此,所为何事?”
圣远指着一同前来的夜族人,为胡云介绍道:“启禀吾主,此为…”
不待其话完,胡云瞪大个眼睛盯着圣远道:“嗯?”
圣远连忙回道:“慢慢来,慢慢来,一时还不习惯,等为兄适应一下可好?”
见此,胡云这才没有继续追究下去。
“贤弟,这位是夜族的夜殇,乃为兄之兄长,此次前来主要是…”
“夜族夜殇,拜见吾主。”随同圣远前来的中年起身,对胡云行空手抱拳之礼。
“等一下,你刚才说什么?”胡云开口问道.
“贤弟,这位是…”
“夜族夜殇…”
胡云起身,并请爷爷让出主位,将夜殇置于左座,圣远置于右,然后站于二人之前,面对二人郑重地说道:“既是兄长之兄长,亦为胡云之兄长。二位兄长在上,请受胡云一拜。”说完,行空首跪拜之礼。
圣远此人,虽与胡云相交不久,其天性使然,憨厚耿直,值得结交。夜殇此人,虽未有交集,能让圣远尊敬,必有可取之处。故此,胡云才有结交之意,一来是为他之天性,人敬我一尺必还之一丈;二来是龙渊暗夜将来还要靠此二人多操劳,作为一名合格的甩手掌柜在人情世故方面之必备,胡云内心虽有计较,实为真性情。
胡伯到现在都还不是太清楚这里面的情况,对于胡云的这顿操作虽然不明白其意,但这孩子向来让人放心,所以未作他言。而丫头则在一旁与夜族的女孩窃窃私语,想来应是前些日子自己参加旧约考验的时候,丫头受到其照顾之故,二人早已熟络。当然,这种事情向来就没有牛二说话份,也就只能默默站于一旁未出声响。
众人再次落座看茶,胡伯居于主位之左,牛二从其旁;夜殇居于主位之右,兄妹二人立于侧;圣远入次座,位于胡伯之下位;胡云入次座,位于夜殇之下位,丫头相邻而坐。
夜殇起身对着胡伯抱拳,对众人颔首,然后指着兄妹二人说道:“此为犬子夜曦,小女夜语。前些日子,贤弟赴旧约考验,救二人性命于危急之时。”
说到此处,夜殇对着兄妹二人挥手。二人立时来到胡云跟前,双腿跪于地,行大礼,三拜未起。
胡云正要说话,被夜殇打断;“夜族的规矩如此,对于恩惠永世铭记于心,请贤弟择一收之,为奴为婢以报相救之恩。”
“若是舍命相救,又当如何?”
“以命还命,夜族不欠人情。”
这夜族的破规矩真多,这叫什么事嘛:既认了夜殇为兄,如今又要收其子嗣为下人,要真是那样了,从今之后如何相见?!说圣远是憨货,死脑筋,如今看来这龙渊之人被困久了,都成了憨货,死脑筋,而且是一根筋。
胡云抬头望向圣远,投出了求助的目光,这货像是突然之间想起了什么,起身请辞,也不待胡云回复便转身而去,飞快的出了门,消失得不见人影了。
胡云转身望向爷爷,胡伯却是投来无奈的眼光,起身拉着丫头说道:“走,陪爷爷出去转转”,说完头也不回地出门而去了。剩下牛二一人,顾左望右,最后也是一溜烟地跑了。一转眼,偌大个房间就只剩下胡云和夜殇父子三人。
“怎么办,玉树大人?”胡云寻求戒灵的意见。
“想要成为你的追随者,必是心性和资质绝佳之人才勉强有这资格。”
“心性嘛,这方面倒是不用担心,我信得过龙渊的老小,更信得过二位兄长。即便是有些偏差,今后也能培养和纠正,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这资质,如今到是要测上一测。”
“现在吗?”
“当然。”
“现在取血,当面测试,合适吗?你这浑小子,老是不顾及传承暴露的危险。”
“现在取血怎么就不顾及传承暴露的危险了?你想哪里去了?我说的是用夜族那件来测。”
“那件是哪件?”
“你知道的是哪一件了,装什么蒜啊,拿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