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听到这儿,哪里不知曦月是受了委屈才责罚李玉,他看着曦月哭泣,心也跟着揪着疼,他追问道:“谁知什么?”
“李玉说没有皇上允许,想要吃些点心都不合规矩!即便臣妾说皇上若是因此责怪,臣妾自己承担,李玉也不肯。”
曦月一头撞进弘历怀里,又说:“本来永璜就因为奶嬷嬷克扣,饿着肚子来的,臣妾心疼孩子,本想着能让他来到养心殿能有口吃的,现在好了,还不如带他回翊坤宫去,也省的平白受气!
若非进忠拿了点心进来,现在永璜还饿着呢。臣妾就知道皇上爱极娴嫔,对依附娴嫔李玉青眼有加,可也不能如此作践臣妾,作践大阿哥呀!”
弘历听后,怒火噌噌噌地往上涌,他开口道:“来人!”
王钦从外头走进来,刚才便已经从李玉的徒弟进忠那里得到消息,他心中窃喜,李玉这个徒弟心大了,以为攀上娴嫔的高枝就能踩着他往上爬,还瞧不起柔柔弱弱的贵妃,
这下好了吧?
贵妃可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惹了贵妃,就是娴嫔来了求情,也不管用了。
“给皇上请安。”王钦一副不知情模样,“皇上…”
“把他拉出去,重打三十,若他还没死,便送他到娴嫔身边当差,以后不必回来了。”
王钦差点就压抑不住脸上的喜气,他正色道:“是。”
李玉不可置信,怎么贵妃不过说了几句,他就要被赶出去了?!
“皇上饶命,奴才冤枉!奴才冤枉啊——”
弘历最讨厌吃里扒外的人,他给了这些伺候他的太监荣宠甚至权力,要的不过是他们的忠心,现在好了,随便一个嫔位都能收买得了,他要这李玉有何用处?!
“堵嘴,拖下去!”
曦月见弘历脸色难看,便乖巧地给他拿了一块点心亲自喂过去。
弘历见曦月如此关心自己,心里的怒气似乎被熄灭了大半,他拉着曦月的手,让她坐下来。
叼奴不可惜,让李玉留下一条命,已经是开恩,既然娴嫔这么好,就让李玉感受一下在延禧宫伺候的感受吧。
“永璜怎么了?”
曦月见弘历亲自拔出养心殿最大的叛徒,她高兴地给弘历发好人卡。
“别贫嘴了,说说,怎么回事?”
曦月连忙把永璜受到虐待的事情给说了出来,她又说:“协芳殿是好,可是臣妾觉得阿哥还是得有个照顾他的人,不拘是嫔妃还是太妃,都可以的。”
看着曦月如此古道热肠,弘历心中酸楚,怎的他小时候就没能遇到这样一个好人?!
难道曦月别有用心?
弘历怀疑地看向曦月:“曦月,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永璜?”
“因为他是皇上的孩子呀,臣妾倾慕皇上,臣妾爱屋及乌!”
弘历老脸一红,不自然地说:“不知羞,当着孩子的面说爱!”
他心里受用极了,有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娇美人大胆承认爱他,满心满眼都是他,更爱屋及乌地爱他的孩子,
即便无言,他也能感受到她如太阳一般炽热直白的爱。
这一刻,他的心不由自主地扑通扑通地跳动起来,仿佛要跳出来似的,他…想要喝水,压抑住这一股悸动,压抑住他不自主的喜欢。
喜欢…
喜欢她。
“臣妾喜欢皇上,光明正大地喜欢,何必遮遮掩掩,为何要羞?”
弘历见曦月爱得如此霸道,很是受用,他面上强装无奈道:“……好吧。”
延禧宫中,如懿正跟海兰刺绣打发时光,弘历极少留宿在她这儿,只偶尔地让她到养心殿伴驾,
也不知她何年何月才能有这个福气怀上孩子。
还没等她缅怀完她与弘历之间墙头马上的情谊,就被来传旨的王钦给吓着了。
一个体无完肤的人。
李玉…
“王公公,这是怎么了?”
王钦看向不自量力的想要除掉他的如懿,幸灾乐祸地说:“皇上说了,娴嫔娘娘既然如此喜欢李玉,便命奴才把他送来延禧宫,以后他就是你们延禧宫跑腿的了。”
如懿下意识地意识到这中间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这…这中间可有什么误会?”
“娴嫔娘娘聪慧,想必定能懂得皇上圣意,奴才还要回去伺候皇上,您看…”
如懿淡淡一笑道:“那好吧,王公公慢慢走,小心台阶。”
如懿心里嘀咕,这圣意,她还真不懂啊!
王钦打了个千,转身便离开,延禧宫这犄角旮旯的地儿,来传旨也没得到个铜板,当真寒酸得很,也不知李玉图什么。
也难怪秦立那小子为什么非盯着延禧宫薅羊毛,就冲着娴嫔不吭声的清高模样,皇上也放任不管的态度,怎么着也得多薅几次。
不然,克扣贵妃试试,不把他秦立拆了,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