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蕴见他不动,收起了手中的匕首,上前来到他跟前,就见他面色泛着醉酒的潮红,眼神都迷离了,直勾勾的望着她。
在她印象里,蔺奕湘很少有醉成这样的时候,她扶着蔺奕湘,伸手在他跟前比划了个三,询问:“这是几?”
蔺奕湘盯着她手指看了片刻,突然伸手抓住她手指,凑上前将其含入口中。
时蕴的手指被温热粘腻的唇齿含着,不免叫人生出别样的感觉来,她愣了片刻,刚想说他不该如此,就见他已经将自己的手吐了出来。
他唇角濡湿,挂着可疑的银丝,眼尾带着一抹猩红,像是染了上等的胭脂,欲哭换休。
“浮光……”
时蕴犹豫了下,还是没说自己睡前还吃了半只烤鸡,没用筷子,用手撕的,而后还嗦了手指。
她怕蔺奕湘这个洁癖怪知道了嫌弃她。
“你为什么会在这?从哪进来的?”
蔺奕湘身形晃了下,时蕴连忙去扶他,被蔺奕湘以为她是要拥抱,伸手将人搂入了怀中。
“从窗户进来的,我好想你,但你不肯见我。”
蔺奕湘将脑袋靠在她肩上,声音逐渐染上了哭腔。
时蕴还是头一次见他这副模样,也不禁放软了声音,说道:“我也不想如此,但我还是更惜命,你要是知道了我干的事,肯定不会情谊放过我的。”
她也不知蔺奕湘究竟听没听见,他依旧絮絮叨叨的说着:“你别和陛下在一起,我没答应分手,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不能这样对我。”
他说着说着,有温热的液体打湿了时蕴的薄薄的衣衫。
时蕴顿了下,推开他脑袋,就看见他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婆娑的泪眼中似是蕴含着无限委屈,看的时蕴心都软了。
“陛下能做的,我都能做,你别不要我。”
蔺奕湘伸手去解她的衣衫。
若是白日清醒时候的蔺奕湘,时蕴只要多说两句,他便会羞的不知如何是好,可眼下是喝醉了的蔺奕湘,自己说什么,他也未必听得进去。
时蕴夜间并未穿束胸,若是真叫他解开了自己衣裳……
她倏然扯过蔺奕湘的衣襟,将人拉到床上,将他压在了身下,扯下了床帷,遮盖了葳蕤的月光。
夜色中,唯独他那双泪水浸湿的眼眸明亮,似是带着满天星辰,直勾勾的望着她,看得时蕴有些不自在。
她伸手蒙住了蔺奕湘的眼,说道:“别看了。”
喝醉后的蔺奕湘显然并没有那么听话,伸手抓开了她的手,依旧望着她。
时蕴骑在他腰上,不免有些悸动,她问:“你喝了多少?”
“……不记得了。”蔺奕湘想了想,回答。
时蕴又问:“可还记得我是谁?”
蔺奕湘望着她,片刻,说道:“时蕴,阿蕴。”
看来醉的不是很彻底。
时蕴犹豫了片刻,思忖了一会,想着要不要再哄骗他喝点酒,然后将人给办了,第二天他便会忘了今夜发生的事。
正想着,就见蔺奕湘在咀嚼着什么。
时蕴问:“你在吃什么?”
蔺奕湘拿出一个小纸包给她看:“糖豆。”
“你还随身带糖豆?看不出来啊,蔺相真是闷骚的很。”她也拿了一颗放进嘴里,咀嚼了两下,皱眉道:“你在哪家买的?味道怪怪的,下次别买了。”
蔺奕湘目光柔和的望着她:“不是我买的。”
时蕴:“那是谁买的?叫他下次别买了,不好吃。”
蔺奕湘:“你买的,我从你身上拿的。”
“哈啊?我身上没有糖豆——”
时蕴怔住,伸手摸了下腰间,顿感五雷轰顶——知音给她的媚药不见了!!!
她连忙到床边去扣嗓子,企图将吞下去的药重新吐出来。
这一举措叫蔺奕湘有些不明所以,坐起身来为她抚后背,询问:“你怎么了?”
时蕴想起蔺奕湘也吃了,又转而去扣蔺奕湘的嗓子。
蔺奕湘张着嘴,双手扶着她掐着他嗓子的那只手,仰着脑袋,唇角因为她手指的扣弄,不断有银丝溢出。
他眼神也因为指头不断的深入,泅出来泪痕,迷离的眼眸上翻,一副享受又痛苦的模样。
时蕴只是徒劳,她没有扣出它吞下的药来,反而发现,药效好像已经开始了。
她面色也逐渐潮红,脑袋发热,思绪在被吞噬。
她望着蔺奕湘,愈发觉得眼前之人秀色可餐。
时蕴抽回了手指,唇瓣贴在他唇边轻蹭,“好蔺相,你我误食了媚药,眼下我要给你解药了。你要相信我,我真不是见色起意,要怪就怪你自己,是你拿了我的药吃,咱们才中药的。”
她说了一连串的免责申明,回应她的却只有蔺奕湘愈发粗重的喘息声。
时蕴还是不放心,扯了发带叫他双手给绑了起来,又将他浑身上下尖锐物品都找出来扔远了些,才敢将人推倒在床榻,伸手去解蔺奕湘的衣衫。
原本她还处在主导地位,尽可能的先以自己为主,维持在自己能接受的范围内。
但她低估了一个深陷求而不得中的蔺奕湘的爆发力,自己那根发带在他那显得不堪一击,被崩断的那一瞬,时蕴就被反压在下面。
野兽和的人的最大区别,就是野兽没有自控力,只知道一个劲的宣泄,紧紧的控制自己的猎物,横冲直撞,毫无章法。
看着他眼底染上了逐渐失控的兽xing,时蕴顿感不妙,翻身便想逃离,却被扣住了腰窝,生生被拉拽了回去。
时蕴好话像是不要钱一样往外抛,“好蔺相”“哥哥”“浮光”“相公”乱喊一通。
但她显然依旧不善情事,不知道自己这番求饶的话,非但不会让人止住兽yu,反而会让其得到激发,更为失控。
天将晓时,时蕴手紧紧的扣着床沿,沙哑的嗓音说道:“不能再继续了。”
但旋即,又被一只大手扣住手背,将其带回了床榻,层峦的床幔将两人身形遮得严严实实。
时蕴头一次意识到知音媚药的可怕之处。
该不会两人真要死在床榻上吧?
时蕴这么一想,脸都白了,她不想要这么不体面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