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津。“我就知道,你们五个谁也舍不得让我死,下令都是黄wJ官吩咐的。”
黄颖怒斥。“你害我儿媳,我处置你合情合理,天经地义。”
“呵呵,你可真威风啊,怪不得能生出孟鹤煜这么优秀的儿子来!”
孟元催促。“安保,动作快点。”
“是。”
国际安保重新捆绑住夏津的胳膊,他的手腕处早已血肉粘腻,滴滴答答淋漓残血,隐约露出红肉下几根白筋,已经无从下手。
即使被按压在地,夏津依旧对黎姿曼满嘴淬毒,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你肯定活不了太久,黎姿曼,你该死,你最该死!”
他临死前未能如愿以偿拥有一位,他不甘,恨啊!恨啊!
黎姿曼被孟鹤煜牢牢抱在怀里护着,虎拳应该抱他,抱他!
要是没有黎姿曼的存在,虎拳肯定抱他,肯定。
夏津固执己见,扭曲狰狞,不管是肉体还是精神心灵,早已经构不成原本的样子。
他的诅咒,谩骂,黎姿曼全当没听见,他的成长之路,遇到控制欲极强的父母,有点让人可怜…
黎盈气不过,想打夏津,想踹夏津,这样的死变态打不醒骂不听。
转而,黎盈对黎姿曼一脸关爱,她语调高,却是柔声。“曼曼,妈妈帮你打坏人了,别怕,有妈妈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黎姿曼的杀人诛心,从黎盈那学来的。
夏津听见看见黎盈温柔备至的关怀黎姿曼,顿时停住叫嚷,所有的诅咒和叫骂全都堵在喉咙,霎时间郁结分布到四肢,又酸又痛。
眼眶里,控制不住潸然淌下大颗泪珠。
母爱…他从未曾感受到…从未…
眼前的慈母具象化,有了实体实物,可…不是他的…他追齐一生…也没得到!
黎姿曼小声的说。“妈妈,不要搭理夏津了…”
“好,妈妈答应你,你乖哦。”
黎盈轻抚黎姿曼脑顶,本是最常见最普通的动作,却如同有千斤重物碾压过夏津身体百遍!
骨渣与血肉粘连一起,拼凑不全两个胳膊两条腿的“人”。
“杀了我,孟元,杀了我,黄颖,杀了我!”
夏津陡然挣开安保的束缚,要朝孟元扑过去。
却双脚打滑,重重摔倒在地,栽了个大跟头!
像是在朝黎姿曼磕头,半跪朝向她的位置。
他昂起脸,凌乱发丝挡在眼前,看不清黎盈是何表情,只能看见孟鹤煜的大手掌,紧紧搂抱住黎姿曼的腰身,轻拍爱抚。
那动作,如同羽毛伴随春风拂过面颊,好像在哄婴儿睡觉般轻柔细腻。
还有听见,黎盈温温柔柔的说。“乖孩子,想吃什么?一会妈妈给你做,做你爱吃的菜。”
呼……
夏津绝望,哀嚎不断。“咳咳咳…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遇到,为什么就我没有…”
算了,都这时候了,从没得到过的就不强求了,求也求不来,还是多留存住他们五个人的脸,黄泉路上,一帧帧品味。
孟元挥手。“快给他带走!”
“是。”
安保上手,用了几分气力,夏津往后旋转一圈,轻轻松松便逃脱掌控。
他站直了身子,双臂因为束缚背在身后,后缝合进体内的浑圆坚挺,一圈圈缝合线泛着红痕。
他们五个齐刷刷摇头,落泪。
男不男女不女的好兄弟属实令人发指。
他们悲咽。“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夏津,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们不仅心痛夏津伤害他们的家人,更接受不了曾经的好兄弟,变成了性别模糊的怪物。
怪到仿佛他身上度了一层浓厚色雾,见到他站在面前,寒毛不由得竖起,恐怖谷效应随之出现,让人连连后退闪躲。
夏津不甘。“我为了你们改变,到头来你们嫌恶我!”
夏津接连怒吼。“你们没心,你们见色忘义,忘了咱们在芥爻岛的感情,忘了,都忘了。”
芥爻岛?箬稚安身子一抖,他居然敢大庭广众之下提芥爻岛??
黄颖和孟元顿觉不好,齐看向箬稚安,小丫头生气了,很生气。
他们五个齐吼回去。“我要不是念着兄弟感情你早就没命了!你该死,你怎么敢害司令啊,难道你忘了是司令救咱们六个出的炼狱嘛,你忘了吗?”
“我也恨箬横!”夏津眼睛都快瞪出来了。“我没忘,对你们来说是炼狱,可对我来说,是天堂,是人生中难得的温暖时光。
箬横多管闲事,多管闲事!”
孟元怒了。“安保,你们在干嘛?带他走,带他走!”
“是”
安保扭送夏津的身子,他步步后退,细声细语,泣血滴哩。
流出血泪的眼睛紧盯着他们五个,字字悲腔。“我这一生,视你们五个为神明,你们五个对我真好,宁愿饿着肚子,也要给我抓蛇吃。
在芥爻岛,我…”
咔嚓。
孟鹤煜耳朵动了动,赶忙捂紧黎姿曼的眼睛和耳朵。
黄颖和孟元眼疾手快捂住黎盈的眼睛,给她往病房屋子内拽。
砰。
很响亮的一声枪响。
砰。
再很响亮的一声枪响。
两颗子弹快速驶来,正入眉心归处。
“谁?谁开的枪?”国际安保人员立马开启备战状态,高举口袋里的枪,枪口朝前,指向人群辨认。
“我。”一个很清脆的女声,举枪的手,都在抖,气到大眼睛红了的。
箬稚安。
众人忘了,坐军事飞机来的库泽和箬稚安,不需要安检检查。
而箬稚安手里紧握的银制手枪,从她十八岁生日过后,一刻不曾离身。
国际安保拿枪对准箬稚安,紧接着库泽张开臂膀,给小丫头护的严实,挡在她身前。
怒喝。“你们怕不是不认识我?”
“认识,库泽上将,可是你身后的女子是谁?”
对上库泽的寒厉鹰眼如尖钩,国际安保害怕的咽了咽口水,但此人敢在他们面前公然开枪,很显然没把国际安保这四个字放在眼里。
这么多人看着呢,面子上有些过不去。
“她叫箬稚安。”库泽冷冷的说。“有什么问题吗?”
国际安保一怔,没反应过来,箬稚安谁啊??
枪没放下。
沈鹏恨铁不成钢,声调高了点。“废物,会堂府,有几个姓箬的啊?”
“啊!”他们知道是谁了,赶快道歉。“原来是司令爱女,对不起,对不起。”
即刻收了手枪,退到了一旁,大气不敢出。
算他们几个识相,不然今天拉去会堂府喂鳄鱼的,肯定不止倒地不起的这俩人。
箬稚安枪法很准,消音枪,声音不大。
沈阳北,沈奶沈爷,都没注意到夏津和巴育,已经归西。
黎姿曼缓缓吐气,大颗泪珠掉在她脸上,手上,身上,像是岩浆里冒出的粒粒火星。
滚烫,炙热,灼烧。
那是孟鹤煜的。
她经受不住体能消耗,昏郁郁晕倒在他怀里,被他抱的很紧,很结实,一点缝隙都没有。
“哎呦!”
沈奶惊怪一声,急捂住眼睛,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小丫头拿枪,当着大家伙的面,打死了两个人!!